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露齿一笑。
看得李燚屁颠屁颠地就上了地铁，咖啡被挤爆，流了他一手。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也慢慢熟悉了。
“你们大学生早上都不上课的吗常祺？”李燚问。
“我申请了勤工俭学的。”常祺手脚麻利地磨着咖啡，“我上学期把该修的课修完了，这学期比较清闲。”
常祺在省城大学读书，现在是大三了，足足小李燚三岁。
“小伙子还挺好学，哎你什么专业的？”李燚试探地问，“学体育的吗？”
毕竟常祺长得人高马大的，是除了李燚的发小骁尧外，他见过的最高的了，姚明除外。
周末的早晨客人比较少，店长也不在，常祺就靠在柜台前和李燚聊天，“漫插。”
怕他不明白，还解释了一遍，“漫画与插画。”
李燚何等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他自己也是专业出来的，只不过不是省城大学罢了。
“哟。”李燚眉毛一挑，手在空气里比划比划，“我看你这么高，还以为你是搞体育的...”
常祺笑了笑，笑容迎着初夏的阳光，光线把空气里尘埃照得分毫毕现，同时也朝外散发着灿烂的颜色，“人不可貌相。”
一瞬间，李燚听到了点不一样的声音。
为了掩盖神色，他忙低头抿了口咖啡，“你们系有个学姐，在我们那儿画bl漫画。”
“什么？”常祺没听懂。
李燚抓抓脑袋，自报家门，“我是咕咕漫画平台的编辑，我们正在招漫画作者，你画过漫画吧应该？”
“看过《小狼狗》没？”李燚包里正好有本新出版《小狼狗》的样刊，拍拍封皮，很是得意，“这是我手底下的作者画的，都出版了。”
常祺没说话，盯着《小狼狗》的封面看了几眼，眼里闪过一点其他的情绪，而后脸一下子又红了。
李燚寻思着可能孩子还小，也钢铁直，没受过此等刺激，店里还有客人，就赶紧把漫画给收了起来。
“总之我们现在招漫画作者。”李燚放下咖啡杯，“大学生还没找实习单位吧，不妨可以投稿试试？”
有一天李燚下班后买了一袋鸭脖鸭架准备回家啃，下地跌后突然想喝吃点甜食，就拐进了咖啡店。
“咦你不是早班吗？”晚上在咖啡店看到常祺，李燚有点惊讶。
“和同事换班了，明早我也有事情，就不来了。”常祺回答道，“晚上就不要再喝咖啡了吧，吃点别的？”
“明早不来了呀...”李燚语气间明显有些失落，“哪个蛋糕好吃？推荐一下。”
常祺从柜子里拿出一块黑森林蛋糕，表面上满是巧克力碎屑，小心翼翼地装在盒子里，走向收银台，“怎么？听你的感觉，好像是有点失望？”
“有吗？”李燚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语气，伸手要去袋子，“给个袋子我带走，多少钱？”
常祺手一缩，李燚没拿到自己的蛋糕，不由得抬头看。
傍晚的天空填满了火烧云，一片云兴霞蔚的绮丽，店里的灯光有些昏黄，巧克力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
额头上突然被弹了一下。
“我请你吃。”常祺笑着刷了条码，把袋子塞进李燚手里。
李燚的额头上还弥留着刚刚的触感，常祺弹了那么一下，现在好像还有回声在脑海里，从这头传至另一边，略过沟壑。
“那是什么？”见李燚在发愣，常祺指指他手里另一个袋子。
“绝望鸭脖，不不不绝味...”李燚感觉自己有点神志不清，说话都不顺了。
“好吧。”常祺笑笑，耸耸肩，“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晚上李燚把蛋糕盒子打开，拿勺子挖下一块，吃到嘴巴里第一口，甜得后槽牙都要掉了。
又过了一阵子，过了一个没有看到常祺的暑假，等到十一月。李燚上班的时候，例行处理邮箱里堆积的投稿，有个这样的笔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绝望的鸭脖”。
嘴里的咖啡差点就喷了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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