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示意孩子去把床头的一个布袋拿过来,将一块牌子给我,我一看,心里一跳,刚听到许志,还以为只是重名,见到这块官员铭牌,又仔细看了眼孩子,还真跟许志有几分相像,长叹一口气,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内心也伤痛起来,兵解他们都未进来,我贴着女人的耳朵用着我还未完全恢复,嘶哑如风箱的嗓音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孩子送至他父亲手里,即使将来孩子无处可去,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他。”郑重的握了握她的手,她回握着,不断说着谢谢,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我握着孩子的手,看着这小小许志,内心也是一片凄凉,幼年却要丧母这样的悲痛,小小年纪的他能承受的了吗。
☆、第四十章 狐狸尾巴
女人握着孩子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万般不舍痛心,男孩趴在她的怀里哭的小心翼翼,像小猫般,呜呜咽咽,却又怕女人看见忧心于他,再添悲痛,狠狠扎进女人怀里,眼泪将女人轻薄的衣衫沁透,湿湿嗒嗒,但他也不愿意离开,既不愿女人看见他的悲痛,又贪恋着那一点仅剩的温暖……
“这是怎么了?”魏明进来询问,我摇了摇头,看着魏明,我想到若真的沈琰没那么简单,或他就是临川王的人,那这次的逃跑就是他们本来的计划,那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一瞬间我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我们走吧,追兵说不定马上就追上来了。”离昧进来查看,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和孩子的凄惨状也是惊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心肠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沾了水在桌上写道:“咱们在这落个脚,这个孩子我们也带走,就现在我们走,也绕不出这座山,而且长途奔袭,大家都已疲累不已,更何况这里位置偏,追兵想要找过来也费劲。”
离昧想了想又看了看院子里恹恹的沈琰,点了点头,看了眼孩子,皱了下眉,说道:“带个孩子上路太冒险了,我们可以把他送回村里。”
孩子一听兵解这样说,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离昧,我摸了摸孩子的头,握着他的手,写道:“带着他,相信我。”
兵解想了又想,看着床上的女人,终还是硬不下心肠的点了点头,出了门后四处探查着看有没有吃的。转了一圈后,只搜到一点点米后,将沈琰抱到房子里休息后,提刀上了山。
魏明站在房间里,看看我又看看沈琰,挠了挠头,还是决定出去劈起了柴。
我握着孩子的手,一边不动声色的将装有许志官府铭牌的荷包塞进孩子怀里,一边眼角余光瞄着沈琰,果不其然,沈琰那双狐狸眼正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这个孩子,我握着他小小的手,看着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越看越觉得乖巧伶俐,知道他们母子相聚时日无多 ,陪着他守候在他母亲身边。
霞光满天时,离昧提着两只野兔一只野鸡回来了,我将米蒸在屉笼上,魏明也架好了柴,焖鸡烤兔子,等整个弄好时天都已经暗了。
将米饭用热水泡软,又将鸡肉撕碎弄了一碗端给小孩,小孩拿着勺子喂着女人吃,可无奈病重,已经吃不下去了,小孩看着女人咽不下去东西,急的呜呜直哭却又无可奈何,女人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晚上的时候咳得比白天还要厉害,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她深深吐了口气,侧卧着睡着了,给小孩喂着吃点后,小孩轻轻贴着女人蜷缩在床上不愿离开。
晚上大家在房子里各找地方歇息,闭上眼,呼噜声不断,我却心里一直有事,闭着眼,却逼着自己不能入睡,却又抵挡不住睡意,靠着床沿睡了过去………
突然,破旧的门“吱”一声轻响,我惊了醒来,看见一袭白衣轻手轻脚的往外探去,我放缓呼吸,生怕惊着他,等他出去后才贴着门缝看他,见他离得较远后,轻轻的跟着他,他很警觉,走一步回头看一步,我半蹲在地上贴着树跟着他,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很远,看到他和一个黑影碰了面,急于想知道他俩说了什么,就掐着呼吸,一点点挪了过去,终绕到他俩身侧听到一句:“王爷的安排还请小王爷不要忘记。”我一听惊了一跳,小王爷,谁是?临川王不是膝下无子吗?一紧张,呼吸声大了一些,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突兀。
