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呢？昨晚你不是帮我打急救电话了吗。”说着他又打了两个喷嚏，搞得塞壬有慌乱起来，他伸手去拍狄莫的后背，然而根本接触不到。以往他们欢爱的时候都是在他安排的虚拟空间里，现在狄莫生着病，他才发现自己在爱人生病时居然无法接触到自己的爱人。这使一直觉得只能被狄莫看到，成为狄莫专属爱人是一件不错的事的他改变了想法……如果……如果自己没有死该有多好。他温柔却哀怨地看着自己被疾病折磨的爱人，内心感叹着。如果自己有实体的话，就能真正地拥抱他，照顾他，陪着他白头到老。
“塞壬……咳咳……你不要多想，我这辈子原本就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能跟谁在一起。你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有你陪着我，我很幸福。”说着他伸手虚虚拉住塞壬的手，温柔地笑着。本来因为病痛而朦胧惺忪的泪眼带着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塞壬内心又酸楚又柔软，俯身也抱住了狄莫。一实一虚两个身影隔着两个时空紧紧拥抱在一起。
温馨静谧的气氛下，打着吊瓶的狄莫在药物作用下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在安全感中一夜无梦。床前的虚影也看着他看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狄莫就精神百倍地醒了过来。特效药品的效果就是好，一场酣眠身体就痊愈了。他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专注的双眼，温柔地笑了笑，道了声早安就起身洗漱。
昨晚半夜药瓶已经被护士收走，狄莫没有任何牵绊地哼着歌洗脸刷牙，塞壬也一步不落地跟着他，围着他打转。大清早就散发出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早啊小兄弟，今天可以出院了呀。”早饭过后，护工过来通知医生的诊断结果，告知了狄莫可以出院的消息。狄莫开心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毕竟没有谁乐意在医院多呆。
狄莫一直挺受女孩子欢迎的，娃娃脸就是有惹人怜爱的优势。那护工阿姨顺手帮狄莫收拾着东西，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
“小兄弟独身在外工作不容易吧，有父母在家吗？还是育儿院长大的呢？”
“这几十年医学发展真快啊，连感冒都能克服了，要知道前几年得了感冒可得可怜兮兮吊一星期的水呢。”
“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啊，隔壁大楼脑科住了个植物人。一个程序员，日夜颠倒写程序，倒下去就没醒来。这都两年了，你说说多造孽。”
狄莫原本嘴里胡乱应着没怎么过心，直到听到阿姨最后一句话，狄莫整个人一震，脑子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了阿姨那个病人的床号，办完手续就直奔脑科。
看着上那个睡了两年苍白干瘦的身影，插着鼻饲管毫无血色的正是自己所熟悉的脸，正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枕边人。狄莫喜极而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想伸手摸摸那人的脸，却不敢真正触碰，小心翼翼又收回了手，蒙着头蹲在地上大哭着。一个虚影伸手默默环抱着他。
泪眼朦胧中，狄莫俯身吻住了床上那人干裂的唇。身侧的塞壬感觉到一阵吸引力从他的身体传来，身不由己跌落进去。周身的医疗仪器再度显示了生命的性征，床上那人眼珠动了一下，一双干涩的眼终于睁开。
狄莫朦胧的双眼望进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是一眼，就注定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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