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子的手上就被塞了一袋东西,还是热乎的,阵阵糯米香味传来。觉得不解,彩子抬头,看着身边的人。这个人就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鬼神偷,宫城良田。身旁站的一个不算太高,却神奇十足的男子,岁数不大,应该和自己相同。样子不算英俊,但很有个性,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彩子打开袋子,原来是烤糯米饼,是这里的特产,甜甜软软绵绵的,很好吃。记得很小时候,自己就很喜欢吃这玩意,娘也总是做来吃,邻居家仙道闻到味道就会跑过来,和自己抢着吃。想着心头一暖,眼神放软了,语气也不那么犀利,彩子对宫城微微一笑:“谢谢。”然后,某人居然拔腿就跑,弄的彩子莫名其妙之余就嘻嘻笑起来。
看着快要升起来的太阳,彩子默默的品尝着烤糯米饼。糯米饼虽然甜,却不能把彩子心里的那份苦抹去。
仙道,枫,你们还好吗?
山泉清澈见底,可以看见那些被水冲的圆头圆脑的鹅卵石。仙道穿过矮树林,流川已经洗完了,正在穿衣服,那一头乌黑的瀑布,滴滴嗒嗒的。仙道含笑的把手中的大毛巾一扔,从头顶一盖,罩住那人的脑袋。
“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初春的早晨还是凉的,染伤寒可不好。”
说罢,走过去,站在他的前面,伸手轻轻按住毛巾,揉动毛巾,帮他拭干头发,他仍然在绑着单衣的线绳,好一阵子的沉默,只有水声,风声,和不远的地方传来的打铁声。可是,他们还是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尽管那都是为一个人做的。仙道拉着流川席地而坐,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柔和的射在山泉,闪亮而不耀眼,也照在他们身上,能感觉到细细暖意,很自然的掏出怀中带着的玉梳,犹豫了片刻,就听到流川平静的声音。
“随便。”
简单的两个字,没有波折的语气,就已经令仙道舒心,坐在流川身后,用心的一层一层的梳理那头发,流川闭上眼睛,喜欢玉梳带来的感觉,喜欢那个人梳头的力度,喜欢这种安详,喜欢这样的早晨,因为不存在寂寞。又是一阵沉默,水声,风声,打铁声。
“枫,等一下,我们就要启程去秋韵。你知道那里吗?那里有一个五味湖,现在还可以看见银色睡莲。”
“嗯。”流川哪里不知道,但喜欢他说,因为他总能把乏味的东西变得精彩。
“到时候,我摘一朵送给你。”仙道开玩笑的语气,却是说着心里的话。
流川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银色睡莲是神奈川的奇花,只生在秋韵的五味湖,顾名思义,花身形状和其他的莲花相同,日落时分开始开花,一开三日。花瓣为银色,花蕊同样是古金色,而且奇毒无比,花瓣,花蕊,都沾了无解之毒粉,不要说是摘了,就是碰也碰不得。但是,只要花离开了五味湖,其毒也会消失,颜色变成银紫色,永远不会凋谢,也许,因为这样,银色莲花成了神奈川的一件奇宝,情人之间的定情信物。尽管很少人能成功采到,可传闻一旦得到,彼此情侣彼此深爱,永世不分。不知道为什么,流川直觉的认为仙道不是在开玩笑,而且他是一定能做到的,这并不是那种占卜的能力,只是一种直觉,好像灵感一样一下子飞过心间脑海。
心情很好。过了好久,流川才骂没头没尾的骂了一句:“白痴。”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嘴角的微笑更加浓,悄悄的化开了一堵隔膜。
仙道笑了,指尖的发丝微微飘动,似乎已经撩动心弦,奏出悦耳的音乐。或许,仙道是对的,他真的能令流川爱上他,可现在,爱,还是一个未知数,静候吧,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
策马飞奔,两个人浩荡的经过碧水,惊动的镇上的人,来不及看清楚,两匹马就风一般消失,但,人们都知道他们直奔向陵南山庄。
另一方面,仙流已经回来了,普普通通的吃了早点,就启程了。越野果然没有来送他们,只是有一个家丁,送来两匹黑马和一把长剑,用白色的布裹住。仙流上马,向着出生的太阳走去。他们是从后门离开的,所以顺利避开了大门的两个人。
正门停下两匹马,下来的人,一身淡蓝色,高瘦纤细,十分俊逸,样子和蔼可亲,眼睛很亮,透着自信,身后背着一把弓,还有一袋羽箭,羽毛是少见的黑色,那是象征着神奈川最犀利的射手,天下也只有一个人配用它。神射手——神宗一郎。
