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再害怕了。
等他踩住刹车的时候,离立交桥围栏只有不到半米。
他满头大汗地清醒过来,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柏舟一阵后怕,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太对。交警过来敲窗户,他只说自己刚才晃神,误把油门当刹车,交警怀疑地盯了他半天,开了张罚单走了。
贺南泽不敢再做多余的事,战战兢兢地把柏舟送回家,给辛夷打了电话。
他知道辛夷帮不了多少忙,但也够了——他只要柏舟活下去,哪怕一命换一命。
天知道他看到柏舟在雨里突然站住,被车撞倒时的恐惧和无力感。他绝望地跪在柏舟跟前,想:自己做了这么多,只是想他活下去,如果柏舟依旧出事,自己是为了什么重活一次?
直至今日,贺南泽终于松了一口气,前世柏舟的死期已过,他也终于放下一颗心,可以去做另一件事,等那件事做完,他才真的了无牵挂。
贺南泽离开后,辛夷再次进来,观察柏舟的微表情。
柏舟不相信贺南泽说的事,但是他相信贺南泽。
除去贺南泽是自己的外甥来说,贺南泽和柏舟是她很感兴趣的案例,即使这个案例可能会永远封存,也不妨碍她想要研究他们的心情。
柏舟现在确实很矛盾。
他以为自己是个替身,结果不完全是个替身。
自己替自己?太奇怪了。
他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明明知道自己依旧有些问题想问,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线头——那个一拉,就可以让他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的线头。
辛夷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柏舟,柏舟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发呆,可惜她想不到柏舟在想什么了。
柏舟最后还是放弃了,反正贺南泽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来看他,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可以慢慢想。
他转头想喝口水,吓一跳:“小姨?!”
辛夷有些受伤——她一个大活人,坐了这么久,居然没被人发现。
“你在想什么?”她笑眯眯地问。
柏舟愣了一下:“没什么。”
他躲开了辛夷的视线。
辛夷一愣——柏舟在拒绝和她沟通。
柏舟确实在拒绝,对他而言,辛夷是贺南泽的小姨,是贺南泽的心理医生,而且一开始,辛夷都在偏向贺南泽。
他尊敬敬重她,却不代表他会对她敞开心扉。
辛夷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她有些尴尬——她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却在一开始就摆错了自己和柏舟的地位。
她悄悄起身,把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如果你愿意的话,联系我。”
她离开了,柏舟拿起名片看了一会儿,把号码存进了手机。
做完这件事,他放下手机,才放任自己的思绪炸开。
有那么一瞬间,柏舟焦躁地想要挣扎尖叫,可是吊着的腿和隐隐作痛的胸腔唤醒了他的神志。
他最后颇有些生无可恋地瘫在病床上,像一条翻不了身的的咸鱼。
他突然有些想他爸了。
他想自己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以前的他,好歹还是有一两个能说说话的朋友的。
他爸死后,有几个人断了联系,他那个时候一心打工挣钱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哪有空去想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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