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的是夜探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讨论呢?就不能让我睡个踏实觉吗?”叶筠气呼呼嚷嚷完一通,这才发现薛堡主几乎算得上目露凶光的看向他,吓得他小身板抖了抖。心想着,薛裕丰这家伙今天不会想要弑竹马吧?
薛裕丰的确是快被他这个竹马气到爆肝,一次两次都是他,真的很想把他破开来看看里头是不是空心的,怎的就如此没心没肺。
“你先换衣裳,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一切等回薛家堡再说。”薛裕丰在十二耳边轻语几句,便起身走出内室。他又怎么能想到,此时在影十二的耳朵里,一切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都绝对不会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目送主子离开,十二瞅着妙凝摆在床边的素色长袍发起了呆。
“唉,你,他?”叶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着走出房间,耳边传来薛裕丰近似威胁的细语。
“叶子,来,我们需要谈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暖春,叶筠却感觉到好友温润笑意背后的飕飕凉风。被一把推回自己的房间,叶筠刚盘算着距离好友远一些就被人一推抵在了房门上。叶筠还想退,可门栓硌得他生疼,后头已经没有路了。
“裕丰啊,阿丰啊,咱们有事好商量。”叶筠在好友面前很没骨气的万般讨好,心里却盘算着回去怎么算这笔账,不过他似乎忘了到最后必然还是自己吃亏。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一切听我的。”薛裕丰一改方才气势逼人,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架势,优哉游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这家伙!”叶筠才不会说自己当真被吓到了,被自己的好友吓到是个什么情况,就是他现在的情况,恼怒加憋屈。谁知的今日的薛裕丰怎的就气势如此之强,也不是说平日里气场不强,只是今日居然在他面前展现了气势。还当真是第一次正面对上好友气势全开的情况,可没把叶筠腿吓软了。
“堡主,十二准备好了。”妙凝笑嘻嘻地敲门说道,就好像要炫耀什么似的。
“嗯。”薛裕丰轻声回应道,这时他手一抖,茶水便洒在了衣摆上。
幸好在场的只有一个被他吓坏的叶筠,不然定然会被嘲笑连拿个茶杯都会手抖。方才若不是叶筠的突然出现,他想必是想吻上那双紧抿的红唇的。那一夜,那人也是这样紧抿着唇,无声地忍受着来自他的所有□□。当时的他被药性折磨得思绪混乱,只想着如何发泄心口那一团怒火。那人明明就在自己的身下,那红唇被主人咬到发白出血,他都没有上前品尝。如今想来,竟是有些惋惜。
“走吧,咱们去会会那些门派的‘长辈’。”
终于收拾好自己疯狂跳动的心,再一次打开房门,又是那个意气风发,一颦一笑尽显风流的薛家堡主。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其实随便问一句,有多少人对那一夜好奇?
第17章 前厅
来到前厅时已有大波武林人士聚集在一起,不少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是小声讨论,或是客气寒暄。薛裕丰搂着十二目不斜视地走进前厅,遇到上前搭讪的武林人士,他也不过点头回礼,并不多言径直向上座走去。
十二依偎在主子的怀中有些别扭,他身着一袭水墨长衫,颜色虽素,却不失雅致。晨间发生的小插曲让他今日格外谨慎,小心地将手藏在衣袖中,他脚下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力求与主子的步伐相同。不过,这在旁人眼里便成了一副小鸟依人,又柔若无骨的模样。薛裕丰自然知道身旁的十二还为方才屋中发生的一切紧张,看着他如履薄冰的样子想要出声安抚,但眼下太多人在场,他也不能随心所欲。只得轻轻捏了捏十二的手臂,想要传达他的宽慰,可是感觉到手下骤然绷紧的肌肉,薛裕丰便知道自己的行为似乎又起到了反作用。
可怜的薛堡主如今是对这个属下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发现他明明是希望十二放松下来,结果自己也无端紧张起来了。十二担心的是让主子出丑,而薛裕丰在乎的却是如何才能将自己的意思准确无误的传达给自己这个影卫。
跟在薛裕丰身后的叶筠直打哈欠,边走路还半阖着眼,眼看着便要站着睡过去,若不是一旁的妙凝时不时的搀扶一下,指不定撞到哪根柱子上去。叶筠昨夜因为薛裕丰交代的事情紧张了大半天,结果等到了深夜也没人来拖他起床,这才悻悻然睡过去。可是情绪紧张的状态下又怎能睡得安稳,一个晚上,叶筠都在梦中与竹马薛裕丰较劲,就连早晨被薛裕丰从床铺上挖起来,他也差点以为又是自己和那人在干架呢。
经过一些人身边时,叶筠迷迷糊糊地听到身边的人在小声讨论着。无非是指责魔教之人胆大包天,竟是动手杀了松陵派的长老。他轻嗤出声,倒是惹来了那些人的不满。不过好在那些人都自诩武林正义之士,度量非凡,也就没有与叶筠理论一番。
