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了一声,夜阑似是走了神,并没有反应。
夜宵想了想,又道:“……丙戌。”
夜阑如遭雷劈,浑身一颤,猛然回头看他,眼中蕴含着从未有过的滔天波澜,哆嗦着道:“你、你没认错人啊……你真的认识我……”
夜宵无奈地拍拍身边的床褥空位:“你又不记得了,我不怪你。过来,我再跟你说一遍就是。”
夜阑犹豫了一会儿,勉强靠近了几丈,席地坐在墙根处。
夜宵催促道:“上来呀,躲那么远干嘛我又不吃你。”
夜阑涨红了脸,缩在床角道:“这里就很好,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
夜宵对天翻了个白眼:这傻缺今天怎么这么墨迹。
“哎,傻子,你听好了。你呢,以前是叫丙戌啦,后来我们都从夜行毕业,一起遇到了现在的主人……”
夜宵将这些年的历程,挑挑拣拣讲了一遍。夜阑抱膝蹲在床角,目瞪口呆地静静听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了。
边讲边回头一瞥,夜阑脸都恨不得埋进地里去了。
讲到筠园中夜宵跟主人言明,说喜欢夜阑求主人赐给他,就听得黑暗中的床角发出幼猫般细微娇弱的一声:“噫嘤……”
夜宵气得捶床:“你怎么又哭了?!”
床角那一点细弱蚊声道:“你……你喜欢我呀……”
“哎!这话不对,是你傻了之后,三天两头地说喜欢我。我,我就,礼尚往来而已。”夜宵磕磕绊绊地解释了一下,又生气地猛捶起床板,“嗨呀,你当初信誓旦旦说喜欢我,还不是过两天就忘得一干二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妈个鸡的……”
床角:“什么?!我?!我说过这么失礼的事情?!”
夜宵怒喝道:“怎得!你想不认账了!!你可晚了,我告诉你!!”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夜阑已经打着滚缩进了床底,“你、你继续……Q口Q……”
夜宵全部讲罢,横眉问道:“差不多就这样了。就你,听得明白吗?”
夜阑应道:“听明白了。”
夜宵并不信他,却也懒得计较,又拍了拍身边给他留好的空位:“那还不速速滚上来睡觉,省的老板回头又叨叨我欺负你。”
夜阑摇摇头道:“不敢睡,我怕……我怕我睡了梦就醒了。”
夜宵:“哈?什么意思?”
夜阑没有回应他,只是苦苦一笑。又道:“照你说来……每次你与我……行、行房……都是很痛苦的事情了。”
夜宵冷哼道:“哼,也就跟夜行的刑讯训练不相上下了。”
夜阑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对不起,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平日里不知道闯了多少次祸,却从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只是看夜宵生气了就本能地道歉。这句话经他之口,是无足轻重的廉价妥协,根本做不得数。可这次却不同以往,不夹杂慌乱,还有些撩人,夜宵竟听得心尖一颤。
稳了稳心神,夜宵汗颜道:“呃,不用这么严肃啦,我也都习惯了,不要紧的……”
夜阑深吸了口,抬手按住狂跳不止的胸口。定了定神,从床底钻了出来,磨磨蹭蹭地从床尾爬上了床。
“你可算想通了。”夜宵不堪疲惫,松口气心道终于能睡了。
夜阑不敢看他,从被子一角钻了进去,跪坐在他双膝间。双手轻轻撑在夜宵身侧,附身埋首其中,隔着布料用舌尖探索,找准位置后含住了那枚尚且柔软细嫩的小物。真丝的质地轻薄,被唾液打湿后贴合得紧致,勾勒出起伏的形状。
夜宵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腿间软肉被伺弄得轻微抬头,才明白过来夜阑想做什么。
夜阑一贯都是没有预兆的瞬间突袭,从未有过如此温柔的时候,竟然没能联想到一起。
夜宵忙隔着被子按在夜阑肩上,惊到道:“你做什么?!”
夜阑皱了眉,问道:“我做得不对吗?”
夜宵惊恐道:“这、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吧……我我我告诉你可千万别乱吃东西啊!这不是吃的!!”
“……噗。放心,我不会咀嚼的。”夜阑被他逗笑,声音闷在被子里,含含糊糊地道,“就当是赔罪吧,让我试一试。我也不是很懂这种事情……如果不舒服你告诉我,我随时停手。”
被浸湿的丝绸,此刻已经凉透了。夜阑从短裤侧面探入将布料拉开,紧贴着大腿内侧的的冰凉触感随即剥离了,换做温软滑腻的舌尖缠绕在侧。夜阑贴得太近,炙热的呼吸与纤长的眉睫不时扫过股十间与小腹,越是无心,越难忽视。
夜宵初经此事,只觉那看似清浅的撩拨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迫意味,将快感与酥麻传遍全身,前一刻还在惊惶,后一秒舒服得神思都要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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