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嵬点头,张未明已经进了办公室,他抬手把手心按在刚才他们写的字和画的桃心上。
这可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写的画的呀!
好激动,三十年没这么激动过,左佑刚才竟然就那么让他抓着画了一颗桃心,这可是桃心,妈呀!
他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么?
不舍得擦,但是他也不能捂到天荒地老啊!
或者把窗台上的大理石扒下来带走?
夏嵬想了一分多钟,最后认命又心理哗哗流血的拍了张照片作罢,泪流满面的擦了窗台。照片他加了密,建一个独立相册存放,又给相册起了名字《为了‘和谐’而奋斗》,他输入完名字,觉得猥琐,却开心。
谁没点猥琐的目标,他要‘猥琐’自己的目标一辈子,不服来战!
左佑从样板间回来,冻了个透心凉,急吼吼的跑到夏嵬车上打开空调给自己解冻。
中心区西部几年前是本市工业区,这几年大大小小工厂的全都搬走后,摇身一变成了政府大力兴建的中高档住宅区。放眼望去整个西部都在拆迁,搞建筑,高低错落的塔吊走一路看一路,尘土漫天飘扬。
左佑坐在车里,视线透过车窗望向夜幕降临前的海,海水暗蓝,平静的海面上,反射着日落前最后一抹光,天空渐渐幽暗,寒冷的冬天星星显得格外的亮,云遮月,朦朦胧胧的别有一番景致。
他的左手不自觉的搓着那只被夏嵬捏着画画的手,他现在想起来心还会“砰砰”跳,他当时想什么呢?为什么没阻止夏嵬那么做?
他说不好为什么要阻止夏嵬,只是他现在还没给夏嵬一句明白话,夏嵬除了在阳城问过一句“我可以追你吗?”就没了更进一步的说明。
他心里隐约在期待夏嵬明确的说些什么?
可是,他又怕夏嵬说什么!
他没自信,又怂。他想要的感情太美好,可是美好只存在感情一段时期,不会贯穿一段感情的始末。
他从夏嵬受伤后总想回家看看。
他曾假设自己那天被大彪那一铁锹拍死了,他最想见的人原来是他的爸妈,他们疏离了他五年,避而不见,却从另一方面支撑他成长。
他又觉得如果他那天死了,所有人的轨迹都不会有变化,甚至夏嵬和周孟,他们会伤心,会难过,但是日子依旧要过。
他这种极端的猜测和假设,加上最近忙乱的工作,以至于让他大脑几度混乱。
他庆幸夏嵬今天没问‘能不能在一起?’或者“做我男朋友。”之类的话,如果夏嵬说,他会沉默或者干脆拒绝,他甚至不会因为夏嵬救了他,以身相许。
他怂,又不知恩……
他又多了一个标签。
“噹噹!”
左佑猛地从座椅上弹起来,瞬间的慌乱,他脸上还留着刚才的纠结困惑,眉间皱起的纹路还未散去。
夏嵬开车门上车,见他反应如此大,也感觉不太对劲儿,问他:“怎么了?睡着了?”他明明看着左佑睁着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半遮半掩在云里的月亮,他知道左佑喜欢看天,赏月,怎么会看出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
左佑揉了揉瞪的发涩的眼睛,转头问夏嵬:“去哪?”
夏嵬边系安全带边思考,说:“想吃羊蝎子。”
左佑果断摇头,夏嵬伤未痊愈,忌腥辣,他直接说:“喝粥,水晶包,粉蒸肉,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夏嵬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问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愉快了。”
左佑知道忌口很艰难,他自己口腔溃疡,就从来没忌口成功过。但是夏嵬的伤比他的口腔溃疡严重多了,不能妥协,他最近安抚夏嵬顺手了,张口就来:“嘶~~嘴角疼,又溃疡,哎!”他特意把音拉的又长又痛苦。
夏嵬想笑,但是面上装作不买账,指着他说:“你这叫恃宠而骄知道吗?要扣工资的!”他也特意把话说得严厉一些,但是相比对着销售,简直差了一个西天那么远,这就是爱的距离。
左佑好奇宝宝一秒上身,扭头瞪圆眼睛问:“领导,这词儿是这么用的?我一个司机,没文化,您没事儿别老忽悠我玩。”
夏嵬哼他,哼完又想笑,憋着转头对着窗户笑,望着车外霓虹绚烂的街道,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也像霓虹,每天都在绚烂。
喝粥都能喝撑的只有年轻小伙子了,夏嵬看着左佑揉肚皮,他低头看看的肚子。他没敢这么嚣张的吃过晚饭,怕胖,他臭美,还要保持体型,留着以后勾引自己男朋友。大业未成,岂敢掉以轻心!
回了宿舍,左佑就开始满屋里乱窜的消化食。
洗衣服,刷鞋,洗澡,洗完澡还是觉得肚子胀,又开始做运动。
左佑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两只脚面伸到沙发和瓷砖缝中间,刚好可以卡住,不用人按着。
夏嵬从浴室出来,就听见左佑在客厅数数:“13,14,15……”
他穿好衣服出去一看,原来是在做仰卧起坐,他问:“帮你按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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