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音乐玩得好的都是疯子……”李枳耳朵贼灵,已经走出去十几米了,他听见姑娘这么感叹。
他就对黄煜斐耍着赖开玩笑:“哥,她说咱俩是疯子,回去咬她!”
黄煜斐低头咬了他脸蛋一口:“小心眼,我也说你是个小疯子,咬我吗?”
李枳在那格外稳当的怀里乱动,晃着腿大叫:“好啊你,就算我是,你二话不说咬了我,说明你也疯!”
黄煜斐踢开酒吧的玻璃大门,往停车场的地方走:“没错,疯了才会在大街上这样抱你。”
“对哦,传说中的公主抱,什么来着,靠的不是力气,是平衡,”李枳不再乱扭了,勾住他脖子哧哧地笑,“嘿,咱俩认识的头一天晚上,酒屋里,我哥哥也是这么抱我的。”
黄煜斐垂眼看他:“当时不是喝醉了吗?李先生?”
李枳抬手,拿指尖碰他的眉骨:“谁知道呢,喝醉了也不耽误我一见钟情呀。被天菜帅哥打着横抱,这么重要的事,再醉也得好好地记住。”
他琢磨了一下,又道:“当时我以为你是禁欲系,黑色高领毛衣,性冷淡香水,跟人皮笑肉不笑的,后来又戴那种半框眼镜。结果现在可算知道了,不是禁欲,是怂,对二十岁以下小屁孩下不去手。”
黄煜斐似乎乐得被老婆这么胡侃,蹭蹭他,道:“车钥匙在大衣左边口袋里面,按一下最大的那个钮。”想了想又问:“什么叫作‘天菜’?”
李枳眨眼:“基佬流行用语,形容完全符合自己审美的,看一眼就中意的对象。”
黄煜斐像是不好意思了,别过头不去看他,拉开车门把他塞到副驾驶坐上之后,又膝盖抵着车门框,压着他连亲带啃地弄了半天。
李枳擦了擦湿润的嘴角,仿佛这一下午,那地方都没干过。隔层车玻璃望着绕过前盖又打开另一侧车门钻进来的家伙,他又默默估量着,照这样下去,等过两周到二十岁,真搞上的第二天早上,自己到底能不能起得来床。
这大仙憋得这么狠,到时候肯定是不会屌下留情的吧?
想到这里,他察觉到自己的屁股不自觉地缩了缩,黏嗒嗒的——刚才被开发之后,那里的感觉一直挺怪,但也不错。对生日大干一场的构思,让李枳心怦怦跳着,控制不住地期待。
却见黄煜斐拉开手刹,又摸了摸他的手背,纯良道:“回家洗个澡。”
李枳点点头:“当然要洗,浑身都是不明液体……膝盖也麻了,我得坐着。”
黄煜斐一脚油开了出去:“去我的公寓?有浴缸。我帮小橘洗。”
李枳还是点头:“好啊。我洗完给哥做饭,水煮牛肉好不好?换洗衣服的话……我不想回家了,你找两件小号的借我穿。”
“我记得小橘说过,穿我的衣服像唱戏的。” 黄煜斐回忆道,一出去就遇上个红灯,按了两下音响,吉他声就流出来——是李枳先前给他做的那张碟。他转脸欣赏恋人脸上从不掩饰的红晕,又笑着说:“不用做主食了,今天我露一手,给小橘蒸千层油糕。”
李枳瞪圆了眼睛:“哇塞真的?那东西很难做吧,得一层一层地叠,刷油,再蒸。光是想想就特麻烦。”
黄煜斐并不露怯:“确实麻烦,但不难。我练过很多次,在香港,在澳门,在北京。糕点师傅说我没有天赋,需要勤学苦练,否则做不成。”
李枳笑:“他还真敢说,不怕自家少爷一怒之下——”
黄煜斐看了眼导航,正经道:“一怒之下,也只能多练雪耻。你知不知道拿笼屉蒸糕点的时候,蒸得白白胖胖的,但是一揭开盖,它们会迅速缩小。第一次做的时候,我一揭开,几块油糕,一下子塌下去,像看见我被吓死了一样。”
李枳就大笑,说哥你太有意思了。
就这样,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听着音乐的急缓张弛。李枳侧身枕在靠背上,一直看着黄煜斐,昏暝夕色之下,这个人还是亮眼的,鲜明的,充满热忱的。这个人也会因为他的一句喜欢,就把那老式的点心记在心里,到处奔波也不忘了练。忽然之间,李枳领悟到某种真谛——如果确切地,想要定义爱情,那就是,你遇到一个人,你看着他,你忽然明白,你在歌唱什么,你在向生活期待什么,你又是为什么大哭,又狂笑。
车窗外,大厦缝隙间,天边的夕阳和霞光,绯红色的,通透漂亮极了,让人感觉到春天。
————
上次说的无法感同身受可能不准,我想表达的意思是,黄老九从很小开始就缺乏来自外界的关爱,于是他对外界也就缺乏相对等的关注,时常显得冷漠、满不在乎。
但他是百分百想要对李枳好,想要李枳快乐的,就好比一个水袋冻成冰了,现在融化,李枳就是他的出水口,唯一一个,所以会表现出极大的独占欲,一定的不安全感,以及一点点笨拙。
还有关于sm,正文和番外都不会有明确描写的bdsm情节,但由于李枳的爱好,他们后期确实会使用一些道具。(并不会写出来,自己脑补一下233)
感谢大家的留言,留言越多我干劲越足,今天更了八千多字~希望可以翻个页=w=
第31章
被拍门声吵醒时,李枳正窝在沙发上做梦。
兴许是因为白天练新歌太累,又被叶沧淮板着脸教训,说他弹得太快带跑重音节奏,老是抢宋千的拍子;又兴许是因为傍晚准备好做夜宵的青鱼荸荠馅料和馄饨皮之后,紧接着收到黄煜斐“应酬太晚今天不去找小橘了”的消息,总而言之,他心情灰暗。看完天气预报,拔掉指甲缝里一根处理鱼肉时弄上的透明小刺,李枳颓然躺下,翘着腿无趣地睡着,做的是不折不扣的噩梦。
就如同被魇住了,身上很冷。梦里有个面目不清的庞大家伙,像是人类,又似乎不是,正笑着和他谈话,凑得很近,突然用一个小小的,闪亮的刀片,刺向他的左胸,告诉他说,这只是个开始。
然后李枳就开始了他的老毛病——睡眠呼吸暂停。平时都是在深夜熟睡状况下才会出现呼吸不畅的症状,大汗淋漓地在濒死感中幸运地醒来,而这种情况自从黄煜斐来北京找他之后就奇迹般地极少出现了。但这次确实非常不同,李枳的意识是清醒的,他能听见院里冒芽的槐树被夜风吹得哗哗响,却也清楚地看到大黑影子在挖他的胸口,挖出血来。
他知道自己没在呼吸,同时很明白,这种情况会忽急忽慢地持续很久,再喘不上来,可能就快死了。他甚至还委屈地想,最近都按时按量吃药了,怎么会这样?还有没有机会去找医生问一下了?
那时撞进耳朵的是一阵“哐哐哐”的拍门声,简直像在砸门。李枳听见了,但不想起,也起不来,他回想起以前缩在院里躲债主的时候,耳边也是这种震耳的、有节奏的声响,跟催命似的,总觉得有什么凶兽要从墙沿爬进来。他没来由地开始烦躁,想着干脆这么死了吧,反正我早晚也得死在这个病上,却紧接着被一阵人声泼凉水一样浇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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