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还没有见过儿子对谁这样上心,在她看来,林景衡总是缺少点孩子应该有的活力,所以林景衡肯主动亲近人,让她觉得很开心,她一边换茶叶一边笑着问,“你问过顾即没有,他怎么说?”
“问过了,”林景衡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他想去。”
是顾即亲口说的,林景衡微微笑了笑。
林爸把煮沸了的水烫在茶杯上,顿时白烟袅袅,空气还弥漫着茶叶的香气,他做起事情来总是带着为人师表的斯文气,看着儿子,将最本源的问题抛出来,“那费用由谁承当?”
林妈不同意的啧了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顾即家的情况,这不是多问吗?”
“我平时的零花钱还剩一些,可以替顾即出。”林景衡定定的说,他早就有了自己的考量,“只是没有大人签名,顾即去不了。”
言下之意就是想林爸签了那个名。
林妈一怔,随即更是不可思议,“你要替顾即出?”
林景衡点了点脑袋。
林爸把三个茶杯都斟满,语重心长的问,“你能告诉我们原因吗?”
林景衡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层面,当时他只是心血来潮便问了顾即,只是问出口也没有后悔,可现在要他说出原因,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概是顾即是自己真心相待的朋友,自己愿意同他玩在一块吧。
林爸见儿子这样,已经猜出了模糊的意思,也不阻挠了,只是深深道,“景衡,我和你妈常和你说,对待朋友要懂得分享。这是好事,你这件事爸妈不反对,报名那边我会去办,至于费用也不用你出,这次夏令营,就当我送给你们两个的小学毕业礼物。”
饶是素来少有表情的林景衡也喜出望外,甚至身子都开心得往外挪了些,眼睛亮晶晶的,声音扬高了些,“真的吗?”
林妈满脸慈爱笑意,看得林景衡自觉自己过分激动了,竟然难得别扭的红了耳朵,不敢再看自己的妈妈。
“还有假的不成,”林爸绷着的脸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又搬出老师的那套,“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还怕我骗你?”
“我不是这样意思,”林景衡摆摆手,“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和顾即说。”
他话落难掩兴奋的起身,两条细长白嫩的腿哒哒哒的往屋子里走,林爸林妈面面相觑,笑着摇了摇头。
林景衡快速的锁了门,走到窗边打开窗,往楼下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人之后,抿了抿唇,下定决心抓着窗沿,谨慎的把身体探出一半,然后小心翼翼看向偏角处——正是顾即的房间。
窗没有开,林景衡拧了拧眉。
这个发现其实是无意的,他不太可能做出趴在窗边这样危险的动作,只是有一天百般无聊拿着笔在窗台前转,笔盖不小心掉了下去。
于是他自然而然就探出身子往下看,当然是不可能找到笔盖的,只是目光一转——他看见被楼房阳台遮住的景象,明明是差不多的结构,他却一下子就看见了那面挂在墙壁上的镜子。
镜子的折射其实看不太真切,只能看出是个阴暗而简陋的房间,从小良好的教育教导他不能窥探别人的秘密,他正准备把身体收回来,一个人影却悄然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只能看到后脑勺,稍微泛黄而柔软的头发,很眼熟,他一愣,终于看清镜子里折射出来的景象。
顾即站在镜子面前,上半身是□□着的,瘦削的肩头上有着明显的淤青,他好像在哭,又不像在哭,只是空空的站在镜子前面,毫无反应。
林景衡看得忘记收回目光,直到顾即动了,他才犹如惊弓之鸟马上回归了自己的房间——他竟然做了偷窥狂,呆呆看了顾即那样久。
顾即肩头的伤像是清晰的呈现在他面前,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细白皮肤下流动的血液。
肯定很疼吧,林景衡又想起顾即被高大男人追着打的情景,触目惊心,一生都难以忘怀。
那天晚上林景衡睡不着觉,想顾即的情况,想顾即的生活,也想顾即的伤口,理性告诉他偷窥别人是不对的,但感性却驱使着他半夜又将身体探出去。
他像是只做错事的小猫,小心翼翼的偷看老鼠的生活,充满好奇,又对这只小老鼠产生了同情心。
从此往后,林景衡便有意克制着自己去窥探那扇窗口,一来素年的教育不允许他做这样子的事情,二来他似乎也怕再见到顾即身上的伤口。
那更像是一种无能为力。
小时候的林景衡,还不足强大到可以庇护顾即。
可是今夜他又忍不住探出了身子,他甚至希冀顾即也能探出头来回应他,但是并不能如他所愿,顾即房间的窗口只是开出了一条小缝,他无法看见镜子里折射出来幽暗的房间,更无法看见在房间里走动的顾即。
尽管如此,他此时松了眉头,满心愉悦,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他抬头看,今夜的月色正明——去夏令营的时候,如果天气好,他能和顾即躺在草地上看满天繁星。
顾即一定会露出他喜欢的笑得像小奶狗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即房间镜子终于派上用场了!
林景衡的视角我本来是想在番外写的,后来想,不如用双视角的方式展现在正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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