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满是尘土,长发乱糟糟的,灰头土脸,唯一称得上优点的脸全被盖住,只剩一双亮得惊人的水润眼睛。
他既没有找到那个罪人,又不敢回到傅家堡——他生怕一回到家,总是疼他他、生怕他受一点委屈的兄长便会像换了个人似的,黑着脸就要把他赶出傅家,让他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变成无家可归、人人可欺的小乞儿。
夜晚的凉风恰时吹起,傅雪里被风吹得发颤。想到这里,傅雪里鼻子一酸,压了一天的委屈难过立即涌了上来。他瘪着嘴将快累死的红枣马牵到树上,自己则是坐在树下,缩成一团,颤抖着肩膀将头埋在衣服里哭了起来。
可他还没哭多久,身上忽然多出一双手来——身下一空,傅雪里发现自己被人轻柔地抱了起来。他抬起泪眼,一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便再也忍不住,径直扑了上去。
“兄长——呜呜呜,”傅雪里泪汪汪地将头抵在他脖子上,边要哭,边要说话,含糊的话里都是委屈,“你怎么现在才来?”
终于找到了人,傅灯前将他抱紧,只用眼神示意身后声势浩大的一群侍从退下,自己则是抱着人往马车上走。
他纠着眉头,想将怀里的小混蛋痛骂一顿,可一听到他的呜咽哭声,不仅心软成一片,就连那张冷硬的脸也不自觉柔化,张嘴就是哄。
“莫怕,兄长已经来了。”他的手抚着傅雪里的背,试图将那簌簌发抖的人给安抚好。“兄长找你找了一天——”他的话里满是无奈与庆幸,“下次不许这样。”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原本还好好依偎在他怀里哭泣的傅雪里突然浑身一僵,当即就挣扎地想跳出他的怀抱。
可傅灯前自小便学习了傅家独门功法,一身好武艺,要制服他这只只会胡闹的草包实在太过轻易。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傅灯前的心仍像是被煎过一般难受,不好好抱他在怀中确认一番,又怎么能放过他?
“莫闹。”傅灯前使了点力气,将人完全锁在自己怀里,“兄长这就带你回家。”
“……你把我放开,”傅雪里打了两个哭嗝,又心虚又慌张,“兄长——你自己回去好不好,就让雪里一个人在外面。”他委屈巴巴地揪住傅灯前的衣襟,明明满眼都是泪,可却固执地睁大眼睛。
他生怕回到家里,傅灯前发现了他的异样,立即就会将他赶走。他绝对、绝对受不了被自己最依赖的人抛弃。傅雪里将自己的自尊看得比谁都高,若他一定会被赶走,他宁可选择自己主动离去。
“我不要回家。”傅雪里重复了一句,一滴眼泪已然落了下来,顺着他的脸滑到他的尖尖下巴上。
一向被自己宠得无法无天的人露出这样的神情,傅灯前心疼极了,他忍不住停住脚步,低下头,轻柔地吻去那些欲落不落的泪水,低声道:“为何不愿回家?是否哪个下人伺候不周?”他皱起眉,冷声道:“你和兄长说,兄长处理。”
他此时对傅雪里越好,傅雪里心中的惊慌心虚就越盛。他摇头不肯再说一句话,只是低下头兀自抹泪。他平日里怪癖颇多,不怎么爱让人接触身体,唯一拥有这个特权的傅灯前此时却也被他挡住,就连他想要为自己拭泪,也被傅雪里躲开了。
“究竟怎么了?”傅灯前抱紧他,眉眼面容上的寒意越来越胖,心中急躁更是叫嚣不已——再找不出傅雪里异常的原因,他就要压不住心头的邪气了。
“是兄长哪里做错了吗?还是谁胆敢欺负你了——雪里,”傅灯前小心翼翼地哄着他,“兄长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怕,有兄长在的一天,就是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兄长也会为你善后。”
父母早逝,他从小就承担起了照顾幼弟的责任。傅雪里会变成这样一个作天作地、任性胡闹的小霸王,全都是他宠出来的。傅雪里常在外闯祸,给傅家堡结下不少仇家,每次善后傅灯前总需要费上不少力气,可他从未后悔过——他只要傅雪里开心,别人如何,关他何事?
傅雪里不让他亲,他便将整张脸贴过去,与他额头抵着额头,“不要哭。你一哭,兄长心都要碎了。”他的声音里盛满了无奈、珍视、与心疼,温柔得就像能够将坚冰融开的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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