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偌大的别墅就这两个主人,不放小先生进来,还放谁进来?
杜宴礼施施然走了进来,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爷爷打声招呼:“爷爷。”
杜爷爷:“……”
他手指一个用力,把手中的报纸抓出了折痕。
杜宴礼走到爷爷身旁坐下,拿了个橘子:“爷爷,吃橘子吗?我给你剥皮。”
杜爷爷瞪了杜宴礼一眼。
不吃!
杜宴礼就当爷爷要吃了。
他低头将橘子剥皮,先撕开橙黄的外皮,接着撕去橘瓣的经络,等他将圆滚滚的橘子一撕两半之后,他对爷爷说:“爷爷,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您……”
杜爷爷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他拿着报纸,冷着脸离开,一点都不想听杜宴礼接下去要说的事情。
气死了,这小兔崽子和单家小子不清不楚就算了。
居然还框我把玉佛给对方。
框我把玉佛给对方就算了,事后居然也不告诉我,而是让单老头先知道一切,再打电话给我!
杜宴礼看着爷爷的背影。
直到爷爷走上了楼梯,他才清清喉咙,扬声道:“爷爷,我想跟您说,您把新对联写好了吗?要不要我先把对联给贴了?”
上楼梯的杜爷爷脚步顿了几秒。
几秒之后,他走得更快,且重重将门关上。
杜宴礼把剥好的橘子瓣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嚼一嚼。
嗯……还挺甜的。
吃完了橘子,杜宴礼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再走到燕尾服身旁:“今年的对联爷爷写了吗?”
燕尾服虽然拦着正门不让杜宴礼进来,但好像也只是拦着杜宴礼不从“正门”进来。此时杜宴礼再来问他,他的态度也非常好:“老先生在两天前就写好了,小先生需要的话,我就去书房拿下来给你。”
杜宴礼:“拿下来吧,我刚好把对联贴了。”
燕尾服欠欠身,上楼拿对联去了。
虽然从小到大,杜宴礼都跟着爷爷一起长大,但两人在对待业余爱好上边,态度并不一样。
杜宴礼会在每一年都挑一样新的事物体会,而爷爷一般不发掘新的爱好,一旦他挑中什么,就十年如一日地钻研精神。
写字就是。
爷爷的字,银钩铁画,颇具风骨。
杜宴礼将爷爷写好的几幅红纸贴在门楣上,夕阳灿烂,将贴在门上的字和贴字的人,都镶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贴完之后,就是晚饭时间,饭桌上照例没有人说话。
吃完了饭,杜爷爷还没有消气,也不要杜宴礼陪自己散步,自个儿带着燕尾服遛弯去了。
他遛弯一圈回来,杜宴礼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他上楼洗了个澡,杜宴礼还坐在客厅看电视。
他洗完澡又看了半本书,要睡觉的时候再出来看一眼,杜宴礼还坐在客厅看电视,而且他换了睡衣。
杜爷爷终于忍不住走出来,他问了一句:“你怎么还在?”
杜宴礼:“爷爷,我这两天住在这里,住到初七过完。”
杜爷爷:“……”
杜爷爷:“理由。”
杜宴礼:“快过年了。”
杜爷爷冷冷道:“一年过一次年,这算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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