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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芜看了看颜律微红的双眼，知道是他昨天送自己来医院照顾自己。“你丫的有这么好心？”季芜按了按眉心后抬眸看了看“颜律，你跟踪我？老实说吧，你们把这事放出来有什么目的？”

楚离和明真两个大少爷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才会知道，可即在这个圈子里又敢把明真和楚离摆出来说事的人，季芜想了想，除了赵四这个闲的无聊天天给他找不痛快的人，也实在是没别人了。

颜律脸上突然闪过一阵不自然的表情，而后，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红色。季芜自然是看见了，嗤笑了声，“老子问你和赵四有什么目的，又不是问你俩有什么关系，你脸红个毛啊！”

“谁他/妈脸红了，”颜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老子跟赵四可是清清白白，你以为谁都跟你跟楚二似得！”

等颜律说完话再转身看季芜时，季芜已经换上自己的衣服下床准备出门了。“我说，你这身子都没养好呢，这会儿出门去哪？赶着投胎呢！”

“你丫的放心，老子就算投胎拉着你一块，绝不留着你搁这为祸人间！”季芜停在门口的脚步顿了顿，“一码归一码，G城雇佣兵军火的事，老子欠你一个人情，老子会记着的。这次的事，你们最好别打明真的主意，不然，”季芜回头看了下一眼颜律，“老子可不是吃素的！”

颜律看着季芜出门的背影笑了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开了口，“真是个傻/逼～”

第12章 第 12 章

季芜这几天都没有回去，他不想回去面对楚离那样看他的眼神，他已经将那样阴暗邪恶的自己暴露在楚离面前，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一切。他不知道的是，楚离在送走明真后，在楚家等了他一夜。

季芜直接去了青龙帮。前两天都是些新人的比赛，今天是所有堂主之间的比试。季芜现在虽然是代帮主，但毕竟也还是赤焰堂的堂主。剩下那些堂主也自然摩拳擦掌，都盼着击败季芜抢占季芜的位置。

季芜扫了一眼下面的人，纵身跳上了擂台上。“接下来我打头阵，拳脚无眼，各位堂主长老们可别误伤了自己。”很快就有一个人上去了。“离天堂的堂主李欢”季芜抱拳回礼。两人就开始格斗起来。李欢是个大块头，一身蛮力，一拳头过来时季芜堪堪接住，李欢接着用胳膊狠狠往下压，季芜被砸的身子猛的往下压，单腿跪坐在地上。费力的抬起头，右腿猛的一扫，李欢狠狠的被摔到地上。季芜借机用膝盖顶住李欢胸口，用手狠狠捏紧李欢的脖子。在李欢挣扎时一记手刀将他砍晕。

季芜喘着气起身，很快李欢就被人抬了下去，随后又上来一个堂主。季芜就在擂台上守着擂，击败了一个又一个堂主。等季芜第十次把人从台下扔下去去，季芜的呼吸有些不稳，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他扫视了一眼，除了张石丝毫没有上来的打算，还有左峰堂的余杭。余杭笑了笑，跨步上了擂台。

.“小爷可别是没力气打了~”

“哼，再来十个你小爷我也照打不误！”季芜擦了擦脸上的汗冲余杭笑了笑。

余杭是个30岁左右的男子，正值壮年。是帮里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季芜此时体力也消耗了太多，胃还有些抽痛，小家伙似乎也在凑热闹，小腹也跟着隐隐作痛。季芜咬着牙继续，手下更使出全力。就在季芜一拳打到余杭时，余杭倒下一个侧踢，狠狠踢在季芜的后腰，季芜被踢得的一个趔翘，捂着胃咳了一口血水出来。他用袖子擦了擦嘴，气喘吁吁看着余杭。余杭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季芜知道自己体力不足，专挑余杭柔软的地方下手。所以一场下来，余杭的脸和一些看不见的部位已经是青紫交加。

