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但他也明白自己的情况,当所有人都排挤他的时候,林景衡自然而然也不可能跟他好。
心里是想明白了,到了学校,顾即目光还是忍不住往林景衡身上瞟,林景衡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样子,这种感觉总是让顾即想到老师说的君子——大概林景衡就是君子吧。
顾即叹了口气,那自己在大家眼里算不算小人呢,应该就是吧。
其实他不太明白君子和小人的意思,但字面上而言,十岁的顾即知道小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词。
纠结于君子小人之际,云老师踩着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她今日穿了件玫红色的连衣裙,头发绑着一条波点发带,很是艳丽动人。
但她的脸色就截然相反了,此时脸黑得像顾即家里的破布——原谅词汇匮乏的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
“顾即,”云老师声音都有些尖锐,听起来气急败坏,“来我办公室。”
顾即还在感慨云老师脸色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云老师的怒气是对着自己来的,他有点懵,只得起身走向教室门口。
这时候,班里的很多同学都看着他,甘小雨笑得尤为奸诈,顾即立马就明白过来,昨天他借了作业本给甘小雨,今天云老师就来找他,肯定是甘小雨搞的鬼。
可顾即敢怒不敢言,他现在只觉得背后好像插了还几十只箭,很不好受。
林景衡肯定也在看他,他挺了挺背,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可等他走出教室门口,教室里发出暴风雨一样的笑声,他觉得难堪至极。
顾即讨厌死甘小雨了!
心情忐忑的到了办公室,顾即暗自给自己打气,才敢敲响办公室的门喊报告。
云老师见是他,本来还和别人笑吟吟的聊天,脸立刻又拉下来了,把高跟鞋踩得咯咯响,对着顾即说,“你过来。”
顾即其实蛮害怕老师的,因为他听说很多被老师叫来办公室的人最后都要叫家长,他没有家长,不知道要叫谁。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犯错,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垂头丧气走到云老师办公桌前,怯生生的喊,“老师。”
“还知道我是老师,”云老师平时对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但今天声音尤其尖锐,“你自己看看,做了什么好事。”
顾即只得抬头看,不出意料的就看见了桌面上摊着自己的作业本,果然是甘小雨搞鬼了。
“拿着,”云老师深吸几口气,把作业本塞到顾即手里,略长的指甲指着作业本上的一行字,“这是不是你写的?”
顾即一见那行字,脸刷的就红了,甘小雨竟然在她的作业本写了云老师今天的内裤是粉红色的,继而脸色又慢慢变白,抬头手足无措的看着云老师,结巴解释,“老师,这不是我,我没有......”
他的解释很苍白,云老师自然不会听,“你没有,那你说作业本是谁的,这行字是谁写的?”
顾即几乎就脱口而出,“是......”甘小雨,他不敢说下去,猛然住了嘴。
上学期因为告了甘小雨的状,被甘小雨和几个男孩子打了一顿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晰,那天晚上受伤的膝盖抽抽的疼,疼得他一晚上睡不着觉,从此往后,他就再也不敢招惹甘小雨了。
如果他把甘小雨供出来,恐怕接下来等着他的就是一顿乱揍。
云老师见他讲不出个所以然,痛心疾首,“顾即你说说,你才几岁啊,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罚你是不长记性了。”
顾即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几乎是想求着云老师不要让他请家长。
“这样,回去把《游子吟》写三十遍,”她想了想,似乎是气不过,连忙改口,“不,五十遍,明天上课前交给我。”
顾即委屈至极,拿着作业本眼眶通红,但是眼泪只是在眼里打着转没有落下来,从小他就知道,眼泪是没有用的,他哭得越厉害,男人只会打得越凶。
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顾即在心里呐喊,但表面只是扁着嘴把这个锅给背下来,哽咽道,“是,老师。”
云老师其实是知道这孩子家中情况的,此时竟然也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到他大言不惭,就再也软不下心来,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就要和他爸一样了。
顾即垂头丧气的进来,又垂头丧气的出去,平添了满眼的泪水,他低着头快步走到没什么人的楼梯口,躲藏进去,楼梯口很暗,不仔细看没有人会注意他。
他拿手捂着嘴,想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咽下去,可越想越难过,明明就不是他做的,为什么要他承认,又想甘小雨和他一样大,怎么就这么坏呢?
因为自己没有妈妈,就活该受人这样欺负?
顾即用手背用力擦着眼睛,直到把泪水揉干,把眼角揉得发红,才慢慢从楼梯口走出来。
他回到教室的时候,在银河上走着,感觉所有人都在看他,他只是低着头,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偏生甘小雨刚整人成功,忍不住想要上来显摆。
顾即坐在自己的座位,甘小雨纠结了两个男生围了上来,这让顾即有一种被巨大阴影笼罩的感觉,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甘小雨笑嘻嘻的问,“老师叫你去干嘛啊?”
分明是明知故问,顾即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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