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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央冷哼一声，夜叉漫天狂舞带着一种狂暴至极的力量与雨宫泠缠斗在一起，此刻的雨宫泠可不是正常状态下的雨宫泠，稍有一丝松懈都会被对方撕裂得体无完肤。

晶莹剔透的冰雪之剑挡住了夜叉狂暴的攻击，雨宫泠平板森冷的嗓音再度响起：“如果是二选一呢？”一片雪白寂静的世界里，一抹艳丽的红色划过一道半弧，让雪白染上了腥红的瑰丽。

鲜艳的红色顺着剔透的冰雪一直将雨宫泠的手掌染成红色，他没有焦距的双眼看向鸣央：“如果是德川君与真田君二选一呢？稻叶还是会坚定的要保护一颗没用的弃子吗？”

德川和也瞳孔微缩，真田君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真田吧？

鸣央用手捂住自己的肩膀，血液慢慢的减缓了流动的速度，他的目光嘲讽而冰冷，声音中透出一种恶劣的挑衅：“怎么了？老东西玩来玩去都只有这一个花样吗？”

“呵……”菲尔德发出一声轻笑，目光中透出一股无奈之感对真田感慨道：“他永远都是这么的不乖呢！”

明明与鸣央他们近在咫尺却仿佛相隔着两个世界一般，根本无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那个孩子是被真田君代替的弃子，小十一却依旧要保护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曾经选择了他的稻叶弥知在得知我对那个孩子感兴趣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的就让小十一解决掉他呢？可是小十一似乎并不情愿呢！”

真田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菲尔德，声音却平静得不带丝毫波澜：“你想暗示我什么？”

菲尔德嘴角笑容不减，声音依旧温和柔软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小十一想要为整个计划安上一道双保险呢？不如我们也来做一个选择的游戏怎么样？”菲尔德碧绿色的眼眸俯视着真田没有一丝表情的冷峻五官：“这个世界上你与德川是不同的，只有你们才属于同类，那么如果二选一的话，你是选择与同类一起共存在自己不能保护小十一的时候让他替代自己还是吞噬属于他血脉中的力量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呢？”

菲尔德话音落下的瞬间，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那种无形的障碍轰然倒塌，面临不同选择的人骤然出现在同一个空间中。

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既然两个人的选择都与这位德川君有关的话，那么不给当事人一个选择的权利似乎很说不过去。”菲尔德的眸光看向德川和也：“不如德川君也来二选一，是抽取掉自己血脉中特殊的力量从而成为一个真正的普通人立刻脱离这个漩涡还是保留着血脉中的力量为将来有一天需要战斗的时候保留一个变强的筹码呢？”

德川和也与菲尔德对视，深蓝色眼眸宛如一弯冰冻的幽冷深海，眸光冷厉而幽暗：“当一个人被迫做出选择时就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这样的游戏真是无聊又低级。”

菲尔德轻笑一声，目光看向鸣央。

鸣央精致深刻的五官在这个雪白冰冷的异度空间中显出一种剔透又锋利的迭丽之感，他漆黑的眸光与周围的世界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感，然而那幽深的黑色却比冰雪更冷。

他拿着夜叉，一步一步的走向德川和也，声音带着一种金玉碰撞的冷冽之感：“我不需要选择，因为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话音一落，夜叉的鞭影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德川和也笼罩在它坚韧的保护之下。

菲尔德苍白修长的手指抵在额间，手掌挡住了他的目光，唯有优雅低沉的笑声从唇齿间蔓延出来。

“难道小十一不想知道我的选择吗？”

鸣央的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却透出一种坚韧的冷意：“只要拦住了你，不管你怎么选择都无所谓了。”化成长鞭的夜叉几乎在带着些微嘲讽的冷冽嗓音响起的同时就对着菲尔德窜了过去，漫天的鞭影飞舞宛如一群被光亮驱使的飞蛾，菲尔德的周身带着一种莹白入玉般的柔光，那柔光仿佛火焰一般，将那些妄想靠近的飞蛾吞噬得一干二净。

夜叉所有的攻击都被抹消在那仿佛异度的空间中。

不管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那个空间给它的限制，无论怎么挣扎永远都碰不到对方的衣角，所有的努力不过徒增狼狈罢了。