季芜感觉小腹开始钝痛，腰也痛的难受，可他不能露出弱点，只能强撑着身子站的笔直。余杭又是一拳朝季芜上方袭来，季芜仰身向后倒，用两腿夹住余杭向以后背为圆心双腿使力把余杭甩下擂台。季芜实在太累，身体各个部位都在痛着，小腹的绞痛更让他无力支撑。凭他现在身体的情况实在是没办法实打实的打下去，只能用点巧力赢了再说。虽说是胜之不武，可道上也只看结果，谁管你是怎么赢的。

季芜浑身难受，随便交代两句就让小丁带着手下的人善后自己先撤了。季芜直接回了楚家，他太难受了，孩子像在他肚子里打架一样撕扯着他，他想他回去以后万一孩子有什么事情好歹还有二哥呢不是？他没想到，回去后会比在这里更疼，不管是身上，还是心里。

第13章 13

季芜回去的时候楚离并不在家，衣服上还沾着血迹，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季芜撑着身子去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睡梦中的季芜很不安稳，感觉身上像背着十几斤石头一样沉重，明明衣服都汗湿了，可是抱着被子还是冷的发抖。季芜估计自己是发烧了，想着等二哥回来还是要去一趟医院，不然这一身伤病，怕是会影响孩子。

直到天微微亮时，楚离才摇摇晃晃的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浓厚的酒气，眼睛却因为愤怒而充血。

楚离在公司的时候手机收到了几张照片和视频。视频里一个冷酷的男人拿着枪指着楚铮，楚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那个冷酷的男人，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枪就把楚铮爆了头。而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是他的季芜啊，是他从小呵护，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楚铮是你杀的？！”楚离手里拿着手机，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季芜睁开迷蒙的双眼，撑死胳膊从床上起来。在楚离面前站的笔直。

二哥还是知道了啊～楚铮不死，哪里来的二哥今天呢？楚铮非死不可，既然二哥下不了手，就只能由我下手，我愿用一身杀戮，换二哥一世平安。

“你说话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楚离无比痛心，楚铮到底是他大哥，可以囚禁，可以放逐，他却下不了手去杀了他。哪怕，楚离自私的想，哪怕杀他的人不是季芜都好。随便是谁杀了他，只要不是季芜，不是他的季芜。他的季芜，他自小就放在心尖上呵护的季芜，还是和那个人一样干净阳光的才对。怎么会…怎么会是视频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为什么不可以？！”季芜抬起苍白的脸颊，因为低烧额头还在冒虚汗，苍白消瘦的手指在背后蜷起又松开。“楚铮该死，他必须死！”季芜急促的呼吸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过了一会缓缓开口，“楚铮是我杀的，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一样会死在别人手里。”

楚离被季芜的话惊在原地，半晌，楚离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喃喃的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是二哥…二哥害了你。”楚离的声音开始梗咽，而后像失了魂似的，步履瞒珊的像外走去。

“二哥～”

“你别碰我！”楚离狠狠甩开季芜拉向自己的手。季芜身上无力，被楚离一推后腰狠狠撞在柜角上闷哼一声，抬头看见楚离回头看了他一眼后决绝的离开了。

季芜捂着肚子坐在地上，额前全是冷汗，顺着季芜尖秀的下巴滴落在衣领里。季芜想起楚铮的脸，和楚离有几分相似。想起楚铮临死前的哀求，想起那双没有焦距的，死亡的双眼。季芜想到了楚离最后看他的眼神，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季芜突然很冷，寒冷从心里向四处蔓延，他用力的抱紧了自己，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季芜捂着嘴用力的咳嗽，过了一会看了看手心里星星点点的血迹和因为腰疼蹲在地上起不来的自己大笑了起来。分明是笑声，却听出无限凄凉的味道。

第14章 14

季芜的后腰撞在衣柜上起不来，他一直蹲坐在地上，看着太阳从楚离走后钻出云层，看着太阳慢慢爬上窗台，直到阳光从窗台照射在身上时，季芜才揉揉发麻的腿吃力的扶着腰坐在床边，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阳终于从左边的窗台转到右边，季芜才终于有了动作。他叹了口气，随后拿起手机给宋教授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