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青年一怔,松开苏云理的袖子,独自沉思片刻,才道:“你要是坚持不说,他会怎么对你?”
“小鱼,你关心我?”
青年闻言冷笑:“这么认为你觉得心里舒服,尽管这么自欺欺人。”
苏云理沉默。过一会儿他道:“我说了,或许看在往日情分上他留我一命,但我余生再无自由。我不说——他会杀我为你陪葬。”
毕竟,在荣頫那里,杀了荣鱼的,是苏云理。
荣頫认为,苏云理能说出真相,自然最好,不说也没多大妨碍。阻碍他寻人的无非就是苏云理,倘或荣鱼真没死,先除掉一个障碍,也有益处。
青年道:“他真能下手杀你?也不怕误杀?”
苏云理道:“这就是荣頫,为他想要的,不择手段。”
实际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能凑到一块儿,本质上都差不多——苏云理敢下毒害荣頫,后者当然能狠心。
谁也不冤枉。
****
天凉后,到乔氏的忌日。
荣頫微服出宫,亲自去乔氏坟前祭奠。荣家坟地,老鸦不少,呱呱乱叫,平添一股子萧索凄清。
他对乔氏说:“娘,我以后会待他好的。”若有机会,再也不松手,所以保佑希望还在。
归程要途经一段比较荒僻的路,人少时,荣頫大多骑马。中午天有些微热,他见路旁有个野店卖些粗茶点心,便下马,在四个护卫的跟随下入店坐定。
店家是一对父子,年轻的后生殷勤地将茶水点心端来,纯粹歇脚的荣頫当然不会用那些粗食,只喝点茶水。
没过多久,他发觉总有人看他,转身查看,只见他背后一桌坐了一位白面皮的中年男人和一位打扮艳俗的妇人。
妇人见荣頫回眸,以为是在看她,少不得搔首弄姿,故作姿态。中年男人瞧她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忍不住笑喷了,口里的茶水污了妇人的胸前衣襟。
常言老虎屁股摸不得,母老虎更不能乱摸。中年男人似捅了马蜂窝,妇人当场发作,一顿乱嚷,叫中年男人赔钱,否则就要告他调戏良家妇女。
荒郊野外,连官也没有,到哪儿告啊?妇人眼风频频乱扫荣頫,眼见地就是故意找茬儿想跟贵公子搭上话。
中年男人实诚,根本不多做辩解就要赔偿,哪想摸遍身上,也没找到一个铜板,不由得脸皮涨红,嗫喏着说能不能等他找到病人看了病,得了诊费再赔。
妇人不依不饶,荣頫被她又细又尖的嗓门吵得脑仁躁,命令护卫去打发走了人,那得了他相助的中年男人却凑过来道谢——
他说:“鄙人姓金,人称金手指,方才多谢公子施援手,俗话说,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也没什么其他能耐,就一手医术还有点儿用,所以若公子不介意,可否让我替你把把脉,解一解你中的毒?”
荣頫原本没把对方当回事儿,一听中毒,眼皮一跳,他的护卫顿时警戒,刀都快抽出来了。
气氛僵滞,周围人纷纷退避。
金手指干干笑了一下,有些无措地道:“公子,我要是说错了话,你别介意,我这人平常说话就必要直——”
“你说我中毒?”荣頫这时开口道,“倒说说我中了什么毒?”
一谈及老本行,金手指不局促了。他细细看了看荣頫的面相气色,并皱着鼻子嗅了嗅,神色凝重道:“若我没看错,你中的应该是庄生晓梦,一种失传已久的古方。”
“中毒后会有什么症状,完全发作又会怎样?”
金手指道:“这庄生晓梦,有两种下毒方法,一种是一次性足量,中毒者入睡前会有一些特别困的反应,只要撑着不入睡,找到解药还能救,一旦入睡就遭,三日后醒来,人便成傻子了,另外一种是一点一点分次积累到量足,在量足之前,没有任何不适反应,一旦量足,大罗神仙和解药都救不了,入睡后三日醒来,必成傻子。”
一种替他量身打造的毒|药,荣頫心底冷笑,面上不动声色,问:“我如何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金手指瞪大眼,似乎有些气恼,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他道:“这药细究起来,还是有个明显的反应,就是多梦,中毒者容易梦见一生里最看重的人,庄生晓梦,当然会让人多梦呀!”
荣頫脸色沉沉。半晌他问:“金先生可解此毒?”
金手指道:“量要少,我或许能解,若量已多到我也无法,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这药的调配,需要用到你心心念着那人的血,只需要找到他,取他的血再配以一些珍贵的天材地宝,就能制出解药。当然,若能在量足之前,找到现成的解药,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心念着那人的血……
荣頫闭了闭眼,按捺下心中翻腾的情绪,问道:“你可以看出我大概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金手指道:“约莫两月前。”
荣頫详细问了更了问题,然后他得出一个令他亢奋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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