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目光平淡，冷冷地转过了头。
导演下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隐瞒，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解释了一句，惊得啤酒肚身上的肥肉颤了颤，收回了垂涎的目光，再不敢多看莫凡一眼。
项景丝毫未觉对方的目的，尽管对方的长相不堪入目，但对方赏识的语气令项景有些飘飘然，一杯杯喝下了对方递过来的酒水，没有注意到一旁导演冷笑的眼神。
导演也不是故意要害项景，但他一个小导演怎么跟人家老板硬扛？虽然这只是一个暴发户，但人家有钱，这个圈子，有钱的就是大爷。
想着项景平时一副清高的样子，结果一有人讨好，就变了一副模样，导演心中的鄙夷就加深了几分。
项景是真的没看出来对方对他有别的想法。其一，项景本身是一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处男，算不上真正的GAY，其二，项景想当然以为对方是赞赏他的，而忽略了那人眼中的邪光。
项景酒量不好，几杯掺杂了别的东西的啤酒下去，微微有些晕眩。莫凡见事已成定局，悄悄退出了包间。
“莫少，您今天这是？”
莫凡从进了包间就没吃过东西，说是来吃饭的经纪人是怎么也不信的。但如果不是为了吃饭，又是因为什么目的。全程，莫凡都没有大的动作，只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
经纪人是知道莫凡不喜欢这种场合的，虽然明白这不是自己应该问的，但架不住好奇，想着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忍不住开口了。
“看一出好戏。”莫凡笑得意味深长，经纪人恍然。
只是，一个项景，值得莫少走这么一趟？
眼角瞥见几个熟悉的身影，莫凡失笑，那人真是……不过这么一趟，哪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好笑的同时，莫凡心里一暖。即便是多余的举动，对方的这份心，莫凡却怎么也忽略不了。
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
这样的细致照顾莫凡在另外两个人身上也见过，但他从未触动过。此刻，此情此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处事，莫凡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莫凡站着不动，经纪人也不打扰，就这么陪着站在对方身侧。所幸这里是私人会馆，这个点往来的人不多，莫凡没有被认出来。
莫凡就这么静静地站了十分钟，他并没有想什么，只是大脑突然放空，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迈脚走向自己的车，莫凡坐定，闭了眼。
短短的十分钟，经纪人却明显感觉到莫凡的心情似乎变得不好了。想了想，他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没有看回信，又放了回去。
“小凡。”
莫凡的车子刚驶进车库，就看到了某个站在一边等待的男人。黑眼中，男人的身影几不可见，隐隐的落寞像是被抛弃的大型犬。
莫凡心中叹息一声。这人，总是要来招他。
“你今天居然不陪我吃饭。”还指责上了。
莫凡瞥了他一眼，“我还没吃饭。”
路铭远周身气势一缓，“饿不饿？菜一直热着，一起吃吧。”
“嗯。”
这几个月来，两人一直都是一起吃的晚饭，路铭远在饭桌上看不见莫凡，竟像个小孩子一样，执意要等到莫凡回来。
莫凡吃饭速度不慢，却又从容，每次看着少年吃饭的样子，路铭远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看我就饱了？”莫凡头也不抬的说道。
路铭远有些傻的笑了一声，将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饭菜上，埋头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男人非要拉着莫凡出去散步，美其名曰，消食。正是秋冬之际，路上的风透着凉意，莫凡有些怕冷，路铭远停下脚步，拉开大衣将莫凡整个人一起抱在了大衣里。
措不及防间，莫凡视线一暗，触目是男人宽阔的胸膛。
十几度的天气，路铭远穿着一身薄薄的V领羊绒衫，温热的肌肤透过衣物传到了莫凡的贴着的脸上。贴身穿的衣物柔软顺滑，带着男人身上的温度，莫凡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对方的气息之中。
路铭远不抽烟，也不喝酒，只因为莫凡不喜欢这些味道。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有一种家的味道。
“小凡。”
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莫凡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却没有了后续，只紧紧抱着他。莫凡周身的寒冷被驱散，整个人被包裹地暖融融的。
两个男人静静相拥，竟没有一丝违和。高大的男人宽厚挺拔，像是对待自己最珍视的物品一般，将骨架略显纤细的，温顺靠在自己胸前的少年呵护般圈在自己的怀里。
意外地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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