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了?”林彩在后边贼兮兮道。
“掰弯直男,会有罪恶感,而且还不容易。”关栩取了三根吸管,言辞间有些怅然,“我已经碰壁过一次,不想有第二次。”
不想再认真一次,傻了吧唧把自己的心交出去托给他人保管,是好是坏是死是活自己说了再也不算数。
“你就那么肯定他是直的?”
关栩拿着托盘的手一顿,眉头紧蹙,当然不肯定,自己跟张涛也分析过,看起来就是个gay,所以折中一下,极有可能是个深柜。
“我倒宁愿他只是个普通的直男。”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林彩自然没懂,不过他倒是对这个曲何产生了不小的兴趣。关栩上一次翻车看上个直男他是知道的,不过在他看来那不算什么,关栩只不过是通过那人第一次认清了自己真实的性取向,说白了不过起到了一个启蒙老师的效果,总会有,早晚会有,只不过凑了巧是他,因此才显得与众不同一些罢了。
关键是关栩先天条件太过优越,从小到大也基本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此受挫之后印象难免深刻,又给他添上了一笔难忘的理由。至于真正的爱情,林彩是压根完全不信的,半大孩子他懂个屁!
曲何窝在沙发里,不声不响,十分安静,如果不是茶色的沙发上白色的睡袍色差太过明显,基本可以忽略这人的存在。
有意思。
林彩越发觉得曲何这人与众不同,他身上没有同龄孩子那种叛逆啊作妖啊等等杀马特的气质,反而出人意料的干净。
就像一汪水,一块冰,一颗明珠宝石,晶莹剔透,带着由内到外的独。
孤独的独。
林彩忽然有些明白关栩说的那句“不能随便玩玩”是什么意思了。
像曲何这样简单纯粹到了极致的人反而是最复杂棘手的。他的世界旁人难以融入,难以企及,一旦真的能走进,怕是世间最幸运的事情之一。
这样的人,不能辜负。
曲何很疲惫,这种疲惫导致他不想吃饭想随随便便靠在哪里倒头就睡一觉。所以在关栩把早饭端出来的时候他神情有些哀怨。
关栩一头雾水,有些惊悚的以为刚才他和林彩的对话被曲何听见了。
“我俩还说等你一会儿睡醒了一起去哪玩呢。”关栩撞了一下林彩,“是吧?”
“对对。”林彩殷勤的把三明治端到曲何面前,在他伸手接过去的时候“咦”了一声。
“你手怎么了?”
曲何缩回手,摇了摇头,“没事,不小心烫到了。”
“都化脓了。”
“什么?”关栩惊讶,直接越过茶几坐到曲何旁边把他手拽了出来。
“你沾水干嘛?你刚才怎么不说!你傻啊??”
他看着起了一串黄色水泡,破了皮的地方遇水发白肿胀,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的手心,首先感到的就是生气。
曲何把手往后缩了缩,被猛地拉住,“别动!”
林彩在一边啧啧两声,把茶几下边他上次放的药箱拿了出来。
“你别抓着了,我给他消消毒,再严重就得打破伤风了。”
“没那么娇气。”这点伤对曲何根本不算什么,更严重的都是常事,甚至他还自残过。不过这话现下也不适合开口。
“这怎么弄的?”
“就是不小心。”曲何不想多说,关栩的体温很高,虽然动作不见暧昧,但他仍旧不自然,但林彩又在一边,他总不能死命挣扎。
林彩把药箱打开,“我要给你包一下,可能会影响右手的使用。”
“那包完之后还能写字吗?”
“能。”林彩笑道:“不包写字才疼呢。”
“那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关栩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一会儿换个联系方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关栩不在的话直接找我,是不是啊关栩。”
后者阴沉的瞪他一眼,并没有给面子的附和。
要说关栩什么时候最后悔没学医,怕就是现在了,他看着林彩明目张胆攥着曲何白皙又有些纤细的手腕揩油,还一边调侃他说看样子也不像能一拳把人门牙打掉的人啊。他就恨得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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