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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营已经看透了一切并表示不接这个茬：“那是你们的恩怨，我要真插手你还不弄死我？再说了，我是想打call来着, 没想到今天居然带了瓜子，配合打架现场食用真是美滋滋。”

猫九：“……”这种洗白方式真让人想翻脸啊。

“猫九？猫九怎么样了？”女娲人没到声先至，一阵风似的刮进来, 一眼看见在那儿躺尸的猫九。卫营任务完成，十分自觉地退开了，女娲取代了他的位置，毫不客气地在猫九身上敲敲捏捏, 仿佛在掂量一块案板上的肉：“不错不错，卫营补人的技术倒是越来越熟练了，回头给你加个鸡腿。”

“……”猫九疼得扭曲了脸，冷汗刷刷刷直往下流：补人是什么见鬼的的说法？感觉我像是进了一个黑店？？？

女娲检查完了，伸手拍拍猫九的额头，猫九只觉得四肢一松，再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地上。他龇着牙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感觉还有些僵硬，不过比起刚被拖回来那会儿好多了，至少不再是除了意识尚存其他都没知觉的状态。

“那个……”猫九拧着手腕，看了一眼女娲，又看了一眼卫营：“……谢谢。”

女娲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卫营反应更激烈，直接跳过来掰他的眼皮：“我看看我看看……你谁啊你敢占用猫九的壳子？我收拾过多少烂摊子了，头一回从这嘴里听见谢字，嘿，有意思。”

女娲赞同地附和道：“11111”

“爱要不要！”猫九恼火地拍开他的手，脸上泛起迷之红晕。他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转而看向女娲，“娘娘，事情都解决了吧？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啊，你不提我都忘了。”女娲两手一拍，顺着他的思路强行转移话题，“猫九我得告诉你个好消息，经过你英明神武的boss和上级屡次交涉之后，玉帝老头儿答应让你带薪休假，平时可以呆在人界，等下一任九尾灵猫过审你就彻底自由了。还有，天兵已经去围剿花猫的同伙了——这窝毒瘤，除了头头凑合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听到“呆在人界”四个字时，猫九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女娲用指甲盖想都知道他在打什么小算盘：“我的意思是，没接到传令你可以一直呆在人界，不过毕竟是有工作的人，也不能太松懈了，没事儿在人界妖界多转转，巡逻巡逻，哪儿出现了异况要及时向我汇报。天界会不定时指派任务，你必须随时做好准备服从安排，这些都能做到吗？”

虽然还不能完全脱离掌控有一丢丢小遗憾，但已经比预计的情况好太多了。猫九挺直了背，毫不犹豫地答道：“能。”

“很好。”女娲满意地笑着打了个响指，一瞬间突然变脸，推着猫九就往外快步走，“你，现在，立刻，马上，回你的人界去，快点催那个真名叫林珞之笔名叫王各的人类更新啊啊啊啊我已经文荒好几天了！一个两个都这么不靠谱真的好吗！”

“？？？”一脸懵逼的猫九：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就要赶我走？啊不对我家铲屎的不是向来坑品满分吗怎么可能断更？

“谁知道是不是口是心非把你丢了然后十分愧疚导致无心码字。”女娲挑挑眉，一脸揶揄地看猫九，紧接着又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地小声告状，“你不知道吧？前段时间爆火的一本金榜文就是某个据说专攻剧情的男频作者写的，叫《我和猫的情/事》，啧啧啧，听听这名字，啧啧啧啧。”

“……”猫九知道她的意思，但不敢细想，或者说是不敢相信。女娲怎么会放过这个绝妙的机会，看着猫九窘迫的神色再接再厉火上浇油：“哦～我和猫～哦～情/事～哦～超真实超好看的～”

猫九看着那张写满了八卦八卦以及八卦的脸，由衷感叹道：“……娘娘你可真闲。”

女娲很气，有个志不在此还迷之耿直的下属真是太让仙女糟心了，“快走快走快走，要再整什么幺蛾子本娘娘就扒了你的皮。”

于是猫九就被连人带剑地打包丢回去了。当然，剑这种危险品在人界是过不了安检的，猫九觉得回这趟天界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一个新的随身空间——好吧这是他自己瞎哔哔的名字，实际上就是个念口诀能召唤出来的无底洞。回人界也有好几种交通方式，女娲派大鹰将他送到天门外，然后让他自己回去。

啊……飞啊……飞啊飞啊……怎么还没到……猫九噌噌噌往家的方向前进，目标是明确的，只不过路程有点儿长，也可能是因为心情太迫切了，衬托得时间更慢。

啊……铲屎的现在在干什么……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唔……猫九觉得自己是这么磨叽的一个人，大概太久没见了，在想念面前那点儿刻意隐藏的小心思就微不足道起来，忍不住要变得坦诚。

噢，九爷我想就是想了，怎么着？猫九在心里哼哼唧唧，手也闲不住，边飞边往他那个非常厉害的随身空间里瞎挠。卫营教过他使用方法之后他就把剑随手扔进去了，至于里面的其他东西还真没想过，因此这时候摸到一把薄薄的纸片时愣了一下。

咦？这是什么？

猫九十分纳闷儿，将手抽出来一看，眼睛瞬间就瞪大了：这是……毛爷爷？！

作为一只在人界混迹多年的猫妖，软妹币这种东西猫九岂能不认识？他惊讶的原因是这把毛爷爷叠起来有他整个手掌那么厚，估计总共……好吧太多了估计不过来。

“……”猫九的速度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他有些无措，毕竟从来不需要亲自用这玩意儿，也就忘了它在人界的价值。刚刚光顾着吃鲸，这时候才看到这沓钱被一根细绳子捆着，上面还绑了张小纸条。

猫九将纸条翻过来一看，上面是一排跟医生诊断书有得一拼的小字，看了半天才连蒙带猜地看出来：说好的带薪休假！从玉帝老头儿的小金库里随便抓了点你随便花！条件是催稿催稿快去催稿本娘娘睡醒还没更新就收回来！切记！——你的聪明可爱又温柔大方还机灵贴心的仙女老板。

猫九十分不屑地嘁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钱抽了几张放进贴身口袋里。

噢，这真是一个处处充斥着金钱交易的让人不得不低头的污浊世界。

在人界着陆的时候正是晚上，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偏僻的巷子里没有路灯。这里应该就是通往异界的站台了，猫九看了一眼背后的空垃圾桶，忍不住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心情有些复杂。

对猫来说这种程度的黑暗根本不算什么，猫九步履轻快地往外走，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他本来想直接回家的，甚至走着走着按捺不住小跑起来，却在快到楼下时变慢了。

我……真的就这么回去？

猫九停在拐角处，抬眼看不远处那层熟悉的楼。里面黑漆漆的，不见有人活动的迹象，林珞之也许是在睡觉，也许是根本就不在家。

猫九想起临走前林珞之那个强笑着的疲倦的眼神，心脏跟着揪了一下。一种带着怯意的心虚感悄悄涌了上来。

说到底是我骗了他，是我撒谎在先，他会不会还在生气？会不会还是无法接受？会不会……

猫九纠结地抓了抓头发，又看了一眼那扇接纳过他无数次的窗户。

那又怎样？他以前能接受我，现在也一定会的，只要我能好好解释好好道歉。

猫九打定主意，用力闭了一下眼，终于迈出里程碑似的第一步——然后就被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