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求求你回答我一声好吗?”他不能死,她们之间还有未算完的帐,他怎么能这样死?薛丁山,即便你已经死了,可你的尸体在哪里?
诚如樊梨花所想,薛丁山确实已经力竭,数日水米未尽,已是头晕眼花,站都站不起来了,可此刻却依稀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如此熟悉,熟悉的让他感觉到温暖,却又不太真切。
“难道是出现幻觉了?”他想站起来,却再没有那个力气,仔细听,那声音虽断断续续,传过来却真真切切。
“梨花。”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那是梨花,是梨花啊,十年相知相许,他怎么会不记得她的声音。
“我在这里。”用尽所有的力气,扯开嗓子喊了一句,之后便倒在地上。
习武之人感官敏锐,为找薛丁山,樊梨花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他的声音不仅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微弱,她却听到了,一路遁着声音而来,□□格开障碍物,终于在一方角落里看到他。那一刻,她差点没哭出来,一向英气勃发的少年将军,狼狈不堪,银白色的战袍已然被烧的一个窟窿连着一个窟窿,头上脸上皆是灰败,所幸尽管狼狈,却并未伤及根本,只是太饿了。
梨花双眸含泪,眼眸深深,直到此时,有些事她才想的明白,杨藩是把樊梨花当傻子了吧?可樊梨花不仅不傻,还很聪明。
她带着彩环,未至玄武关的时候便发现有人布阵,当时她就觉得奇怪,若布阵的是玄武关,那距离也太远了一点,可若不是玄武关布的阵,又会是谁呢?
没来的及多想,便遇见了杨藩,他一席话,乱了她心,而后他顺理成章的劝她回去,如今想想,当时杨藩劝她别去玄武关,最重要的便是这个烈焰阵吧。
想通了,想透了,心下也就释然了,樊梨花苦笑一声,她原该知道杨藩为人的,可那时候却那样轻易信了他,不知是他的演技太过高明,还是她真的太傻太容易轻信别人了。
樊梨花形容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原本以为,这世上至少有一个杨藩对她是无欲无求,只付真心的,可现在看来,却也不是如此。
她与杨藩自小便定下婚约,虽不喜欢他,不愿嫁他,可在樊梨花心里,杨藩是有一个位置的,那个位置独一无二,梨花掏心掏肺的把杨藩当哥哥,当做最亲的人。
梨花虽有两位亲身的哥哥,可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位哥哥从小便不喜她,有时候她想去亲近他们,也不被理睬,而每当这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都是杨藩,久而久之,她便感觉杨藩很亲切。之后她便不去找哥哥了,想找人倾诉什么事,首先想到的一定是杨藩,小时候,每年从黎山回来,杨藩都会来寒江关看她,她也会拉着他说一些学艺的趣事,说一些练功的辛苦,他会带她去外面看杂耍,吃东西。
杨藩对她好,她不是不知道,原本以为,这辈子虽做不成夫妻,可从小便存在的兄妹之情也可以润泽两人一生的风景,却没想到,人与人之间,并没有谁天生就该对谁好。
梨花不是生气,只是心里有些荒凉,对于杨藩,是她要求太多了,杨藩一心想娶她为妻,她无法应允却还奢求着他以哥哥的身份保护她,原本就是她太过份了。
☆、女人的心
薛丁山睁开眼睛便看到梨花那张熟悉的脸,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紧紧握了她的手。
“什么都别说了,先喝点水,吃点东西吧。”梨花一早便知会是什么情况,所以入阵之前就带了足够的干粮和水,薛丁山转醒,自然该补充体力。
实在太饿了,在梨花面前,丁山也不会多想什么,抓过水壶猛灌,梨花很想提醒他不用着急,没人跟他抢,可张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喝完水便开始狂啃干粮,狼吞虎咽的,一点形象都没有,樊梨花蹲在距离薛丁山一步远的地方,以手支头看着他相当不雅的吃相,她一直觉得薛丁山变了,变的不在是以前她所认识的他了,可如今她却像又看到当初的薛丁山。
虽然出身显赫,可薛丁山是在民间长大,小时候也吃糠咽菜过来,一般世家公子和小姐都极注重优雅,尤其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只有他是特别的,看见食物就像几年没吃过饭一样,抓起来就吞,满嘴食物还要说话,别人虽然听不清,对他来说却是一种乐趣,自下山之后,梨花便再也没见过他如此随性的样子。
女人的心,总是那样容易满足,梨花入得烈焰阵,薛丁山甚至一句话都还没说,只是从他的眼神里,她没看到什么横眉冷对,心里竟然就有些暖,便忘记了,他曾经是怎样对她抛弃伤害的。
看着他在她面前如此不设防,梨花甚至自私的想,就让他们呆在这里吧,不去面对外面纷纷杂杂的人和事,不去面对家国天下和爱恨情仇,可是不能,因他是薛丁山,而她叫樊梨花,光是这两个名字,就注定生活不能平静。
“不管你吃没吃饱,反正我没有了。”梨花看着丁山手里最后一块干粮没了,摆手说道,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薛丁山忒能吃了。
薛丁山抬眼看梨花,在她脸上看到了久违的一抹微笑,心下愣怔,他本没想过她会来救他,无论如何,新婚那夜他挺过份的,而如今,她不仅来救他了,甚还对他展露欢颜了。
薛丁山一直知道樊梨花是个有胸襟的姑娘,以前两人一起练功玩耍,她便一直让着他,虽然他年纪比她大,可更多时候,都是她在照顾他,他惹她生气了,她也不会气太久,很容易就原谅他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总是招她惹她。
可这一次,他以为她不会原谅他了,至少不会原谅的那么轻易,可他又错了,虽然想起杨藩的花骄他仍觉的刺心,可如果梨花真嫁了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管当时的情况是怎样,他都不想去深究,仙童说的对,家和万事兴,而他的家,有梨花才完整。
☆、杨藩的杨
“梨花,你不怪我吗?”
“怪,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说到底都是我自己没出息。”梨花长吧一声,她怪他,气他,恨他,恼他,可这些情绪在他的生命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对不起。”薛丁山闭眼,掩去里面的抱歉跟愧疚,是他对不起她,当时父兄身亡,她该是最伤心的时候,否则也不会泪洒新房,可他却在她伤痕累累的心上又补了一刀。
“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认为我弑父杀兄吗?”樊梨花问的很认真,她知道鲁国公为她准备了婚礼,可她必须要弄清楚这个问题,若他还不信任她,那她不会嫁。
“对不起梨花,是我错怪你了。”薛丁山这一生最错误的事,就是没有相信梨花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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