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啧声:“这小桃花属老鼠的吗……”她伸手,心情尚好地接住了风中飘落的一片杏花瓣。
司药殿的杏树最为昌繁,里里外外种上了十几排。陵泽曾在人间尘游时捻过一朵杏花,天帝知晓后,便让人在此为他种满了杏树。且用仙术维持,四季花开不败。
可凌泽却再也没有细赏它们。
今日,这备受冷落的杏花树倒成了陶桃与云渊唇齿缠绵的一方天地。
“淮大哥,你将我拐来这处做什么?铃兰姐姐还等着我呢,就算要回去也得先同她说一声。”陶桃被吻的脸颊绯红,喘着气,眸子不安地朝四周轻瞄,生怕突然有个小仙蹦出来。
从不曾在他人院落里亲热过,局促的陶桃显得越发生涩蜜甜。
云渊抬手,使得杏树的花枝延伸,遮掩住了他们的相依相贴的身影,他不大高兴道:“她都占着你一日了。”说着,指背滑过陶桃的眼睑,不知足的湿舌扫过陶桃的唇,勾起嘴角,娓娓道来,“陵泽上仙的杏花树种的颇好,却在我心里,及不上一处桃花源。”
心有桃花源,心就有陶桃。
他低头,再次吻上去。
吻的陶桃闭上了眼睛,于醉沉香,管他梦里梦外。
第20章
陵泽受用铃兰的安神香,午后打个了个盹儿,倚在窗边短暂无梦。醒来时,外头的杏树姿势怪异,里头藏着两个人。今早陵泽便见陶桃来司药殿找铃兰,此刻已临近傍晚。他霎时反应过来,恼怒地关上了窗。
心里头犹豫着要不要砍了那些杏树,省的下次再无故撞见,糟心。
桌上的茶水已凉,他望着泛起茶漪的波面,微微出神。
陵泽许久不曾安稳入睡,也很少闭眼歇息,他怕在梦中见到那人。
梦见他剜心时的疼,他所流的泪,他心口淌的血。
也梦到昔日里,那人年少时的身影,他时常会用一条白色的尾巴勾着树杆倒挂在自己面前,双手还不安分的来捧自己的脸,嬉笑着:“君上,不管你躲哪处我都找得到你。哎,君上,你干嘛老躲着我呀。”
每每如此,陵泽就会变扭地挥开他的手:“没躲,别闹。”
少年便翻身跳下来,站到他面前,与他平肩:“君上,你闷不闷?我们去捉小鱼吧,捉了还能烤着吃。”
陵泽觉得聒噪,很少搭理他,也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发过火,斥责过。但没用,小狐狸脸皮厚的很。陵泽很后悔当年收下了他,收下这个妖王强行塞给他的小狐狸。
彼时的他,还不是天界的司药仙君,更不是位高权重的陵泽上仙。他是妖界的狐君陵泽,妖王的挚友,大家都尊称他为‘君上’。
“北极银狐素来稀少,如今就只剩下我们两只了。君上,我们应该互助互爱。”小狐狸撸了撸自己的尾巴,坐在陵泽脚边按蚂蚁。
一只,两只,三只,然后他靠在陵泽的膝盖上,眨着眼睛自认:“虽然我是混血的。”
小狐狸并不是纯血的北极银狐,他的娘亲是只普通的白狐,与他父亲早亡。年幼的他流落在妖界,奄奄一息,被妖王揪着颈捡了回来,丢给了陵泽。
还好意道,帮你找了个同伴。
妖王是觉得陵泽太寂寞,可陵泽却根本不想带孩子。
特别还是这种刚断奶的小狐狸,没名没姓,也不懂人世常情。但即便再不想,陵泽也不忍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耐着性子施法救了他。
小狐狸哼哼唧唧睁开眼,第一眼便认准了陵泽,彻彻底底地黏上了他,死赖在陵泽身边不走了,或许是同族间莫名的亲近罢。念小狐狸没有名字,陵泽随口给他起了个,小家伙喜欢的很。
小狐狸一点都不怕生,也不怕冷冰冰的陵泽,常在半夜偷偷爬上陵泽的床榻,贴着他的背入睡。被发现了也只委屈一句害怕,抱着陵泽的腿哭爹喊娘的不肯撒手。
那可怜劲儿,愣是陵泽都没办法。
只能等他每次睡熟了,再将他抱回自己的床榻,随后又会见到小狐狸揉着眼睛跑回来呜呜地哭。
时间久了,陵泽也不赶了,随他。
随到了他长大。
长得比自己还高,力道也比自己还大,甚至在夜里会强行撒娇着将陵泽拥入怀中睡觉。他的声音也不再稚嫩,好听如铃语。杨柳昔昔,入世则梦,听声则醉。听的陵泽想去人间走一趟,踏一踏那青山绿水。
“你长大了,该自己睡了。”陵泽同他说。
他辩驳:“我才一百来岁,比起君上,我就是小啊。”他笑的灿烂,拽住陵泽的手指,晃啊晃,“君上,你真好看。”
陵泽心想:废话。
可他也由着这只小狐狸,由着他胡闹,由着他一步步地走近了,亲了自己。
仓促短暂的吻,青草蓬生的味道,染着絮日里头的生机,猝不及防地落下来。冰雪覆盖的山头融冰成水,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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