上座坐着的是少林方丈了尘,一席黄袍红袈裟坐得端正,身旁站着的正是了尘的关门弟子,薛裕丰的三叔伯本善。薛裕丰一进门就看见本善随着了尘各执一佛珠手串闭眼诵经,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本善长得肥头大耳的,绿豆大的眼睛总是被脸上的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细缝,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的身材略微有些发胖,但是薛裕丰一点也不质疑他憨厚表面下强悍的爆发力。
本善原名温轲,在五姓侠士中排行第三,耍得一手千星刀令薛崇仁也为之敬佩不已。可是,自从十多年前温轲遁入空门被赐予法号本善之后,那把跟了温轲十多年的千星刀也就此被其封印,再也没有使用过。可惜的是,本善在薛裕丰回到薛家堡之前便封了千星刀,故而,他也无缘见到本善的那套从小便从他父亲那里听来的千星刀法。
本善面相和蔼,嘴角总是挂着笑容,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如果说四位叔伯之中,他最尊敬的是五叔伯邱泽彦,那么他最亲近的便是这位待人和善的三叔伯了。所以当他从十二口中得知,十六年前他父母的亡故与这两位叔伯也有关系时,心中还是存在着质疑和挣扎。好在此次来到松陵派,他不会见到五叔伯,不然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冲动之下当面问出口。就连现在在本善面前,他也是极力地掩饰自己才控制住想要询问究竟的嘴。
“晚辈薛裕丰,见过了尘方丈,本善大师。”薛裕丰来到了尘方丈面前,向其拱手作揖。他是晚辈,于情于理,他都需要向了尘和本善行这个礼,而其他在场的小门小派,他是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了尘停下了手中转动的佛珠,缓缓睁开眼:“薛施主,许久不见,武功又精进不少。”
“方丈过誉。”
了尘身后的本善此时也停止了口中的诵佛,慈善的笑容在薛裕丰眼中很是刺眼。他知道,本善手中也有一块碎玉,那必然与季佑口中所说的‘秘密’也有关联。
打过招呼之后,薛裕丰又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回头去寻座位。他一回头便看见坐在另一头的邱弘向他招手。这下也省了他去寻一个清静的角落了,反正接下来的情况他心中已有了大概,不论他坐在哪里怕是都会被叫出来,还不若就这样大大方方坐在最显眼的地方。这般想着,薛裕丰松开了搂着十二的手,一甩衣摆坐在了邱弘身边。还没等十二反应,他在那人腰上一勾便将人再次搂进了自己怀中,还顺势让人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十二一个大男人又怎会愿意被像女人般对待,若不是箍在腰上的手是他主子的,这只手都不知道能被十二鞭尸几次了。但就是因为这是主子希望他坐在他腿上,十二才战战兢兢地虚坐着,脚上用了力。看上去他像是坐在主子的腿上,其实重量都由他的双腿支撑。
时间久了,十二双腿便有些发抖,他最近已经明显察觉到自己身体情况的下滑,一想到回到薛家堡之后,主子便要他将事情原委解释清楚,十二更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难道,当真要将前世发生的情况再重复一遍吗?
薛裕丰早就发觉十二的行为,他并没有制止,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也是有脾气的,这个影卫总是这般小心翼翼,再有耐心的人也是会烦躁的,更何况是这位薛家堡中唯一的主子。
抱着让他去,看他能支撑多久的心思,薛裕丰没有管他。可是,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家影卫的忍耐力。眼看着他都维持这个姿势一炷香了,两条腿都在发抖了也没有碰到薛裕丰分毫。就在薛裕丰耐心快被磨尽的时候,姗姗来迟的樊荃出现在了门口。
今日的樊荃相比较之前更显憔悴,想必是守灵守得辛苦吧。在场的不少人见到樊荃便起身拱手作揖,薛裕丰也顺势站起身行了个礼。再次坐下时,他死死扣住了十二的腰,直到他确定此人将重量压在自己腿上之后才松开了一些。薛裕丰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感受着来自腿上的重量和那人烧红的耳朵,阴云密布了一早晨的心情也似乎多云转晴了。
“多谢各位给樊某赏脸,来参加舍弟的吊唁,樊某感激不尽。”樊荃一脸坚毅中透着哀伤的模样向在场的江湖人士道谢,做足了一派掌门的风范,“舍弟死状恐怖,面目狰狞,死前更是死不瞑目。樊某没用,竟是查不出舍弟死于何物,只觉如此阴险之方法必然与魔教中人有莫大关系。不知在场各位,可有能人异士能辨别毒物兵器伤痕的本事,请替樊某看看,舍弟到底死因为何?”说道动情之处,樊荃激动地声音都在发颤,令得了尘方丈都在一旁念了句‘阿弥陀佛’。
薛裕丰神色不动,也没自告奋勇把一旁打瞌睡的叶筠举荐出去,他知道即使他不开口,自然有人帮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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