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的厮杀后,似乎一切都结束了,但遥远天边的雷和闪电还告诉世界,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流川扶住剑臂,站在一边喘气,看着不远处那堆恶心的东西。月血红的眼睛是无表情的嘲笑,被破坏的声带响着猥琐的笑声,特别难听,流川看着月的身体,一部分一部分的合龙,重新粘连在一起,月完好无缺的站起来,流川后腿几步。
牧的庄园现在非常安静,不想祸及其他的手下,牧早早就把他们撤走了,所以整个庄园就只有他和神,还有被钉在橄榄树上的仙道。
牧从浴室出来,神为他倒来一杯香浓的热咖啡,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问:“其实,你不必解决那个影子,仙道也是可以解决的,刚刚他已经是任你宰割的样子了。”
牧笑着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看着白烟徐徐上升,缥缈的声音诉说着他的担忧:“神,仙道的影子非同凡响……他可以把整个世界摧毁。”
静静的端详牧的一脸惆怅,神沉默下来了,心中是轻笑,笑自己傻,居然为了这惆怅而心伤,若问天下谁最明白牧,没有人能比他更有资格。神再也没说什么了,坐近一点,在这个时候,只有他能给予牧体贴的安慰,收起自己的心事,伸出手梳理牧湿漉漉的头发,笑着说:“世界不是你在乎的,影子摧毁了这个世界,你不会在意,你在意的是他,对吧?”
“神……”牧拉下神的手,握住,一个人一生能有多少知心朋友,能遇到一个就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了,牧现在觉得很欣慰,更觉得无限的感激。
“好了,不要说了,我们等他来了。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他能制服月吗?”
“他一定可以。我希望我的判断是错的。”
月用不标准的人类语言,对流川说:“我有不死之身,哈哈!哈哈!”流川满不在乎的抹抹身上的血,回以一句:“那又怎么样?你爸爸同样有不死之身。”说完,流川手指贴着剑身,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慢慢的沿着剑身画到剑尖,六冥星如着了火一般徐徐燃烧起红色的焰火,通亮通亮的,月吓的往后退,流川却阴险的笑了笑,说:“怕了?”
流川准备呼唤的是阴间的大王——暗,要知道,暗是人类所不能随心呼唤的神灵。
月终于忍不住,一个转身,就拼命的逃开,流川悠哉游哉是不急着追,用力一甩手中剑,利剑被抛到老高,在空中旋转几圈,深深插到地面,流川右手按住剑把,马上念了一段咒语,一瞬间地动山摇,排山倒海的气势从大地之中冲出来,坚硬的大地开始裂开,越来越深,眼看就成了一条大沟,并且不断扩张,月已经来不及逃脱,没有办法之间,只好悬挂在空中,自我欺骗,以求平安,流川嘴角一翘,手指抬高指向月,一条淡黄色的光绳,即飞射过去,紧紧的捆着月的身体,令月不得动弹。地面的沟越来越深,黑暗的看不见底,嚎声阵阵沉沉,流川的笑意更浓,一只巨大的虚幻的手伸出来,把月紧紧抓住,月惊恐的大叫,挣扎,无奈流川的光绳坚韧无比。就这样月被大手拉进地下黑暗中,流川迅速拔出六冥星,月被带返黑暗的地下世界,他父亲的地方,地面自行愈合,山林恢复安宁,只有沙沙的雨声。
“月,你老爸想你了。”
这时候,雨停了,流川抬起头,看见天边的乌云开始散去,久违的太阳露出一角,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黑与白,暗与明就在这时候交替,眨眼功夫雨过天晴。
流川一身是伤,按着自己疼的不像话的肩膀,赶紧赶去天豹那儿,看见天豹安静的躺在哪里,头身分家,一身血红,流川走过,蹲下身子,抚摸天豹的额头,口中念着善良的咒语,是白色咒语——治疗咒语。阳光铺洒在天豹的身上,在流川的帮助下,天豹的身体开始复原,抖动身上的毛发,流川一下子跨坐天豹的背梁上,抖擞的精神,准备迎接下一场恶战。
“走!”
天豹对天大吼一声,用力一蹬,身体腾空,然后变成一道白色的光芒。仙道家的山林,一片的宁静,大战过后的痕迹完全没有,只是在一棵大树上,突然出现一个人,身体还没有完全成实,半幻半真,依稀可以看见那个人的微笑,一种满意的微笑,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一条毒蛇。当阳光再次投射到那儿的时候,想看清楚一点,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这时候,坐在客厅的等候大战牧和神突然站起来,相互对望,传递是同样的信息——他来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外边杀进来,把窗户击碎,夹杂着木屑碎片一直逼近牧和神,牧挺身而出,站在神的前面,伸出一只手,撑开手指,张开一堵透明的防护墙,把流川的攻击消化。随后牧和神一起跑到园子上,在围墙上,他们看见一个血淋淋的黑发少年,坐在天豹雪白的身上,肩膀上的血已经滴到地上。
“你总算来了?”
流川眉头皱了皱,转眼竟不见了,牧和神立即提高警惕,当感觉的杀气的时候,流川已经出现在牧的身后,长长的六冥星已经架在牧的脖子上,冷酷的能让血液结冰的声音,在牧的身后响起。
“他在哪里?”