“谁?”一道不属于沈琰的中年男人的厚重嗓音传来,我一紧张往后一退,踩到了不知什么发出咔哒一声脆响,正在紧张时,一抹寒光袭上前来,我跌倒在地,愣神间,“叮”的一声,剑被石子或是暗器抑或着是其他什么给打偏了,那个中年男子的面容也印在了我的面前,夜晚黑暗,只能看见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上,眼睛大而亮,他反应很快,左手拉住我往他怀里一带,右手一斜,将剑卡在我脖子上。
不远处离昧也一个越步跨到了面前掌风凌厉的拍了过来,沈琰从侧面拍开兵解,一个锁喉袭了上来,离昧一看是他,整个人瞬间就没了力气般,只是躲,却不愿意出招,狼狈的躲着。不多时便招架不住,身上也渐渐多了几处血痕,眼见着沈琰手指间的暗器快插进兵解的喉咙时,离昧却看着沈琰的动作不躲不避,魏明猛冲过来一章拍在沈琰身上,沈琰瞬间跌在地上呕出一口血,离昧急急冲上前去把他抱进怀里,沈琰却发狠的拍了一掌,离昧被震的口角溢出血沫,却还是没有松开,沉沉的看着沈琰,就像从没看过那样看的所有人都发毛。
架着我的中年男人却等不及,刀往上提了提,我脖子瞬间一痛,魏明一见冲上前来,但又苦于我脖子上的刀终还是停了下来,另一边沈琰见离昧挨了掌受了伤都不放开也是急红了眼,又拍了一掌,离昧嘴里的血终是吐了出来,沈琰举起准备拍第三掌的手见到离昧嘴角的血终还是顿了下来,带着哭腔的说:“你放开,我真的会杀死你的。”离昧却像是木了般死死的看着他,沈琰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你放开啊,走啊,我让你走啊……”
这边黑衣人冷笑一声,就在我感觉他要动手之时,从离昧后面窜出一人,我再顾不得遮掩我已能开口说话大声喊道:“离昧,后面有人。”众人皆是惊了一下,掌风极速而下,离昧松开怀抱,准备接招,却不曾想沈琰却扑开了他,掌正中沈琰心口,沈琰当即大口大口吐血,就在离昧要抱回沈琰时,一双大手牢牢抓住沈琰,并拖到了黑衣人这边,原来是戈占,戈占见沈琰气息奄奄,忙喂了一粒药,背着他就要离开。
离昧一见这情况便拔腿跟了上来,戈占传来一句:“你这是要他的命吗?”离昧硬生生止住了脚步,魏明欲在黑衣人手下抢下我,却不曾想黑衣人脚下功夫极是了得,一手提着我一手对招,脚步一个虚晃,便架着我跑远了,虽手里钳制着我,但他脚步却也不慢,跑了没多远,便看见一匹马栓在树上。
他拿绳索反手一绑我,将我绑在马背上,沈琰虚跨在马上,伏着身子,疼的一抽一抽的,戈占和黑衣人脚步不停,一路往前赶路,魏明,离昧没有再追过来。
一直走到天亮才到了渡鸦谷谷口,证明身份后一行人吃了门口守卫给的药这才进了谷,谷内迷雾缭绕,眼前一片白芒,又走了很长时间才到了一处清透的湖边,虽无迷雾,但阳光就未照进来,还是有些阴。
戈占将沈琰背进屋子,对上座男子恭恭敬敬行完礼后,男子才慢悠悠走下来,是一个白净瘦高的男子,看不出岁数,但感觉很年轻,长相颇近维族长相,长睫毛,深陷的眼窝,他坐在沈琰旁边号了脉后,又从怀里掏了一个药丸给他吃完后,就叫戈占将他抬进房屋,他也跟着进去。
两个侍女带着我去了后院反锁在屋内,门口还有人守卫,折腾一晚上,我也知道跑不出去,便躺在床上补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带出去去了前院,戈占扶着还是满脸苍白的沈琰坐上了马车,我也跟着坐了进去,黑衣人也跟着进来,戈占驾车,一路紧赶慢赶,终还是第三天早上到了临川王府。
到了前堂,沈琰推开戈占颤巍巍的跪在临川王脚下,还未开口,临川王便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沈琰的脸上,沈琰瞬间就被扇倒在地,本就受伤,又来了这么一下,嘴里又呕出一口血,顾不得擦,颤巍巍的爬起,跪伏在地上不断说着:“是儿臣错了,儿臣办事不力请父王惩罚……”
戈占不忍心的将头撇到一边,我看着也终是不忍心,却没想到,临川王又狠狠一脚踹倒了沈琰,沈琰顿时疼的就蜷在了地上。
还没从惊骇中醒来,又被人拉着关到了地下室,当初锁沈琰的脚镣铐在了我脚上。
我试着迈了迈腿,却发现只要走路脚会越来越痛,便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第二天一早,又有人进来,带我上了马车,一路人马很多,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为什么带上我,内心忐忐忑忑。
走了有很久才到了柯尹,当晚便歇在了临川驻军的军营里,歇了一晚后又继续上路,一直到入夜才赶到姑臧与临漳郡相临的榆林县,也是两军对峙的地方,直到下了马车被带到营帐才发现黑衣人和沈琰都来了。
沈琰还是一脸死白死白的样子,身体还没好,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他走路时身体颤抖的样子,走到上位,端起酒杯和临川的将领们敬酒手也在微微的抖。
第二天一大早,军号吹起,我被带至城墙上,听着小兵一大早就开嗓吼道:“姑臧郡守芮秉文在这,连芮大人都投靠了王爷,你们还要坚持什么,弃暗投明,王爷登基才是顺应天命…………”就这样喊了一早上,对面还是守卫着,不说一句话,不往前走一步。
就这样耗了三天,这边终按耐不住派了一队人马前去骚扰,却不曾想被对面围追堵截杀了个干净,连尸体都没有回来。
临川这边的副将一见这情况,气的狠拍桌子欲带人前去厮杀,但又被沈琰拦住,沈琰冲他招招手,副将俯下身子,沈琰贴在他耳边细细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说完,副将连连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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