安心像潮水一样涌进罗伊的身体,将冰冷的恐惧冲的一乾二净。心脏为了爱德的生还而歌颂著,使得他在好几秒后才迟钝的注意到他们外表上的变化。
他们两人都疲累的垂著头,整齐的制服沾满了淤泥而变得凌乱不堪。哈伯克脸色苍白,颊上多了一条过於醒目的血痕,但爱德才是让罗伊特别注意的焦点。他注视的越久就发现越多不对劲的地方,担忧的情绪又渐渐在他胃里鼓噪著。
黯淡的金色双眼写满了疲惫,平常蜜色的皮肤也带著灰败的色调。他倚在门上,好像没有足够的体力靠自己站著似的,而罗伊并没有漏看他因痛苦而微微弯曲的身体,也没有漏掉他的机械铠正压著他侧面的伤口这个事实。
‘你们有受伤吗?’他快速向前跨出三步,拉近了距离,将手轻轻的放在爱德的肩膀上。他的手掌在接触的瞬间似乎收到了某种信号,他几乎要伸出手臂,将爱德紧紧抱在怀里。但他很清楚麦肯兹和艾佛仁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著他们的情况,所以他必须保持距离,只能默默的以眼神来告诉爱德他有多麼高兴见到他活著回来。
‘我们没事,’爱德勉强的说,困倦的眼神中带著某种柔和的光芒,在直起身来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因疼痛而扭曲了一下。’只是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困难而已。’他向罗伊露出一个只属於他的微笑,笑容穿透了他疲惫的外表,温暖而令人安心。
不情愿的,他让自己的手滑落到身侧,在爱德快速的捉住他的手并用力的握了一下再放开时松了一口气。其他人的视线全被罗伊宽大的背影挡住,而这短暂的接触告诉了他所有他需要知道的事:爱德或许看起来十分虚弱,但他还不会就这样精疲力竭的倒下。
‘我们拿到我们要的东西了,’哈伯克说,向他们咧嘴一笑,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三本书并将它们交给休斯。’全都在这里,全部。光这些就够把他们制的死死的。’
休斯贪心的接过那几本书,双眼快速的扫瞄著里面的内容。他的眼神渐渐的明亮起来,流露出类似愉悦的情绪。’这比我希望的还要好上太多了,如果我们能把这些交到警察手里,这一切在几个小时内就可以结束,要拿到逮捕令、搜索令什麼的都没绝对问题。’
‘菲力说纳克斯已经在路上,’布莱达站在厨房门口说,’但可能没办法马上就到,因为中央现在是完全封锁的状态。我认为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罗伊在心里咒骂著,咬著唇试图思考。’带上所有空闲的人到房子四周去寻找好的狙击位置。’他皱著眉,注意到爱德些微的颤抖和抿紧的双唇。’法尔曼,叫阿姆斯特朗少校去帮布莱达,然后去告诉阿尔和温莉说爱德回来了。我们会在厨房里,如果有什麼状况再来找我们。’
他没有等任何回答,清楚的知道他们一定已经离开去执行命令,转过身来,温柔的将爱德推向厨房的方向,紧紧跟在他身后—这样就算爱德突然倒下他也能即时扶住他。每一步都沉重而迟缓,爱德的动作少了他平时的优美和从容。罗伊和哈伯克在爱德看不到的角度交换了一个眼神,看见较年长的金发男子脸上恼怒和歉意混杂的表情。这已经足够让他知道,不管发生了什麼,大概都是爱德自己的任意行动所造成的后果。
当他们走进厨房时格雷西亚正在里面忙著,当她看见爱德和哈伯克时她开心的笑了。就算她有注意到他们的疲倦,她也什麼都没说,只是俐落的开始烧水并搅拌著一只大锅里的食物。罗伊甚至不确定休斯的太太有没有休息过,也不知道他能如何感谢她在漫漫长日之中确保他们有水喝、有东西吃。如果没有她的话,他们大概早已因为饥饿而失去体力了吧。
‘坐下,’他和缓的命令著,’你们两个都是,然后从头开始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麼。’他看见爱德对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下的艾佛仁和麦肯兹投以怀疑的眼神,其他人大概会觉得爱德这样是冒犯上司,但麦肯兹只是大笑几声并开始自我介绍。
‘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少佐。我们保证。你有找到任何能将上面那些混蛋扯下来的东西吗?’
哈伯克向爱德望了一眼,开始说明他们是如何在没什麼大问题的情况下溜进司令部。他提到了卡车上一个叫戴维斯的军人,而他告诉了他们关於地下管线的事。’救了我们一命,’哈伯克低声的说。’我们在搜索格兰的办公室时就觉得不对劲。我们找到了书,但楼上的说话声越来越响,在一声枪声之后,我们听见一个身体倒在地上。’他不自然的耸耸肩,好像感到惭愧似的。’我们逃跑了。我试图说服大将不要去管金库,我认为我们能从这些记录里算出他们偷了多少黄金,但就在我们快跑到楼梯底端的时候,那个杀了大总统的人开始向我们开枪。’
‘柯尔杀了哈库洛。’爱德沙哑的说,他清了清喉咙后继续开口道,’他识破我的身分,试图杀掉我们,但我把门封起来,将他关在外面。替我们争取了一点时间。’
艾佛仁在他的座位上不舒服的动了动,他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的表情好像他刚吃了一个酸到异常的柠檬似的。’柯尔真是个令人反感的存在。哈库洛或许是个容易操纵的笨蛋,但和他的朋友比起来他简直就是圣人。’
‘柯尔上将对钢之鍊金术师持有某些偏见。我们全都听过他的理由,但这个观点造成的影响似乎比我们所想的更为严重。’罗伊解释道,刻意故作轻松的带过一些细节。艾佛仁和麦肯兹都表示了解的点点头,而罗伊十分确定就算他们不知道全部也能猜出他的用意。’哈伯克,在那之后发生了什麼?’
