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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是创意性骂街。」迪马利亚承认，「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提到了克里斯蒂亚诺。」

无辜被cue的克里斯蒂亚诺抬头看了他们俩一眼，「我怎么了？我也很郁闷。」

「但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让里奥更生气了——我第一次看到里奥那么生气，他看起来快要过去杀了马拉多纳先生了。」迪马利亚说，「马拉多纳先生认为你如果没受伤的话，葡萄牙肯定进淘汰赛。」

克里斯蒂亚诺没吭声，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假设，毕竟现在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迪马利亚看出来克里斯蒂亚诺不太开心，他叹了口气、拍拍克里斯蒂亚诺的手，「别想太多，我觉得里奥说的有道理——我们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人了，我们终归不是上帝，不可能什么都获得，而且就算是上帝也不是什么都有。」

克里斯蒂亚诺皱皱眉，他感到自己被这句话羞辱了——而所有方面的羞辱中，这句话居然是梅西讲出来的这件事是对他造成最深刻的羞辱的。

「他这么说了？」克里斯蒂亚诺冷冷的问。

迪马利亚愣了一下。

马塞洛轻轻用脚尖碰了一下迪马利亚，示意他别再说了——迪马利亚收到了这个信息，他打算转变话题。

但是克里斯蒂亚诺居然继续问了——虽然他看起来非常生气，「他为什么这么说？什么时候？」

迪马利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担心事情变得糟糕，所以他还是回答了，「就是我们回到阿根廷的前一晚，里奥喝了一杯酒，然后喝醉了——他那个时候自己嘀咕的，还说上帝更爱你、上帝不喜欢他。」

克里斯蒂亚诺翻了个白眼，「非常有意思的论调。」

迪马利亚感到危险，他耸耸肩想要结束这个话题，但是克里斯蒂亚诺今天显得格外好奇心旺盛，「但是马拉多纳先生为什么跟梅西说这个？」

「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你们总是被并列吧？」迪马利亚嘀嘀咕咕，「马拉多纳很喜欢你——他还在骂我们的时候要里奥学会发脾气什么的。他说在场上骂队友、严厉地斥责队友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说里奥把「斥责队友」看得太……严重了，马拉多纳先生认为那不过是一件小事——只是业务讨论，其实很正常。」

「呃，不过其实我个人认为马拉多纳先生连这个都放弃了，我觉得他更多是希望里奥在场上给自己的同伴一点点……情感上的支撑。」

「那是什么东西？」克里斯蒂亚诺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说法，「情感的支持？你不觉得这种说法过于……恶心了吗？」

「但是里奥又不跟我们说话，你还能指望什么呢？」迪马利亚先生挠挠头，「后来我听说，马拉多纳先生跟里奥谈了一次，虽然似乎不太成功——但是他们的确谈了一次，好像马拉多纳先生问里奥说，如果我只要你去握一下你队友的手、去抱抱他们、拍拍他们的肩膀，你能不能做到？」

克里斯蒂亚诺思考了一下这个景象，他觉得有点可怕，「你不觉得这种事对我们这种人来说，过于……矫情了吗？这算是什么支持？简直小孩子过家家。」

迪马利亚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马拉多纳先生仿佛是这个意见——不过我都怀疑里奥能不能做到这个。」

马塞洛似乎有话想说，但是他仿佛还是怀疑克里斯蒂亚诺会不会生气，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克里斯蒂亚诺——克里斯蒂亚诺注意到了这个，皱皱鼻子，「干嘛？你也要给我点感情支持吗？」

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没生气。

马塞洛放心地开始八卦，「说到这个，我还听说，贝利先生似乎提到过梅西——好像在跟其他人说到阿根廷的时候谈到的，他说马拉多纳总是讨人厌是因为他总是妄图改变其他人、让其他人成为新的马拉多纳，但是他从来都没想过改变其他人是不可能的。贝利先生还说，梅西也怪可怜的，他明明可以成为另一个截然相反的类型的领导者，但是马拉多纳没能很好地指导他。」

克里斯蒂亚诺撇撇嘴，「那贝利先生为什么不去说？」

马塞洛露出了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你在逗我？克里斯蒂亚诺，一个巴西人，为什么要帮阿根廷人培养领导者？这差不多算是通敌叛国了吧？」

克里斯蒂亚诺一撇嘴。

——克里斯蒂亚诺很多年里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很多球迷都喋喋不休的声讨他在场上跟队友的交流——他认为那只是工作中的正常交流，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当时在球场上，没法表现得更斯文体面，他们只是非常直接的把自己要说的话喊出来。

那不是什么居高临下的指责，那只是普通的交流、是他们生活中最寻常的一件事。

至于有人说为什么梅西就不会？

废话，梅西是不是真的会说话都还是千古不解之谜呢——不过说到这里，克里斯蒂亚诺开始感到，也许所谓的感情支持就是马拉多纳给出的答案也不一定。

只是「当时」已经太晚了——马拉多纳明白的太晚了，梅西听到这句话也太晚了。

当时的梅西大概对一切都感到绝望了，他对马拉多纳也感到绝望，所以他也许根本没仔细思考过马拉多纳的建议。

但是「这次」，也许一切都会发生微妙的不同。

“克里斯蒂亚诺，你在想什么呢？”伊瓜因看克里斯蒂亚诺半天没参与到讨论里，觉得有点奇怪，“你也在想里奥的事吗？我觉得没什么必要，没有人了解里奥的，就连阿奎罗也经常不知道里奥在想什么——里奥什么都不跟我们说。”

克里斯蒂亚诺抓住了机会，“呃，那个……阿奎罗跟梅西关系很好吗？你怎么知道他都不了解他？没准他就非常了解梅西，而且掌握着击败梅西的关键秘密呢？而且他可是马竞的人，万一他们打败了巴萨，但是我们没有，那岂不是很丢人？”

劳尔等人深以为然，于是纷纷扭头带着殷殷期待看向伊瓜因，盼着伊瓜因得到什么启发、去找阿奎罗套话。

“不可能，”但是伊瓜因想都没想就这样说，“阿奎罗亲口跟我们说的，他说，他跟里奥住在一起，但是里奥平时光顾着玩手机，不太讲话。”

克里斯蒂亚诺低下头开始系鞋带——他非常清楚里奥玩手机是在干嘛。

他低下头，悄悄地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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