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深没对你说过什么?喜欢你,爱你之类的话吗?”
“……”言简默认了,其实他的心思并不难琢磨,一遇上关于柳意深的事,他整个人都乱了。
“可你对意深说过这些吗?”郑舟川反问道,“言简,你反而解除了对意深的标记,还打算与徐辰尧结婚。”
言简不做解释,他绷着一张脸,仍是不发一言。
“去年冬天,意深刚知道怀了你的孩子后,是准备流掉的……”郑舟川的话音未落,言简就瞪起了眼睛,眼底浮现出惊愕。
“我说的是事实。”郑舟川低叹一声,“到了今年年初,元宵节过后,意深就托我帮忙照顾鑫茂,他则是一个人离开了。我以为他去做了人流手术,可如今呢?这孩子就在我们面前。”
听罢,言简的眸光再次投向了床上的Alpha男宝宝身上。
尽管小家伙看起来依旧比其他宝宝瘦小,但这会儿呼吸平稳,各项生命指标也都在正常范围内。
医生说再观察两天,要是没什么问题,孩子就可以抱出来,被家人养在身边了。
这孩子的小脸刚出生时皱巴巴的,现在眉目逐渐舒展开来了,也许因为是Alpha男性,所以孩子的眉眼像极了言简,但散发出的信息素味道香香甜甜的,遗传了柳意深。
孕育一个小生命的过程无比艰辛,况且柳意深还是独自在外地养胎,甚至过程中还意外瘸了腿。
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言简身为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却没陪在柳意深身边。将近十个月的日日夜夜,言简无法想象柳意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每一天的?
“言简,虽然意深从没向你表达过心意,但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坚持生下孩子,这代表了什么?”
郑舟川每每回忆起柳意深那日临产前,满手是血,泪眼哀求的样子,就心头一紧。
他捏了捏拳头:“如果你还要继续混蛋下去,言简,等意深醒来,他和这孩子都跟你无关了。”
留下这句话后,郑舟川便转身走开了。
郑舟川前不久刚杀青了一部戏,这期间比较清闲,陆鑫茂也没再做他的保镖,天天跟着他了。
连续一星期了,除了吃饭洗澡上厕所,陆鑫茂几乎都守在柳意深的床头,舍不得离开半步。
生父去年过世了,现在陆鑫茂只剩下柳意深这个兄长了,他们虽不是亲生兄弟,但关系更为亲密。假如柳意深也意外离世,那么……
陆鑫茂直甩脑袋,连假设的结果都不愿去想。
当郑舟川提着果篮,走进柳意深的病房时,正巧看见陆鑫茂将平安符塞进了柳意深的手心里。
这是之前柳意深为陆鑫茂求的,他希望能保佑弟弟一切平安顺遂。现如今,陆鑫茂则日夜期盼着哥哥柳意深能早日苏醒。
郑舟川见了揪心,问道:“鑫茂,你会怪他吗?”
年初的时候,柳意深忽然就走了,过了这么久终于回来了,却因为难产而昏迷不醒。柳意深也瞒了弟弟陆鑫茂许多事,与言简四年多的纠葛,被黑退圈的事,以及怀孕的事等等。
而陆鑫茂从不多问,始终相信哥哥,一直在等他。
“大哥他……有时候对我太狠心了。”陆鑫茂话音刚落,就禁不住眼眶湿润。
如果柳意深醒不过来,一直都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未免对弟弟陆鑫茂太过残忍狠心了。
向来坚韧的陆鑫茂,被迫吸过毒,也被一群讨债的人围堵殴打过,甚至还做过几年的牢。即便身体承受着再大的痛楚,都难以令他落泪,但唯独亲人,是他的软肋和死穴。
郑舟川瞧着心疼,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陆鑫茂的脑袋:“放心,意深很快就会醒的。”
柳意深本无意扰乱言简与徐辰尧的订婚,也准备顺利生下孩子后,再抱着孩子回到南城。
他想过弟弟陆鑫茂的反应,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但有些事早晚都得面对,柳意深不可能一辈子都狠心不见弟弟。
柳意深原先是这么打算的,可贺大叔失踪了。
当地警方寻人未果,柳意深寝食难安,他自己到处去想办法,总算有了一丝线索,他查到贺大叔和妻子杨婶都曾经出现在言家大宅。
这是柳意深急着来南城,并且雪天还外出的原因,言简顺着查下去,很快就摸清了来龙去脉。
贺大叔与杨婶的确在他们言家,只不过之前贺大叔突然闯进言家,惊到了言简的妈妈,也就是言夫人,所以被打了一顿,晕了几天才醒。
几年前贺大叔带妻子去看病的途中,疯傻的妻子却走失了。她跟个乞丐似的流落街头,然后兜兜转转,到了与徽城邻近的南城。她也是福大命大,之后被言夫人救下,并且带回了言家。
杨婶这几年一直在言家做事,随时伺候着言夫人,她忠心耿耿的,疯病也好了大半,但记忆缺失,始终不记得自己的过去。
当贺大叔来到了她面前,这聋哑的男人没法说话,只是激动地哭哭嚷嚷的。贺大叔想要拥抱她时,杨婶吓了一跳,仍旧认不出眼前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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