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言喻地恐惧从尾椎骨攀爬上来，菲尔转过头，心惊胆战地看着面前的黑发男人。
他有着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俊美脸庞，和令女人花痴流口水的完美身材。每次看到安格尼斯，菲尔都忍不住一阵目眩。
然而她更加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何等的冷血残暴。这种深入骨髓的敬畏足以抹去她对他皮相的欣赏。
“老大，我们错了！”威廉赶紧低下头，“我们就是随便说说，话题也是我挑起来的，你别怪罪菲尔姐姐，罚我一个人就好。”
安格尼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下不为例。”
说完，就迈开步子往控制室走去。
眼看安格尼斯要离开，金发少年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大，你会去抢于启明吗？”
菲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上帝，为什么要这样考验她的心脏！他们会被处死的吧！一定会的，明天太空垃圾里面一定会多出他们俩……
安格尼斯突然停了下来。
菲尔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停跳了一秒！
然后，她听到那个恶魔似乎轻笑了一声，“能给联邦添麻烦，为什么不去？”
等他走进控制室，菲尔紧绷的身体才瘫软了下来。
威廉这才后知后觉，“赞美上帝，菲儿姐姐，老大竟然没有责罚我们！”
菲尔无力地对他说：“我很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菲儿姐姐，我怎么觉得老大好像心情不错呢？老大一直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偷渡到联邦，难道他早就打算过来抢人了吗？”
“……”
菲尔沉默地摇了摇头，那个男人的心思，谁能猜得透？
……
贺向晨在监牢里安静地度过了三天时间，之前来他面前吵闹的于嘉石再也没有来过。
牢房的电子锁被打开，他也被带到了军事法庭上。
审判联邦五星上将，这是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事，任谁也不敢怠慢。军事法庭上坐满了记者，因为法庭承载人数有限，在未征得贺向晨同意的情况下，官方就擅自将这场审判变为全网直播。
所有人都可以在网上看到这一幕。
“宿主，他们好过分，居然说您是叛国贼，是狗-杂-种！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这么说！”
009义愤填膺地在这些留言下面孤军奋战，毫不意外地被群起攻之。
“乖，别生气，一会儿我给你出气。”
贺向晨穿着一身囚服，俊朗的眉目并没有因为这些天的牢狱之灾而消减半分。他站在被告席上，如同一棵笔直的青松。
他的出现，彻底让星网陷入了崩溃。无数条骂他的评论飘红，一时间竟然让素来以稳定著称的星网出现了长达一分钟的网络波动。
执法人员领着他走上了被告席，站在高处，他能感受到来自身后或鄙夷或怜悯的眼神，也能看见面前四位审判官故作镇定的模样。
他们无一例外，都在极力掩藏内心的恐惧。
面对这样一位抬手就能毁灭一颗两颗星球的战场杀神，谁也不敢稍加懈怠。
“联邦军事法庭公开审理原五星上将于启明叛国一案，根据联邦法相关规定，被告拥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力。”
审判长敲响法槌，沉闷的声音按压得人耳膜生疼。
“被告人，你的姓名是？”
贺向晨并不答话，仿佛眼前的审判和他无关一样。他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安静地注视着审判长。
哪怕审判长见惯了穷凶极恶的罪犯，却还是被贺向晨那黑沉到令人心底发寒的眼神所震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被告不配合，审判长只能一个人把剩下的条例念完。念完之后，审判长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如释重负一般宣读：“传唤证人！”
军事法庭的大门被打开，身穿联邦军装的男人缓缓走进来。贺向晨看了他一眼，眼底飞快划过一抹了然。
这是于启明手下的一名上尉，名叫张盛，很得他的器重。也许原主到死都不会明白，为什么平时对他言听计从的心腹，却毫不犹豫来到法庭上当了他的污点证人。
贺向晨目送张盛走向证人席，听他战战兢兢地将指控原主的话说了一遍，忍不住扬起唇角冷笑了一声，“张盛，还记得你第一天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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