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枳似乎咬了咬牙,继续起他下半段的旅程。“屁股,”他小声回答,“磨我,痒,还疼。”黄煜斐一听这话就起了坏心眼,突然地,他扯下面前摇摇欲坠的裤腰,半截股缝裸露出来,他探指进去按,紧接着揉,然后掐,在他先前埋下的艺术品上。
乳液的滑腻还在,奶味,当然也还在。李枳没什么出息,越走越不稳当,很可爱地,他还越走越快,踉跄着跟逃似的。黄煜斐就笑,他知道李枳现在不舒服,主要是因为太憋,可他自己也憋得够呛——被李枳小猫似的舔掉嘴角精`液那会儿,他就认了自己在这人面前就是一扇风必起火的命。
还是大火,火灾,枯山上熊熊一炬三秒钟逶迤万里的那种。
不过这起火频率也太高了点吧?
眼见着终于上了二楼,黄煜斐赶上去两步,终于好好牵住李枳的手,搁在手心捏了捏,“刚才小橘给我塞烟,你很期待?”他问。
“我很期待。”李枳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知道您不会弄伤我。”
“……”黄煜斐再度无语,也再度快要绷不住,他的血槽又有危险,觉得您不您的实在听来奇怪,叫哥哥要好上太多,然而半途而废并非他的风格,他更清楚只有现在坚持住,接下来才会更舒服,于是带上卧室门就把李枳摁在大床上。那条失职的短绳还在,被子也还留着先前压出的凹陷,李枳本应吊起手腕跪在上面,可他此刻却仰躺,自由的双臂死死抱住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全身心接纳又一个过于甜蜜的奖励的吻。
“哥,唔!哥……”他黏糊着,想要更多,但黄煜斐却不肯再给了,最后咬了两下就从他身上起来,下床弯腰从壁柜底层里拿出一管润滑用的啫喱。其实目光瞟过边上那串尚未投入使用过的肛珠时,黄煜斐犹豫了一秒,终究是下不去手。
当地情趣用品商店总是赠品丰富,上次俩人把这东西连带着两大兜子安全套润滑液眼罩口球之流带回家后,李枳盯着它,看模样是有点害怕。黄煜斐也觉得狰狞,鹌鹑蛋大小的透明珠子,十来个连在一起,居然还是带电动的,打开开关岂不是得一连串地扭——简直刑具。因此,尽管黄煜斐今天铁了心要给李枳一点教育,他也不准备用它。自己之外的物体,尤其还是这么凶的类型,进入李枳,他受不了。
“转身对着我,裤子脱掉,自己叠整齐,”黄煜斐合上那个罪恶的柜门,把啫喱扔上床,也把烟盒和打火机扔在一边,找了几个枕头在床头垫高,然后自己坐了上去,脚踩床面,手肘支在膝盖上,“做好之后过来。”他拍了拍大腿,意思是李枳完成任务可以趴在上面。
李枳乖乖按着他的意思来,面对着他一瞬不瞬的眼光,迅速脱干净碍事的外裤内裤,叠成方块码在床尾。紧接着,他浑身除了绳子全`裸着,像小动物叼着猎物往洞里爬似的,往黄煜斐那儿挪,脸上是已经准备好迎接抚摸的神情。
黄煜斐的确给了他抚摸,但只是在额头上,顺着头皮捋到后颈,也只有两下。他好像下定决心吊住李枳的胃口。“背对我趴好,屁股抬高。”他吩咐道,见李枳已经顺从地跪稳,便直接往前跨,膝行两步,算是骑在李枳腰上,但固然没用力压,只把他拢在两腿间。
手里抄着那根被遗弃的红绳,黄煜斐俯身捉住身下人的小臂,感受到李枳明显抖了抖,他也没解释,挤了点乳液抹上去,垂着腕子耐心地捆起绳来。
床尾也有可供固定绳端的长木柱。没费什么周折,李枳就恢复了黄煜斐离开之前的姿势,双臂被紧紧捆缚高高吊起,只不过,这回是屁股对着床头,翘起来,膝盖碰在一起,两条小腿岔开。
是黄煜斐喜欢的,那副待人拆封的模样。
“小橘,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痛不痛?”
“不疼,就,有点冷。”李枳努力扭脸看他,身子一动,些许红痕也从绳子下流露,在这种情况下吗,他好像只有看着黄煜斐的面容,才会安心,结果很快又看不见了——黄煜斐贴在他背上,用领带蒙在他眼上,在耳后不松不紧地打了个结。
“现在呢?”那人问,“是什么感觉?”
李枳肩膀缩了缩,又抽抽鼻子,闻到那股熟悉的松木和烟草味,心中又安定下来。他往上拱腰,想和黄煜斐贴得更近点,“我,我看不见了,”他干巴巴描述道,“您能摸摸我吗?”裸露的皮肤现在是他的眼睛。
没有言语,但触摸如愿以偿地覆上来,在他全身铺展,从耳廓滑到脚心。黄煜斐是把他当作琉璃宝贝在摸的,能从指尖滴出流动的情来,李枳蜷了蜷身子,他知道自己下半身已经敏感到了极点,捱不住再多的刺激,哪怕只是如此轻柔有度的、勾画似的抚摸。可倘若就这么射出来,弄脏了绳子……不行。一方面有点太丢人,另一方面,那是在犯错。
合格的sub不能擅自达到高`潮。
虽说他未免也是恃宠而骄的,可还是想更好地付出自己的配合,刚刚被主人那样温柔地用嘴释放了一次,他当然不能太贪。
不过再怎么忍着,身体的反应终究遮不住,腰部跳动似的扭了扭,突然被什么凉凉的硬物压住,正在两个腰窝中间,“哎!” 李枳被冰得叫了一声,“哥,这是什么?”