‘我们跑到地下水管的入口然后在天下大乱之前躲了进去。’哈伯克说。’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它们的存在,但没有人来找我们。那时候离卡车离开还有段时间,而大将说服我说他想到一个能不用进金库就可以得知里面有多少黄金的方法。他说他只要在金库的地底下就可以办到。’
‘而我做到了。’爱德暴躁的指出。
‘你可没告诉我每用一次那个玩意儿都会耗尽你的精力!’哈伯克反驳道,语调中带著反常的愤怒。他抓抓头,转向罗伊。’我们不知道金库在哪里,所以我们必须不停的重复使用那个鍊成阵来找寻它的所在。每次大将合掌并将手放在天花板上,整个人就会虚弱一点。在第三次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会昏倒;到第六次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糟到我以为他会就这样倒地不起。’
‘我很好,’爱德嗫嚅著说。’只是又累又饿而已。’
就像魔术一样,在他刚说完的同时格雷西亚就端著两碗热腾腾的炖菜来到桌边,将它们放到爱德和哈伯克的面前。他们两人几乎是在碗碰到桌子的同时就开始狼吞虎咽。罗伊给了他们几分钟去享用食物,替自己到了杯咖啡并思考著哈伯克所说的话。
鍊金术师的能力并不是无限的。每一次的鍊成都会使用一些原本应该用来维持身体机能的能量。小型的鍊成并不会造成什麼问题,就算是几个大型鍊成阵应该也不至於让一个像爱德一样的天才鍊金术师累成这样。’你用了什麼鍊成阵?’他安静的问,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般的语气让爱德停下将汤匙送到嘴边的动作。’被自己的鍊成阵弄成这样真的很不像你的作风。’
‘只是一个基本的测量鍊成阵而已,’爱德回答道。’只因为它必须要大到足以涵盖整个金库并强力到任何阻碍都不会干扰到鍊成才会消耗那麼多能量。而我每次都要用这整个鍊成阵来测试。’他耸耸肩,用著非常郁闷的声音小声的承认。’我或许有点太勉强自己了。’
‘实在少说太多了…’哈伯克小声的抱怨著,转向他们并提高音量开口说道,’在我们找到金库的时候,他看起来都快虚弱到站不起来了,不过鍊成阵倒是很有效—虽然它还是触动了火灾警报器。’
‘里面大约有百分之十三是真的,’爱德补充道。’剩下全都是假的—连一点价值都没有。’他在听见艾佛仁惊诧之下脱口而出的脏话时抬起头来,但随后便将注意力转回眼前的食物上。’你们可以叫警察去一个个慢慢数,但我相信我的感觉。里面大部分都是披著黄金外表的灰尘。’
罗伊知道怀疑是不必要的,他在爱德左边的桌边坐下,开口问道。’再来呢?你们怎麼出来的?’
哈伯克吃完了碗里的食物,手中的汤匙落进碗里,发出清脆的喀搭声。他靠在椅背上开口说道,’虽然那里到处都是军人,而且不允许任何进出,但他们并不知道地下水管的存在。我们顺著管线走到司令部外,偷了一部民用车,想说我们可以就这样直接冲过管制区然后飙回来这里。’哈伯克耸耸肩,习惯性的在口袋里摸索著菸盒。’不过我们似乎想太多了。根本没有人阻止我们。路障那里的士兵甚至连枪都没有举起来。他们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麼事,但他们可不打算加入这场战争。’
罗伊看向桌子对面的两位中将,试图读出他们脸上的表情。麦肯兹和艾佛仁交换了个含有深意的眼神,而在最后麦肯兹缓慢的向罗伊说道。’我想你已经知道想到了—如果另外一边赢了这场战斗,那麼所有拒绝战斗的人都会以叛国为理由而被枪杀。柯尔绝对不会饶恕任何人。’
‘一些上校和低阶将官或许已经下了按兵不动的命令,自愿承担这个责任。’艾佛仁补充道,’但我们可以救他们。’
罗伊叹了口气,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又变得更沉重了。当他和爱德在逃亡的时候,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苦苦挣扎;但现在却有许多人的性命押在他们身上。’那麼,为了他们,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让柯尔得到他应得的惩罚。’站起身来,他将一只手放在爱德灰尘满布的肩膀上。’我可以给你们两个时间去洗澡更衣,但时间却不允许我让你们休息更久。我们不知道这里还会安全多久,而我需要你们两个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嗯嗯…那还有大约两章才会到喔(这应该不算剧透吧)
如果他真的躲在墙角偷笑的话哪天他冒出来我一定第一个把他PIA飞不但害我没办法好好看完美的文还让我翻的这麼痛苦XD
我是从小数学就很糟,所以也不觉得怎麼样啦…
结论就是:头脑混沌的时候赶翻译很痛苦
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像D大一样让爱德骂一堆脏话啊…虽然说原作真的就是那样但我就是会自动忽略囧
爱德的眼睛迎上他的,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恐惧,反而燃烧著熟悉的火焰。爱德相信他能够办到,能和军部开战后并毫发无伤的通过这场试炼,而这已足够让罗伊安心下来,和爱德一样相信著希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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