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想偷吻自己——这个认知让余鱻的心脏像打机关枪般“突突突突”狂跳。
他终于确定贺兰山也喜欢他。
隔天在高空悬廊上,余鱻因为贺兰山说的话忍不住吻了他。他失控了,身上散发的味道连他自己也从未闻过,可他还没来得及表白,就抱着贺兰山晕了过去。
醒来后病房里气味暧昧,贺兰山支支吾吾地说有话想说。余鱻本以为他要告白,结果说的却是恐高症。
接着他拿到了体检报告,除了“感冒”和“发烧”,他还在不良反应那栏看到了“梦游”二字。
余鱻忽然明白,昨夜根本不是什么偷吻,而是贺兰山在梦游。至于刚才贺兰山将话题扯到惧高症,纯粹是在默拒他。
贺兰山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他并不迟钝,之前的暗示都已察觉,装傻只是因为不想破坏这段友情。
然而余鱻不甘心屈居于朋友之位。
他吃着酸橘子,心口不一道:“真甜。”然后跟贺兰山道了歉,表明那个亲吻只是意外。贺兰山面不改色地说:“没关系。”甚至谎称自己是直男。
窗外太阳要落了,余晖将散。之前的温暖只是错觉。
既然贺兰山想保持距离,好,那一切如他所愿。
回城后他开始疏远贺兰山,一方面是因为身体病症,另一方面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难过、气恼、不甘,这三种情绪时时刻刻折磨着他。如果贺兰山喜欢他,接受他,余鱻有一百万分的勇气去面对这病,但他现在忽然失了力气。
面对他的冷淡,性格倔强的贺兰山也渐渐不理他,但看到彩虹时还是立刻拍照与他分享。照片被秒撤,一直守着手机的余鱻成功存了图,然后故意在五小时后回复信息。
贺兰山对朋友真的很好——他看着那张彩虹图良久,将它设成了屏保。
拒绝了同看烟花的邀请,余鱻一个人去了江边。烟火绚烂,余鱻却一点也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贺兰山。
回复那条生日祝福时他心里疼得厉害,鬼使神差地一回首,发现心尖上的人正站在不远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望与痛楚。
看到他的表情,余鱻缴械投降了——做朋友就朋友吧,只要贺兰山开心就好。
他相信自己能成为一块海绵,吸收所有的爱慕、酸涩、苦楚,做一名合格的友人。
然而当他看到贺兰山和其他男人出现在婚纱店,余鱻明白自己错了。他保持不了冷静,身上的气味开始发酸,那是嫉妒的味道。
压抑许久,他终于无可奈何地,在贺兰山拍摄时逃了出来。
楼下院子里,贺兰山正拿着一束白色花园玫瑰,浅笑盈盈地跟白景说话。尽管知道二人是朋友,余鱻依然觉得此情此景很碍眼,尤其是白景,令人讨厌。
这次的拍摄是假的,但以后呢?总有一天噩梦会成真。
仅仅是稍微幻想贺兰山未来恋爱结婚的场景,余鱻发现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只是一块海绵,吸不了整片汪洋。
拍完两套礼服后中途休息,贺兰山想一个人待会,就坐在二楼试衣区那玩手机。工作人员貌似都在楼下,白景也在下面用茶点。二楼静悄悄的。
没人在,他干脆小声公放起了余鱻传给他的那首《宁夏》,边听边笑。他弹得实在是很难听……但贺兰山就是喜欢。
听到外面有声响,贺兰山刚想暂停音乐,动静又消失了。
可能是错觉吧。
他继续跟着吉他声哼歌,掏出随身携带的余鱻的香水小样。他刚打开盖子就手滑把瓶子弄掉了,里面的液体洒了大半,空气中弥漫着余鱻的味道。
拇指大小的圆柱瓶“咕噜噜”向外头滚去,最终被一只黑皮鞋抵住。
贺兰山几乎是惊慌失措地看向皮鞋的主人。
本该离开的余鱻出现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贺兰山。屋子里那首《宁夏》还在循环。
完了,要被他发现了。
音乐还好找借口,但小样怎么解释?偷拿人家的私人香水小样,还随身携带着闻,无论如何听起来都很变态。
贺兰山转身背对他,有些颤栗而羞耻地涨红了脸,他将音乐关了:“那个……我……”
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余鱻猛地把他推到墙上,以吻封缄。
他身上的气味与那天在悬廊上非常像,但又有些微不同,微微泛酸。
墙壁是冰凉的,交换的呼吸是炽热的。这是个非常粗鲁且霸道的吻,两人双唇胶着,分秒不离。嘴唇明明是柔软而平凡无奇的存在,此刻却变成逼人的武器,它的魔力让贺兰山大脑一片空白。
气氛正高涨,外面渐渐有脚步声逼近。白景边走边喊:“贺兰山,你休息够了没有啊?在打游戏吗?再十分钟就要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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