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然站起身,把濒临失控的人拥入怀中,细致地安抚着:“放心,我没事,看到我脖颈间的一抹红了么?我把枪交给你,从此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柳雁欢简直没法形容那种全身过电般的震惊感,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想要搂着秦非然大笑出声,又有种被戏弄的憋闷感,想要狠狠锤秦非然一顿才解气。
不过毋庸置疑的是,这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表白。
直到这时,大厅中的侍者像是上紧了发条似的,开始合着音乐舞蹈起来,弹奏手风琴的姑娘,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秦非然牵起柳雁欢的手,两人就这样在异国他乡跳起舞来。这一瞬间,柳雁欢彻底忘了年代,忘了时间,忘了身处何处,甚至有那么一刻,他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整颗心是自由的,整个灵魂是无拘束的,这也许就是登峰造极的享乐主义吧。
一舞过后,秦非然端起桌上的白葡萄酒,冲柳雁欢笑道:“按照习俗,要喝一杯交杯酒。”
在一片欢呼声中,他们喝下了交杯酒。酒后的柳雁欢忽然回过神来,惊诧道:“不对,他们怎么这么通融,同性恋在这儿被发现了,会被拉去电击不是么?”
没错,在彼时的法国,同性之间的爱情被视如蛇蝎,与后面那个已经通过同性恋合法化的法国不同,如今宗教盛行的大环境之下,被发现了可是要公开处刑的。
侍者们像是听懂了柳雁欢的话,一个年轻的男侍者调皮地眨了眨眼,随即大大方方地拉起了身边男子的手。
拉手风琴的姑娘也拉起了帅气的女调酒师的手。
顷刻间,柳雁欢明白了,他迟疑道:“所以说,他们都是……?”
“没错,我们是同类。”
看着那一张张真诚的笑脸,柳雁欢一时失语,过了好半天才哑声道:“他们是你请来的么?”
秦非然用力地抱着他:“很抱歉,大环境让我没有办法将我们的关系广而告之,不过请你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祝福我们的,我也相信,终有一天我们能够以最真挚的感情昭告天下。”
柳雁欢一下子吻住了他的唇:“不要说了,我都明白,谢谢你给我一场难忘的盛宴。”
两人相携着回到房间,柳雁欢一头扎进就餐区捣鼓起来:“你歇会儿,我弄点喝的。”
秦非然从那木质书架上取下一本大部头,坐到沙发上翻看起来,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一杯鸡尾酒。
“尝尝看,我调的。”柳雁欢两颊带着酒后的红晕,迷离的眼神中又带些清明。秦非然接了酒,转身将人拥进怀里。
“《茶花女》?”柳雁欢瞧见他手中的书,慵懒地笑笑,“我倒是想看原著,却又犯懒,不想自己看,只想旁人念给我听。”
秦非然含了口酒反哺到他的口中,酒液顺着柳雁欢唇边滑下,沾湿了他的衣领。
“好,我念给你听。”秦非然低沉的嗓音如同酿造的醇酒,听得人心底发醉。
两人倚在沙发上,柳雁欢听见秦非然缓缓地念道:“除了你的侮辱是你始终爱我的证据外,我似乎觉得你越是折磨我,等到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在你眼中也会显得越加崇高。”
秦非然皱起眉头道:“这文中男主的做法委实不能认同,既然深爱着一个人,折磨她,除了让自己难过以外,根本于事无补。”
柳雁欢注视着秦非然的眼睛问道:“那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我并不相信教堂新婚那套同生共死的誓词,我不愿让爱人受苦,所以我会竭尽全力让爱人幸福,让他有权利任性,让他需要的时候可以横着走。”
柳雁欢盯着他看了许久,轻笑道:“你知道这本书里我最喜欢的是哪句吗?”
秦非然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是那句:Who are you , tell me how to love, and who am I tell you how to live. ”
“秦非然,谢谢你教我如何去爱,希望在未来,我能教会你如何去生活。”
秦非然闻言,瞳孔猛地一缩,疾风骤雨的吻落了下来。
两人相拥着往浴室走去,一齐跌入那蔚蓝的浴池中,湿了的衣衫紧紧地黏在身上,柳雁欢皱了皱眉,伸手去解秦非然的衣衫扣子。
或许是心急的缘故,解了许久都解不开。
他眉头越皱越紧,到后来甚至变成了粗暴的拉扯。
“那么心急?”秦非然挑了挑眉。
柳雁欢咬咬牙,一把抽掉秦非然的皮带,手就往裆上探。
当指尖触到隐秘之处时,秦非然一把压住他的手,嘶声道:“你可确定?”
“不确定,我还跟你来巴黎?!”柳雁欢泄愤地啃吻他。
“呵。”秦非然轻笑一声,“欢欢,记得你是怎么缔造一瓶香水的么?”
柳雁欢的大脑有些发涨,完全没有留意到称呼改变后蕴藏着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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