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似乎想叹气,看着手里的优盘没有说话。两人之间有了一小段时间的安静,裴楚道:“你又是为什么非得做观象师?”
这个问题让意外地让林黎想了很久,他端着酒,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化告诉裴楚他想起了很多的东西。他没有催,静静地等着。
“不为什么,”林黎突然笑了起来,“曾经有那么多人疯狂的想成为观象师,不惜去地下市场接受脑部手术,把自己健全健康的大脑和电脑芯片绑在一起,以为这样就能变成天才。现在,后遗症已经让那群人死的死疯的疯,而我们,”
林黎举起酒杯,做了一个敬裴楚的动作:“而我们,天生的,不用手术,没有后遗症,在娘胎里就轻而易举地做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不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至于我为什么不做观象师,因为我就是讨厌你这种人。”裴楚叫了三杯酒,自己一杯,林黎一杯,还有一杯放在了空位置前面。林黎道:“闭嘴吧,你就是没法忘掉那家伙,所以才假惺惺地要学他做老师。裴楚,哥劝你一句,这人死了呢……”
后面的话像是被人堵住了一样说不出来,林黎难受地卡住了自己的脖子。对面裴楚一下子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冰冷地凝视着向他求饶的林黎。
三秒之后,裴楚挪开了视线,林黎瞬间像溺水的人上岸了一样大口大口地吸气:“我……我真是……服了你了,我不说还不行吗,至于吗。”
裴楚人畜无害地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林黎翻了一个白眼。
很快,一个戴着帽子墨镜的男人在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林黎已经收起了刚才的懒散,像模像样地和男人握了握手,介绍道:“你好,这位是裴老师。裴楚,这位是巫家的管家王先生。”
裴楚和这人互相打了招呼,握了手,林黎避嫌,端着自己的酒杯离开了。
两人没有交流太多,王先生把自己带来的电脑放在了桌子上,裴楚递过去优盘,看他把东西拷进了优盘了。
裴楚粗粗地扫了一眼:“手术失败?”
“天生的。”
裴楚愣了一下。
“天生的,为什么会得超脑症?”
王先生摇摇头,没有说话。
裴楚没有再问,收起了优盘。
“价格你开。”王先生说。
裴楚竖起四根手指,那边眼都不眨地应了下来。
“明天能来么?”
裴楚笑了起来:“这么急。”
王先生指了指电脑上的资料,表示情况已经很糟糕了。裴楚点点头:“成吧,我明天下午过来。叫什么名字?”
“巫赫。”
巫赫……
裴楚又看了一眼资料,像素不甚清晰的照片也依稀能看出这个叫做巫赫的人出挑的五官,看起来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有些阴郁的眼睛透过屏幕看着裴楚。
裴楚在心里冷笑一声。巫家的独子,多么熟悉的剧情。
两人简短的交接了东西,桌子上的酒还没有动一口,王先生离开了酒吧。
第二天裴楚没课,慢悠悠地吃过午饭,自己开车去了巫家。巫家的主宅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在一个别墅区里单独划出了一大块地方,靠着湖,湖附近造了个网球场,周围全是精心修建过的草地,这个时节开满了花,绕着白色调的欧式主宅像童话里的城堡。
有人来给裴楚引路,偌大的地方,人气却很淡薄,两个管家模样的人把裴楚带到了二楼最南面的房间,裴楚环视了一圈,问:“家主和夫人都不在吗?”
管家说:“夫人在三楼。”
裴楚挑了一下眉,没有再说什么。房间被打开,管家很快就退到了门口以外一步之遥的地方,像是在忌讳着什么,转头看着裴楚。裴楚走了进去。
阳光正好,被花海和湖水环绕的别墅里面,竟然有这么昏暗压抑的房间。没有适应黑暗的裴楚微微眯起眼睛,缓慢地把视线挪过厚重的黑色窗帘、冰冷的深色大理石书桌、摆满了书的三米高书柜、巨大的花瓶里已经开始枯萎的鲜花,角落里难以察觉的摄像头……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宽敞的大床,有人正躺在被子下面——
裴楚看清楚了,那人不是躺在被子里,而是被禁锢在了这张大床上。床的四角都固定着皮带,那皮带一直延伸到了被子里。他的右手露在被子外面,苍白的手背上扎满了针孔,硬化的血管突兀的泛着青,连着针孔和床头的点滴。被皮带绑住的手腕处有很明显的淤青,看得出曾经发生过剧烈的挣扎和反抗。
他往前走了几步,躺在床上的人头上被带上了类似于头盔的仪器,只露出了形状完美的鼻尖和嘴唇。这个仪器应该带有电波屏蔽功能,巫赫对于裴楚的靠近毫无察觉,连呼吸都是轻轻的,乍一看像个没有生命的假人。
裴楚愣了好几秒。
管家在门外说:“您可以先试着跟少爷交流一下。”
裴楚心中慢慢升起了一股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无名火,这样的情绪波动似乎透过仪器影响到了床上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脸部肌肉一下就绷紧了起来。裴楚走到门外,跟管家说:“我需要一个密闭的环境。具体的情况我想你们家夫人可以通过监控看到。”
管家面面相觑,裴楚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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