“先生,庄主现在不见任何客人,请回吧。”管家恭敬的说。
神微微一笑,很礼貌的说:“麻烦通传一声,是海南的神宗一郎拜见庄主。”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神射手。”越野来到正门,依然扇着那把纸扇。
“越野庄主,有点冒昧,请原谅。”神抱拳,施展他的微笑。
“不知道神射手来我这陵南山庄有何贵干?”越野看着神,这个人和仙道一样喜欢笑,即使知道两人笑都不是因为开心,可笑起来感觉不一样,仙道的笑容自然,他的笑容好像习惯。
“来请人履行他的应诺。”神淡定的不慌不忙。
“我们这里只是造兵器,没有你们要‘请’的人。”
“越野庄主也是个明白人。我们请的人就是前些日子,来你山庄做客的仙道彰和他的未过门的妻子红叶小姐。”
“他们已经走了,昨天就离开了。”
“庄主,希望这是真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骗你?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仙道是我的朋友,他要来我这里借住一宵,我当然欢迎,无论他处在怎么样的环境。可,他要离开的时候,我也不会因为某人要来找他就强行留住。没有必要这样做,也不需要这样做。”
“好,那么在下就告辞了。望庄主好自为之。”神知道这陵南山庄的独具一方,自是有它可怕的地方,也不敢执意闯入,而且他相信陵南山庄真的没有了他要找的人。
“等等!”越野一把合上手中扇,“麻烦神少侠回去告诉牧帮主。陵南山庄不会参与任何争夺,武林盟主,我不稀罕,请你们以后不要来这里打搅。”
“告辞了。”
“不送。”
陵南山庄的大门紧紧的关上,从此不问江湖是与非。越野,看向天空,他已经退出了,将来,希望他们也可以退出,因为他应该得到幸福,默默祝福。
可是,越野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并不能改变什么。只要陵南山庄一天还屹立武林,那么陵南山庄就不能脱离武林的纷争,因为江湖不是一个自由的地方,只要踏了进去,就要一直走下去,直到被摧毁。这就是武林的千古不变的定理。
秋韵是一个北方大城市,不同惊鸟混乱,不同碧水宁静,这里有商业的气息,整齐的街道铺面,浩浩荡荡的车队,幽幽深院,大户人家,当然烟花之地也是有的。同样热闹,车水马龙,但没有那么荡乱。这里总能聚集文人雅士,来看看五味湖的银色睡莲,来听听欲仙阁的歌舞,江湖大侠也喜欢这里,没有血腥的味道,很安平,可以过几天逍遥的日子,或者拜访翠红楼的姑娘,那里的姑娘是与众不同的。
仙流进城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日落时分,正好一朵银色睡莲徐徐开出瓣来,隐隐约约看见那袅娜的姿态,艳惑的色彩在日落的时候,更加妩媚,淡淡的清香,犹如天边仙女的体香,不知道俘虏的多少人的心。仙流有说有笑,骑着马经过五味湖,就看见趴在拱桥上的土屋淳。仙道收住笑容,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子怎么变这样凋零憔悴?难道他也遇到“麻烦”?结合,仙道的笑容再一次展露,明了了,始终是情关难过啊!突然仙道拉起身边并行的流川的手,只是很轻的握住,没有说什么,流川没有挣扎开来,无语看着仙道。仙道看着土屋,流川跟着看向土屋,土屋感到熟悉的视线,转身,看向他们。三个男人在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眼神开始传递情绪,有朋友相遇的喜悦,有心照不宣的感慨,有男人之间的安慰,有陌生人的认识,有一见如故的好感。然而打断他们的是欲仙楼顶阁传来的歌声。
琵琶掀起女子的惆怅,数落无尽的凄凉,只听那悠长的歌声:“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太路。 雨横风狂三月幕,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女子声停,琵琶声断,路人不由自主的看着那扇关闭的窗户,银色睡莲继续缓缓开放,无声泪,动人心,情人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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