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脸上被蹭得痒痒的,双颊快要烧起来。
不过,他瞬间便冷静下来,轻轻推了推这人:“谈,可以,你把被子放回自己房里再说。”
“我有点累,能不能先在你床上躺一躺?”
“不能,你可以先回自己房里休息。”
林佑不管他怎么软磨硬泡,就是不让靠近自己床边:“这里可是县衙,规矩点。”
严书翰脸上多少有点委屈,扁了扁嘴,又瞥见房里的软榻,转个身就把被褥铺在上面,任林佑怎么推他也不拿开。
林佑拿他没辙,没好气地说:“可是现在我累了,想休息。”
严书翰听后开始解下外衣:“那就先睡觉吧。”也不管林佑瞪着他,翻过被子就躺在软榻上。
林佑算是向他投降了,吹熄蜡烛就躺到床上。
两人各怀心事,漆黑中沉默半晌,林佑实在忍不住:“我听说,你本可入朝为官,却自荐到本县当捕头,是否真事?若是,你何出此举?”
严书翰好一会没有回答,林佑以为他真累得睡着了,才听到他闷声说:“自从我俩分别后,我便拜托人多处打听你的行踪,始终无果。直到听说这个县捕头空缺,再询问县衙中的官员,才知道你竟然当了仵作。”
林佑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做,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又听见他说:“当初就说过,我本来志向就是当捕快,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唯一的私心,就是你。”
林佑眼眶一红,前世种种又涌上心头,差点落下泪来,心中百感交集,绷紧许久的神经,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
这一觉,他睡得无比安稳,听到鸡啼时,睁着惺忪睡眼爬起来,一眼便看见严书翰在软榻上睡得天昏地暗。
两年过去,这人的心性一点都没变。
严书翰经过历练之后,脸上褪去少年的锐气,多了几分刚毅。不知道他在梦里看到了什么,双眉紧蹙。
林佑心中一软,凭严书翰的出身,入朝或是从军,平步青云都不是难事,偏偏他选择当捕快,可以说是又苦又笨的路之一。
林佑坐到铜镜前,难得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镜里的人眉目清秀如昔,脸色因常年在内室而稍显苍白,嘴唇紧抿,面上笼罩着化不开的郁色。
曾经,他对自己的外貌不乏自信,少年时,与严书翰出行,收到的香囊羽扇双手都拿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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