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书问:“怎么了?”
大爷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您不走了?”
沈尚书怔住。
原来,这个眼花耳背的老人家,都看出了他急于逃离京城的心思。
更别说那个自幼聪明古怪的阴狠皇帝了。
沈尚书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张叔,你一个人在家,就不要生火做饭了,我雇人给你送来。”
寒冬腊月,遍地枯草。
老人家要是不小心在草堆里落下一点火星子,可就出大事了。
大爷连声答应着,颤颤巍巍地送他出门。
门口有两匹好马,小皇帝的贴身侍卫牵着马,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沈大人,请。”
沈尚书看着那两匹马不由得苦笑。
或许是他脸色太苍白,侍卫愣了一下:“沈大人,怎么了?”
沈尚书抚摸着马头,惨白的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笑意:“无事,只是本官多年不曾骑马,你走得慢一些,我怕跟不上。”
昨夜京中落了一场大雪,街上的人都穿着厚厚的大麾长袄。
侍卫回头看到马上的沈尚书衣衫单薄,一声不吭地解下自己的大麾递过去:“沈大人,北雁关更冷,你该穿厚些。”
沈尚书冻得咳嗽了几声,苦笑摆手:“罢了罢了,是我一时心急出来,竟忘了北雁关有多冷。”
他不肯收下,侍卫也不肯再穿上,搭在了身前马鞍上。
沈尚书无奈:“前面有家衣铺,我去买一件便是。”
两人去衣铺买了件狐皮大麾,这才继续向北而去。
皇宫,御书房。
铺了地龙的屋子很暖和,小皇帝只穿了件薄薄的明黄外衫,坐在桌案前发呆。
桌案上没有放奏折,只放着一件上好的水玄貂大麾,领扣是南荒上供的曼砂红玛瑙。只有两块,另一块给太后做了簪子。
刘总管笑着说:“陛下,越州水患,沈大人确实有功于朝廷。可他也曾是逆贼同党,甚至放走了陛下下令关押的重犯。此功尚不能低过,陛下的赏赐是否重了些?”
小皇帝抚摸着那件皮毛水滑的大麾,那个文人有双清雅如画的眼睛,身量也高挑挺拔风度翩翩。
这件大麾,配他。
可刘总管说得也对。
沈尚书罪身未赦,着实不该以这等宝物相赠。
小皇帝沉默许久,说:“收起来吧。”
沈尚书骑马走的很慢。
侍卫也不吭声,默默跟在他身边一句话也不催。
沈尚书知道这人是来干什么的。
不过是小皇帝放在他身边的一双眼睛,防止他半途跑路。
有什么可提防的呢?
那个小崽子明知道他根本放不下北雁军。
北雁关伫立在山头上,冷风呼啸吹过,凄冷如刀割。
沈尚书远远看着营地外围的守军,熟悉的铁锈味扑面而来。他在高烧的晕眩和疼痛中,忽然得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宁。
北雁关的守军向他迎来,有些惊愕地仰头:“沈大人?”
沈尚书和侍卫被请进了营帐中。
如今的北雁军……也不是昔日的北雁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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