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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开始收紧，Illya感觉咽骨受到了压迫。氧气渐渐变得稀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他的手指轻微地颤抖抓不到任何东西。

求生本能告诉他他应该跳起来一巴掌拍开对方的颅骨，这不会很难的，只要有正确的方式和角度……可是Solo的嘱咐让他又克制了下去，他不是个只会坏事的糟糕特工。他就算在这里被活生生掐死，他也不会动一下的。

因为“Illya”的目的是求死，这个时候纠结死得痛快不痛快，好看不好看一点意义都没有。

“请您从他的身上下来Swan先生。”

你看，他都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否则我就会一枪射穿您的脑袋，您不给自己的弟兄配劣等枪的对吧？”

喉咙上的手收紧，呼吸被彻底撕开时他绷紧的神经就断裂了，一口郁结的气息就卡在喉咙里，他最后看到的是Solo，站在那儿就看向他，然而他能做的也就只是闭上眼睛。

等他再有知觉的时候他就躺在救护车上了。

救护车车门没有关，外面亮成一片，UNCLE的后勤人员在做善后行动。Gaby正坐在他的身边给他测量血压，看他一下子坐起来吓了一跳。替他把安全毯也拉起来盖在他的肩膀上。

俄罗斯人头痛欲裂，喉咙也剧痛无比。他透过不锈钢的医疗用具的反光还能看到脖颈上的淤青。

“Solo联系的我们，我们居然没有想到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离我们的总部不会超过十个街区，你最好再躺一会。检查还没有结束。”

“我能应付这个。”戏演完了，Illya就还是那个无坚不摧的俄罗斯汉子，不会有什么能让他柔弱得哭哭啼啼。“Swan呢？”

Gaby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Illya感觉甜味冲得惊人。可能是他最近嘴里甚少有什么味道。

“Solo放倒了一打的打手保镖，不过被那家伙溜走了，我们会继续追踪他的。你也不能对他要求太高吧，毕竟他肩膀上还有伤——Illya，别，你比他严重多了。”

Illya强行下床，看在Gaby的面子上披了安全毯，他的脚底还是有些发虚。就像踩在西伯利亚的雪地上：他被关在封闭的空间里太久，是时候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他坐到救护车的台阶上，安全毯够大可以盖住他的整个上半身。Gaby嘱咐他不要着凉，坐一会就乖乖躺回去就跑开处理车油痕迹去了。他的头依靠在车门上，看着Solo站在不远的地方，有人给了他一件飞行夹克来御寒，看着他一边吃一个三明治一边喝咖啡还要协助后勤人员读地图，Illya就觉得眼眶涨涨的。

那就不是幻觉了。

Solo一个人放倒了一打的打手保镖，这就是他的计划。他表现出了没有任何危害性，用迂回的方式单枪匹马地杀了回来：他看到了Swan对Illya病态的欲望，他说不定早就猜到，所以他必须借机与Illya分开行动，让Illya不受自己的干扰。虽然大胆冒进，却也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这大概也是美国人能得俄罗斯人欣赏的一点，虽然满脑子古怪主意，但是也能剑走偏锋出奇制胜。

“我还以为你要多睡一会。”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Solo已经在他面前弯下腰来，冲着他微笑了。Illya往后缩了一点。大概是给他让出一点空间。他这才发现Solo几乎被揍到破相，你可不能轻轻松松放倒一打混蛋还得到无伤成就吧。

“我没事，疼痛从来不会困扰我，你知道的。”

他把这句话吐露出来的时候用的是故作轻松的语气，可等他意识到这句话是谁开始对他说的时候，右手一阵抽痛。他立刻拉过毯子盖住，但是Solo依旧很快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