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当时就放过话,方梅知要是嫁给秦雪文,就当没她这个女儿。而方梅知偏生是个死脑筋,也不知是看上了秦雪文的什么,非要嫁去秦家的破院子吃苦。
他这小女儿打小性子乖张,不听训也不听劝,说得难听点,跟头拉不回的牛似的。他一打骂,她就寻死觅活。当日她握着铰刀说,阿爹要是不让她嫁过去,她就死在那里。
这女儿大了,他果真是管不了了。
方梅知嫁给秦雪文的前一天晚上,方老爷子辗转难眠。他爬起来吧嗒吧嗒地抽旱烟。秦雪文又穷又是个残废,还带着个野儿子,他想不通自个儿闺女为什么非要嫁给秦雪文不可。
他一边抽旱烟一边叹气,想着他怎么养了这么个不听话的女儿,越想越头疼,越想越不愿再想下去。
后半夜他有了倦意,裹着被子睡了下去。
他迷迷糊糊要睡去时,喉咙发了痒。他弓起身子咳嗽起来。猛烈的咳嗽声吵醒了睡在床内侧的他婆娘,婆娘坐起来给他顺背。他咳得眼前一片模糊,泪花挂在他的眼角,什么念头一直晃啊晃的。
半晌,他的一口气终于顺了过来,喉咙间的痒感也渐渐消失。他失了气力瘫倒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着夜色里看头顶的布帐。方才想到的事儿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想到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自个儿闺女好像打小就认识秦家的小子。他俩小时候就是凑一块玩的。秦雪文被送到京都的时候,她还躲在屋子里哭了好几天。
想到这,方老爷子真是彻夜难眠了。
……
秦雪文成亲当日,在院子里摆了两桌筵席。吃席的多是街坊邻里。方家就来了方梅知的娘和大姊二姊。二姊方明月带着自家的泥猴子,让他叫人,叫秦雪文“小姨丈”。泥猴子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乖巧地喊了。
泥猴子叫“蔺寒”,比秦漾大两岁。方明月说,秦漾既认了方梅知作娘,蔺寒就是秦漾的表兄了。
秦雪文在婚宴上忙得顾不上秦漾,蔺寒就做起了老大,吃过午宴就带着秦漾和同在席的孙小二跑出去打弹弓。
他们不小心将石子打到东街的胖屠户身上后,担心被他拿着两把大菜刀追着砍,于是撒开腿玩命似的跑掉了。
他们还找到了一个破旧的老屋子,院子里的矮墙坍圮,只比他们的个子高一点。孙小二惊喜地叫起来,他发现他们只要踩着矮墙顶走,就能爬到院门的茅草顶上。他想爬到这样高的地方看看。
蔺寒率先爬上了矮墙。墙顶上崎岖不平,满是小碎砖屑,还有一些装满了污雨水的小坑。他还没忘记做表哥的本分,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将碎石子都踢下去,一边告诉秦漾和孙小二:“小心,不要摔下去。”
蔺寒靠近茅草顶,先伸手摇了摇,看它稳不稳固。谁知那茅草顶仿佛受不住他的摧残似的,吱呀吱呀地作响。蔺寒踮起脚扑向茅草,那泛白的草茎早已没有了清香味。他晃动身子,茅草顶也晃啊晃。
他打了退堂鼓,转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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