在鸣央动手的同时，雨宫泠的身影也突然一动，一股凛冽的寒气席卷着仿佛能摧毁大地一般的力量在突然间就朝真田劈砍过去，坚冰化成利刃与金属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哀嚎！席卷的力量呼啸而至将冻成一片雪白的大地撕裂出一道道裂缝，与夜叉一样都是属于能完全元素话的能量武器破刃化成的长刀在与雨宫泠手中冰刃相撞的瞬间，两种力量爆发出来的冲击生生撕裂了它的形状，在空中扭曲成一条凌乱的形状！！

鸟丸澜的身体在那一瞬间被震荡得往后跌去，此刻他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全身的骨肉仿佛都被那种力量碾压成了碎末。哪怕之前与雨宫泠交手时同样身受重伤，但与此刻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唯一还残存的意识所能感觉到的只有一种冰雪刺入骨髓般的阴冷与恐惧。

时间仿佛无限被延长，原本发生在顷刻间的动作被一点点放慢。

雨宫泠手中的冰刃在突破了鸟丸澜的防御之后，去势丝毫未减直冲真田而去，速度快到已经超越了一般能力者的反应，在冰刃刺入真田身体的那一刹那，几人所处的空间被外力打破，独立的空间与外界融为一体，一道暗影急速掠过将真田的身体带离了雨宫泠攻击的范围。

那人一身古老的武士装扮，长发束成一个高髻，腰间配有双刀，在救下真田的瞬间，双手拔刀，雪亮的刀锋闪过一丝冷冽的白光，动作快到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唯有兵刃相交的声音显示着雨宫泠正在与其激战。

“呵……伊集院的人……”菲尔德低声叹息道：“小十一就这么放任不管任由伊集院的人在自己选定的种子身边潜伏吗？不怕有一天自己的成果被别人教唆反过来和自己作对吗？”

“那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戏码吗？否则又何必故意攻击大叔。”鸣央的身体在空中急速闪躲，明明眼前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他的身体却仿佛被无数道利刃刮过一样，一道一道细密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身体上，宛如另类的人体艺术一般，带着一种冰冷又血腥的美感。

眼角划开的细口渗出的鲜红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来，宛如两行艳丽的血泪。

菲尔德再次使用空间之力将他们所在的地方隔绝起来，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意：“难道小十一不好奇吞噬掉同类之后的黑暗之体会变成什么样吗？而且真田君貌似并没有说过自己的选择，你怎么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不是吞噬掉同类变成一个真正的强者呢？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纯粹的普通人了，在被你拉进黑暗世界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泥足深陷，一点一点被黑暗世界的规则所侵蚀，所有处于黑暗世界的人都渴望力量。”

“你说得没错，大叔他早就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普通人了，但并不代表他想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怪物。而我也绝对不会允许。”

“呵……”菲尔德发出一声轻笑，他的身影一步一步的靠近鸣央，目光温和而宠溺：“被魔龙之卵寄生之后觉醒的成功率是多少呢？被魔龙之卵吞噬掉思想而变成的嗜杀之物与怪物有区别吗？那种趋近于零的几率你还是要去赌吗？我们要的只是破开空间壁垒的力量，只要魔龙之卵能在他体内觉醒，他是否保留神志又有什么关系？”

“稻叶鸣央，过去那个末世世界还没有磨去你的天真吗？”菲尔德碧绿的眼眸泛起一层刺骨的冰冷，岁月馈赠给他的那种优雅与淡然顷刻间消散得一干二净，眸光中泛起的冷厉的杀意压迫得让人无法动弹：“真正的强者不需要保护也不需要同伴。把生存的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从一开始就是愚蠢的就将迎来背叛时万劫不复的那一天。”

鸣央匍匐在雪地中，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身下的白雪，但比这狼狈千万倍的样子都出现过，就算现在被菲尔德的力量生生压迫得站都站不起来又算什么呢？

“强大的反义词从来不是弱小，而是堕落和怀疑。”鸣央从冰冷的混合着血液的雪中抬起头，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依旧嘲讽而冰冷，带着一种恶作剧般的挑衅：“堕落放弃了自己，怀疑放弃了同伴。这就是那个世界末日教会我的道理。像你这种没人爱的老东西是不会懂的。”

菲尔德眸光中那种冷厉的杀意在瞬间消散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一般，整个人都恢复成了一贯优雅神秘的样子，他碧绿的眼眸微微低垂映出鸣央的样子，弱小而狼狈，却始终坚信着自己心里的那份天真。和曾经的自己严丝合缝的重叠在一起。

“你阻止不了我。”菲尔德走近鸣央蹲下身体，修长冰冷的手指抚摸着鸣央带着血迹的脸庞，声音又轻又缓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意味。

第100章 第一百章 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