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还要说什么,却被刚过来的另外一个病人家属叫走了,她朝容鱼招挥了挥手,跟着病人家属去病房了。
容鱼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看,却发现手机早都没电罢工了。
这几天考试他一直都没用的上手机,就偷懒也没给手机充电,此时还真的有点不方便。
无奈之下,容鱼只好把手机揣回了兜里,抬头看了看护士站电子钟上的时间,然后转身往任菲的病房走过去了。
走廊最尽头的病房——
一般如果病人家属有所忌讳,都会不愿意让自己家里的病人住最末尾的房间的,因为病人本就体弱,而走廊尽头的房间更易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但显然任菲家里人完全不在乎这些。
容鱼走到病房前,病房门上挂着暂时居住于此的病人姓名,除了任菲,还有两个老人,都是七十多岁的年龄了,片刻之后,容鱼轻轻敲了三下门,隔了好半天,房间里才传出一个十分轻柔的女声:“是谁呀,进来吧。”
他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不大,甚至还没有容鱼上次过敏住的那间市一医院的病房大,小小的病房里十分拥挤的摆下了三张病房。
最靠里面的一张上面躺着一个老人,老人很瘦弱,此时似乎刚刚睡着,床旁边的看护椅上歪斜着坐着一个穿着十分简陋的女性,像是干多了苦力活,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沧桑。
中间的病床空着,任菲睡在最靠窗户边的那张床上。
见到有人进来,那个看护老人的中年妇女连眼皮都没抬一抬,倒是任菲往这边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问容鱼道:“小同学,你找谁?”
任家华就在市附属一中,任菲自然也认得这套校服,说话十分客气。
容鱼露出一个笑来,几步走过去在任菲床旁边的看护椅上坐下:“任女士,我是受您奶奶的嘱托,过来看望你的。”
任菲懵了一会儿,好半天才道:“我……奶奶?”
她看了容鱼一眼,怀疑道:“小同学,我奶奶已经去世一年了。”
容鱼:“……”
容鱼:“……”
很好,出师不利,偷懒少算一步,随口一说就,穿帮了。
容鱼当然不是随便就能被打倒的人,他飞快的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忽悠道:“我知道,以前我和您奶奶住邻居,您奶奶经常照顾我,后来我搬了家,她知道我要来滨城居住,就总是提起说不定将来我在这里也能遇到你。”
容鱼有些难过道:“前些日子知道她离世了我也很难过,恰巧又听同学说起您是任老师的姐姐,名字相同,我就想来看看是不是您。”
任菲还有些怀疑,又跟容鱼确认了她奶奶的名字和居住地址,最后才放下了心。
到底是有病在身,说了没几句任菲就有些疲态,她靠在床上,客气的对容鱼笑了笑:“小同学,这么晚还劳烦你过来,还带了水果,多谢你了。”
容鱼早就不着痕迹的将整个病房和面前任菲整个人打量了个遍,闻言很单纯的摇了摇头,腼腆的笑道:“不麻烦,您奶奶人很好的,你也很好。对了,之前忘记说,我搬家之前您奶奶说如果将来我见到你了,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任菲看了看容鱼,问道:“是什么?”
容鱼从兜里摸出一根看上去编制精巧的红绳,道:“你奶奶跟我说你脖子上挂着一个家里人送的护身符,她也没什么可送你的,这条装饰绳是她自己编的。说如果我将来遇到你就给你,遇不到的话就自己用。”
容鱼笑着道:“我还没用过,就碰到你啦。您身上挂着的护身符还在吗?”
任菲看着容鱼手中那一条细细编织出来的装饰绳,怔了好半天,才慢慢从被病号服挡住的脖子上摸出了一个金镶玉的护身符。
容鱼只看了一眼就高兴的道:“就是这个呀,看上去绳子是有点旧了,要不我帮你换上这条新的?”
说着他将两根装饰绳在一起对比了一下,自我肯定道:“感觉你奶奶编出来的这一条是要更好看一点哦。”
任菲犹豫了一会儿,将脖子上的护身符取了下来,递给了容鱼。
容鱼小心的接了过来,然后熟练的将护身符上原配的那根绳结拆了下来,只留下了一个孤单单的金镶玉头。
所谓男戴观音女戴佛,任菲所配的护身符就是一个包金的小佛。
佛像水头不错,五官雕刻也十分生动,大肚饱满,开怀大笑。
容鱼正准备装新的红绳,刚穿过扣头,他就抬起头对任菲道:“任姐姐,你这个是不是戴了好久了,感觉有些油腻腻的,我能用湿巾擦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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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任菲从刚开始就一直盯着窗户外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听到容鱼的话后才转了过来,有些苍白的脸上疲惫尽显,她点了点头,道:“要是擦不干净的话,病房里有洗手间,你拿去清水下面洗洗吧。”
容鱼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生怕任菲是拿这句话诈自己的,索性直说了:“您不怕我给您拿去换了?”
任菲摇摇头:“你是市附属一中的学生吧……小华说过,附属一中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和外面的那些学校学生没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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