黄煜斐不语,甚至停止了抚摸。那东西被摆在李枳腰上,一部分还压住了红绳,不稳当。
“哥,”李枳有点慌,差点就把这个字叠着叫出口。眼前太黑了,可他又被束着手腕,没法往后去找黄煜斐的手,去找他的方向感,偏偏腰上还搁着冰块似的东西,“那个,要掉了!”
“你乖一点,就不会掉,”李枳听见黄煜斐似乎在笑,随后,靠近床头的床垫一沉,那人应该坐回了先前垫的枕头椅,就在他身后,双腿则分别居于他身体两侧,李枳的脚腕和小腿蹭上西裤裤脚滑凉的面料,“小橘不动就好啦。”
有金属盖开合的声响,脆脆的,李枳知道是火机,身上更热了,吊着的手臂也震了震,手指蜷起来。那只深棕色彩漆的都彭,交往之初他下半天决心寄到香港去的礼物,黄煜斐竟然用到了今天。
冰蓝单爆那种带着凛冽薄荷气的稀薄焦油味开始弥散。
黄煜斐大约正心不在焉地叼着烟,快灭了才吸一口,没有正经去抽,因为他的两只手都在专心对付李枳。有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刺啦声,黄煜斐用湿巾擦干净手,接着李枳感觉到,股缝里磨了半天的绳子终于被拨开了,往旁边去,勒在胯骨和屁股肉上,啫喱也被化开了点,裹着手指往他身体里钻。
“呜!”李枳收紧本就不自由的肩膀,溢出喟叹,什么叫命做都握在人手里,黄煜斐在找他的敏感点这件事上,早已经熟练得吓人。可是进得太快了,就算不去关注那突如其来的异物感,那块软肉被突然进攻的酸麻也太猛。
“腰不要抖啊,”黄煜斐懒洋洋道,左手松开掐揉腿根的力道,似乎搭在压着李后腰的,那个又沉又硬的物什上,随意掸了掸,“我的烟会掉的。”
李枳恍然明白——果然,那玩意是烟灰缸!里面盛着新鲜的灰,沿上靠着未燃尽的烟!他心中紧张感又上了一个等级,好像每一寸皮肤都成了敏感带,奈何黄煜斐的手指变本加厉,在他身体里快速地抽搅,转眼间进得更深。“啊……嗯!”李枳的脸夹在自己大臂之间,皮肤汗透的黏腻感也使人迷茫,他咬住嘴唇,“哥,我,哥!”
“你在说安全词?”黄煜斐还是笑,像是笑他太娇气一样。
“不,不是……”李枳拼了命地稳住腰,也稳住声线,“我就是,害怕,我怕。”
“喔,怕什么?”黄煜斐似乎又掸了两下灰,把那怕人的烟咬回嘴里,他当然不会让李枳烫到,可是烟灰缸还冰凉凉地摆在腰上。食指和中指插在李枳里面扩动,可拇指留在外面,按着最饱满的臀峰,力道大得几乎要压进他的皮肤下头。“早上在那里看到小橘,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啊。”
说这话时他在浅处的小块上一按一按,李枳后背红透了,挨了欺负似的,委屈地吭吭,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也不敢哆嗦。前面那根却分外诚实地滴滴答答,淌着下流的前液,混着先前乳霜,把夹在两侧的绳子都润湿了。黄煜斐摸了一把,没想到他感觉会上来得这么快,先前还怕自己欺负过头,现在却猛吸几口烟,认真琢磨起万一手里这家伙一没忍住直接射出来怎么办。自己还没脱裤子呢,李枳就交代两次——等自己爽了,李枳岂不是得晕过去!
那可就太失算了,生日礼物还没从包里拿出来呢。
这么想着,他就稍微放轻点按揉的力度,也放慢了频率,探身偏过头去,李枳的腰背的曲线弧度十分柔美,上面搭着烟灰缸的平直硬底,形成了一小块镂空,透着光,形状可爱,从侧面能看得很清楚。“小橘做得很棒哦,”他柔声道,却带股邪性,“把我的烟盛得很好。你是我最漂亮的烟灰缸啊。”
“谢,谢谢您。”在束缚、黑暗与身心上的侵略感中,李枳尽管已经被激得开始冒泪花,手腕也被吊得发疼,可他还是努力回应着黄煜斐的称赞,他的确已经把自己看作那个低沿的玻璃缸子,现在要做好的,就是不让黄煜斐的烟灰掉到床上,这么一想,竟然还有种剧烈的爽快。可是黄煜斐偏偏又不肯进一步狠心对他了,耐心十足地用那带着薄茧、一小时前还在按着PageDown给一连串理论数据翻页的手指,一寸一寸在软而黏的穴壁上探索。
李枳现在好比是行在漆黑海面上的一艘船,载着一舱忐忑的相思,和无数个刹那的欲念,太沉也太飘忽了,黄煜斐手指一拨,就是洋面飓风,能让他随波逐流地从南极飘到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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