牧心中大震,他感觉到这个冷血少年的愤怒。可是,他不能输!于是嘴角一提,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力道不重不轻,伤口不深不浅,位置就在颈部动脉旁边,牧眉头一皱,没有再动,神在一旁紧张的说:“他在那边橄榄树上。”
流川冷冷的斜望了神一眼,本来想用利剑一滑,在牧的脖子上开一个口子的,风刮过,带来仙道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声音:“枫……枫……枫……”流川顾不得牧,一个转身奔往橄榄树。
神扶起牧,问:“牧,怎么样?”
牧按着脖子,说:“我没事,他上当了。”
流川赶到的橄榄树,已经察觉到精细的结界,可烟雾中,流川锐利的眼睛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仙道,被树藤缠着样子,而且橄榄树是被诅咒的,正在吸取仙道的阳气,已经来不及思考陷阱的问题了,明知道是陷阱,流川也得闯进去,问心一句为什么,回答的竟然不是责任,而是不愿失去的急切。流川冲了进去,一下子把剑插入地低,深深的扎在橄榄树的根上,痛楚让橄榄树松开仙道,在仙道掉下来的同时,流川已经一把接住仙道,平放在地上,发现仙道的脸上,有黑色的字符,是古老的文字,流川心理大叫不妙,是梦幻咒!不能考虑太多,拿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魄力,借助六冥星,在地上布下防护结界,流川一手按着仙道的额头,一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念着咒语,接着流川就睡到在仙道的身边。
“枫……不要,不要,不要……”仙道最后的昵喃夹杂着他的眼泪,然后一切死寂。
绵绵细雨也无端下起来,这是天的怜悯吗?
不一会儿,流川意识渐渐形成形态,他飘浮于一片漆黑之中,这里就是仙道的内心世界的梦幻体?流川心里想着。
流川在黑暗中摸索,寻找解开梦幻咒的方法。解开梦幻咒没有固定的模式,也没有固定的要求,往往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解开了,就像你在走迷宫寻宝,没有地图,也没有向导。
突然,一阵大风迎面而来,吹的流川眼睛都睁不开,流川只能用手挡在眼睛前面,弯曲着身体抵着着突如其来的风。风越来越大!
正在流川思考如何解决的时候,流川的耳边风的呼啸声变成了仙道的声音,“滚!离开我的世界!滚!滚!滚!”
流川的心怔住了,移开手,勉强的睁大眼镜,看着前方无限的黑暗,流川惊呆了,无形的风,成形了,白色的朦胧的丝纱一般的从遥远的地方扑过来,风的前端是仙道的脸,那五官是仙道的样子,可是,却不是仙道的表情,不是那种天塌下来也是悠然一笑的表情,而是痛苦和愤怒结合的表情,看的流川的心被绞动一般疼痛,几乎被拧出血来。
风势变小了,白丝丝的风变成灵魂的模样,死死的缠着流川的身体,好像蛇一样在流川的身体上窜来窜去,每经过一处都会留下一道道血痕,那是细刃割成小小的伤口。这是仙道的自我保护意识,本来,流川可以挥霍开的,但这样做就一定会伤害仙道的灵魂。
灵魂受到伤害,表面上看来是没什么的,还是完好无缺的一副架子,但是伤痕累累的灵魂会使实体逐渐的心灵逐渐虚弱,变得脆弱且不堪一击,经常被噩梦骚扰,开始是精神虚弱,后来被恶灵寄付,接着被侵蚀,最后被彻底的吞噬。普通人根本不能承担这样的折磨,只有受过特别训练的从事灵界事务的人,才有可能治愈,但是这已经算是奇迹了。
流川是不舍得伤害仙道的,就心甘情愿的让仙道伤害自己了。毕竟自己是骇人听闻的影子,是神怕鬼惊的影子,自己可以忍受仙道所不能承担的痛苦,自己有能力保护维持自己的生命和心灵,而且……而且仙道是自己生命中最特别的人,是唯一想永远保护的人啊。是的,不能否认了,他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珍贵,不允许被破坏,不允许不伤害,拼命的保护他的一切,为就是为了完成这个自己唯一的心愿——他要活的比自己好。
当流川明白了自己,懂了自己,豁然开朗,前些日子自己的迷惑,如今解开了,闭上眼睛,张开手臂,任由那疼痛继续蔓延,已经流血的灵魂,已经无所谓,只要仙道还是好好的。
这时候,仙道的攻击开始减弱,那白丝丝的风停下来,定定的看着这个男孩,觉得奇怪,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来:他为什么不反抗?他为什么闭着眼睛站在哪里?他是开始审视这个男孩的真心,在男孩的心中,仙道的意识看见了透明的电梯上发呆的男孩,看到火球中不惜一切保护自己的男孩,看到了海边温顺的男孩,都是这个男孩给与自己的快乐的记忆,他是……他是……枫,自己心里面最疼爱的人,最怜惜的人,最可爱的人。
一下子,所有的风都消失了,流川眼前一亮。
隐藏在一旁“观赏”的神,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妒忌仙道,因为他看明白这个影子对仙道的爱意。如果,牧也能如此对自己,那么死而无憾了。
原来的黑暗变成一片花田,放眼望去是一片白色的野菊花,满山满野都是是白色的花瓣,就连那漫天飞舞的也是雪白雪白的花瓣,这应该仙道内心世界最宝贵的地方。流川一步一步走着,纵容那些白色的花瓣落到自己的头上,肩上,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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