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身处悬崖边时你没有选择拉我一把,眼睁睁看我掉了下去,如今我已坠入无底深渊,你觉得,我还爬的上来吗?”姬墨茗最想听见的话语此刻终于自陆压道君口中说出,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站起身散开陆压道君随意绾着的发带,用绢帕替他将头发擦拭干,方才捧住陆压道君的脸庞,轻轻吻了上去,片刻后缓缓松开,似有无尽不舍与悲凉的望了他一眼,背转过身站在雪地里,哀叹道:“一切已经太迟了。”说罢便消失不见,空留下仰头望着那越下越大将天染成白茫一片的陆压道君,缓缓低垂下眼睑。
瞬间恢复成那破败模样的眉庄废墟内,浑身染成雪白的飘逸男子无尽落寞的坐在废墟里,眉眼低垂,满载不甘与悔恨。
雪,越下越大了。
大雪,又要封山了呢。
第68章 Chapter.23
数日后,身体已无大恙的华仪随凭虚回九重天复命,刚踏入凌霄殿便听见一低沉声音道:“启禀天帝,神君玄夜就此归位,愿再为九重天立下汗马功劳,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玄沧极为满意的点点头,瞥见刚进来的凭虚和华仪,略带责备的看了他们一眼,知道自己迟到了的两人灰溜溜的乖乖站在最后面,一言不吭。
“鬼族势力扩张迅速,如今已涵盖整个沧云大陆,为保人族安危以及九重天的安全,我们不能再袖手旁观!”玄沧打开百华镜,华云城被鬼族侵略扫荡洗劫一空的惨烈景象看的众神连连惊呼,“鬼族向来不伤害人族的,怎么现在这么凶残?”
“这华云城几十万人啊,就这么被杀光了?”
“天帝!不能再拖了!小神认为应当立马出兵征讨鬼族!”
“对!讨伐鬼族!”
“讨伐鬼族!”
众神一齐高呼请命,恨不得一个个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杀鬼族个落花流水,玄沧看了看斗志高昂的众神,站起来朗声道:“青华大帝昨日告知朕,他已准备周全随时可以出征,现命神君玄夜、青华大帝奕涵为总帅,玄夜负责前方冲锋,奕涵负责后方谋划,众仙家可有愿意一同征讨鬼族的!”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我去!”响彻凌霄殿,玄沧挑了些战斗力高的武神,便与众神详细部署征讨鬼族的事宜去了。
“奕涵的羽翼铲除的怎么样了?”夜已深,玄沧独自坐在桌旁望着那摇曳烛光,视线投向被烛光照在墙上隐隐绰绰看不真切的身影,“本想让夜儿在战局开始后伺机而动杀奕涵个措手不及,可惜世事难料,平白无故耽搁了那么久,夜儿只得回来,如今再想趁征战鬼族时趁机除掉奕涵,怕是难了。”
“铲除了七八成已不足为惧,”那黑影回禀道:“我倒觉得不如让玄夜率主力佯攻鬼族,再由茗儿偷袭奕涵镇守的后方,两方激战时派凭虚横插一脚除去奕涵,回头再告知众神奕涵意外战死,这样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这心腹大患,也不会令众神生疑,更能在不折损九重天与你龙族名声的前提下彻底了结当年事,这样岂不更好?”
“凭虚毕竟是女娲娘娘的大弟子素来清高,怕不会答应此事,况且弑神乃是大忌……”
“无妨,我亲手了结。”
玄沧愣了下,取出洞冥草放在蜡烛上燃烧,伴随着发出犀香的云烟,那黑影慢慢自墙上显露出身形,是一个明明早就死去却又好端端活着的男人。“你下得去手?”
“世事难料,如何能面面俱到?如今的我只希望茗儿能侥幸存活,从此还他自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玄沧无奈的嗟叹声,“若你当年能狠下心,也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了。”
“二十六万年了!我被捆在你影子里已经二十六万年了!”男人与玄沧面对面坐着,分贝提高了些许,“这些年我为赎罪心甘情愿替你暗中解决所有不光彩的事,还不够吗?当年确是我不好,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过错?是谁丢弃了茗儿?又是谁暗中保了他周全?是你亲手把骨肉推到无底深渊,如今为了挽回局面就要让一群人跟着陪葬?奕涵为什么会现在反,又是为什么隐忍多年还为九重天效力,天地间难道没有比你更清楚的吗!”
“我知道,他是为了凤姬。”玄沧手上的洞冥草逐渐燃烧殆尽,男人在重新化为黑影之前丢下一句:“棋局走错一步便是步步错,直至满盘皆输,而你我,皆是那输家。”黑影重新站在玄沧身后,毕恭毕敬的待命。
“你……是谁?”姬墨茗睡梦中忽来到百花仙苑,在那蜂蝶共舞的仙苑正中,站着个一袭素裙发髻高挽的娴静女子,听见姬墨茗的呼唤转过身,倾国倾城的脸上满是惊讶与不可思议:“茗……茗儿?是我的茗儿吗?”
如此亲昵的称呼让姬墨茗浑身不适应,后退几步警惕道:“你是谁?”
“也对,你并不认识我……”女子失落的低下头,自责道:“对不起……”片刻后又猛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急促道:“杀了奕涵,杀了他,那样一切都结束了,记得!”
眼前一切陡然扭曲变形,耳畔传来一句缥缈不真切的“我爱你……”,便归为虚无。
玄夜从梦中被惊醒,随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披衣起身坐在床边直愣神。梦里母亲让自己不要去攻打鬼族是为何?又为何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痛苦?还有那件九重天缄口不提的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心知找玄沧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玄夜动了找奕涵问个究竟的念头,打从得知奕涵会反叛以来一直觉得有哪里很奇怪,怎么都想不出他反叛的理由,而且那些对九重天不忠的早已暗中处理,玄沧单单留下这奕涵还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虽满腹疑惑但又毫无头绪,只得揉揉太阳穴重新躺倒,却是再无睡意只得睁眼到天明。
“这儿便是凤离亭吗?很美的名字。”这日,刚结束修炼的华仪被凭虚领到凤离亭,四下张望赞叹不已,全然没注意凭虚脸上的惋惜,当初是你领我到这并娓娓道来与玄夜相处的点点滴滴,如今忘了对玄夜的感情就连到过凤离亭这事也忘了吗……忍不住摸摸华仪的头却被一巴掌拍掉,凭虚讪讪的笑笑,收回手指指外面的花海,“这儿是最佳观赏地,四面八方的景色都能看见。”
“确实很美,不过总觉得很熟悉,好像以前同什么人来过。”眼前的景色虽好,可华仪总觉得缺了些东西,至于缺了什么又想不起来,正郁闷,一只金雀忽扑闪着翅膀落在华仪肩头,亲昵的用头蹭着华仪脸蛋。好奇的将金雀捧到手心,见他扑棱着黝黑大眼睛眼巴巴望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柔顺的鸟毛,笑道:“你是从哪来的?”
“金雀从来不理陌生人,你以前和它接触过?”凭虚见这小生灵长得讨喜忍不住伸手却被狠狠啜了口,揉揉手疑惑道:“而且跟你很亲密的样子。”
“我被关在天渊时这金雀陪过我,可是为什么金雀会出现在天渊?”头忽就疼了起来,华仪双手按住脑袋蹲在地上满脸痛苦,金雀见华仪这副模样焦急的绕着他不停打转,凭虚见状没法,只得失了昏睡咒,抱起华仪往雅阁走去,而那金雀倒也好玩,扇着翅膀一路跟随,就这么跟着一块回了雅阁。
安顿好华仪,凭虚靠在床边望着趴在被子上的金雀,刚解开昏睡咒便听门外传来敲门声:“请问这位仙家可曾见过一只金雀?”是玄夜的声音。
这是玄夜的金雀?难怪会跟华仪如此亲密,“确实有一只金雀,不知是不是神君丢的那一只?”凭虚开门将玄夜迎了进来,本趴在被子上的金雀见玄夜来了兴冲冲的飞过去,“金雀从不亲近我以外的人,怎会跑到这儿来?”玄夜发现金雀不见后一路寻过来,却意外于金雀跟华仪这么亲近,正满心费解便听华仪道:“华仪拜见神君。”玄夜望着那依旧是孩童模样的华仪,眼前忽浮现出那面冷心热风姿绰约的清秀神仙模样,急忙定定神:“我近日琐事缠身无暇逗弄这雀儿又无奈于它不与旁人亲近,既然它这么亲近华仪上仙倒不如暂时寄养在你这,如何?”
金雀似乎听懂了玄夜的话,兴奋的飞到华仪面前喳喳叫着,华仪本想推辞但对这雀儿也欢喜得紧,便应允下来,同凭虚一起送玄夜离开。
“神君一直唤他金雀,我们倒不如给他取个名字?”华仪将金雀放在桌上,甚为喜爱的手撑头不停逗弄,那金雀亦歪着脑袋盯着华仪,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凭虚坐着一旁抿了口茶,心放下来些许。本还有些担心会因为二人共有的物品而出岔子,见今天这样也便放下了心,沉吟会儿道:“旺旺?”
“汪汪?”华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又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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