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四月,芳菲正盛,谁想会有两个人躲人躲到山亭里吃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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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国共蜜月期的两党关系确实是这种很囧的关系,说退就退说进就进,进进退退有来有往的这种OTZ……这个所谓追姑娘追到延安去了的故事,历史上真的有发生过,咳。
②《内线》里陈怀远五十多岁,王玉玲四十多岁比陈小十几岁是他的续弦。问题是陈怀远的原型人物没那么大年龄。1949年的时候如果已经五十多岁,那这年龄,差不多意味着他跟陈诚、白崇禧(剧中的万荣举)等人是一个辈分,即保定军校的那批人,而不是黄埔的那批人了。国军中的辈分主要分三档(当然还有其他的),第一档是清末留日军官和保定速成学堂的人,比如程潜,蒋百里,阎锡山这些人,他们主要活跃在北洋军阀时期,北伐后仍然活跃在军界的人不多。第二档是保定军校那批人,像傅作义、张治中、陈诚、白崇禧等都是属于这批人,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开始到新中国成立期间,中国军事舞台的主角。第三档才是黄埔的那一批,也是年纪最轻的一批,主要分布在中央军系统中,即所谓的黄埔少壮派。黄埔的这批人,就算是一期的,到新中国成立前夕基本上都只有四十多岁。要知道黄埔录取学生也是有年龄限制的,要18岁以上,25岁以内,年纪太大的人不要,胡宗南当年要是不在报名册上做手脚改年龄,丫就进不了黄埔了——别提六期的戴笠,戴笠那是有蒋介石开后门的,虽然年纪比陈诚都大,但辈分很小……总之,经过种种考虑,我决定让陈怀远和王玉玲年纪相当。要不然我都设定陈怀远是黄埔生了,王玉玲再比他小上十几岁,那她干脆给冬哥当姐妹得了==|||
③血花剧社。烈士之血,主义之花……嗯,黄埔军校的血花剧社,不用我注解了吧,这个实在太有名了。陈怀远的原型人物只讲战术不讲政治,当时黄埔左倾的青年军人联合会和右倾的孙文主义学社他都不参加,除了痴迷战术研究就只参加过几次血花剧社的活动。
④映山红(杜鹃花的别称,也是杜鹃花中的一个种类)能吃
第九章 整训
陈怀远与方采娴之间虽然不像那些进步青年那样谈过什么自由恋爱,但是陈怀远对她十分感激和敬重。虽然成婚时还年幼,将她视作慈母长姐般爱戴,但成年后对夫妻之间的相处,也有过类似“我秉灯夜读,她依依相伴;我展纸挥毫,她悄悄磨墨”的浪漫想法。方采娴不识字,他就手把手地教她写,方采娴不懂的道理,他就一点点地跟她讲。只可惜人去得太早。
此时,陈怀远坐在梁冬哥的左侧靠后,几乎是从身后环抱的姿势,握着他的右手,一下一下地按着电键,教他发电译电。一开始,陈怀远还是手上一边示范嘴上一边解释,后来说得差不多了,就让梁冬哥直接练习翻译,他按什么数就报什么数。陈怀远看到梁冬哥的眼睑低垂,睫毛很长很密,带点微微的上翘的弧度,在夜里油灯的光晕下投下长长的影子,脸颊柔润,神色专注而乖巧,唇齿微动在轻声报数……也不知怎么的有点无法集中注意力,想到以前握着方采娴的手教她写字认字时候的情景,神思有些恍惚
“……三,三,三……司令?”梁冬哥觉出陈怀远握着自己的手在电键上按的节奏不对,已经连着按了七个3了,于是抬眼转头看向陈怀远。
只是一个疑问的眼神,陈怀远却手上一停,下意识地转头避开。
“司令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太晚了,还是人不舒服?”梁冬哥看陈怀远神色不对,转过身,关切地问。
陈怀远愣了一下,猛地放开握着的手,站起来,转身背对着梁冬哥,看不到表情,语气里有几分紧张:“没什么,忽然想起了一些事,也没什么事……你,咳,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是,司令。”梁冬哥觉得陈怀远的态度透着奇怪,还是说忽然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遂接着问道,“那……明天准备几点起床?”
梁冬哥自从去年年底围观过一次陈怀远和胡滔的徒手格斗之后,就一直缠着陈怀远教他国术。陈怀远闹不过他,就答应了。于是天天提溜着他凌晨五六点的时候就起来晨练。刚开始的时候梁冬哥起不来那么早,都是陈怀远去他被窝里揪人,到后来不用陈怀远督促,也能自觉地起来,再后来,就成了梁冬哥去叫陈怀远起床了。这个机要秘书不仅具备闹钟功能,渐渐地,连带着伺候穿衣刷牙洗脸叠被送早饭的功能都慢慢具备了。
梁冬哥只是想,如果晚上有什么事,早上就不那么早去叫了,免得陈怀远没睡饱觉。
这话挺平常的,有时候陈怀远出去开会或者下部队什么的回来晚了,梁冬哥也是这么问的。可今晚陈怀远不知怎么的,听了这话,在那里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明天……你先忙自己的事,别管我。”
梁冬哥一脸狐疑,司令今天怎么了,忽然说要教自己发电报,又忽然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什么非常机密的事情自己不能接触?但也不好多说,应了声“是”就回房去了。
陈怀远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等梁冬哥离开房间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刚刚脸上莫名地发烫,浑身都觉得燥热。于是开窗吹了会风,感觉面火终于平下去了,才关窗走人回房睡觉去。回到房间躺下,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梁冬哥回房后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陈怀远的态度诡异。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机密……不,不对,陈怀远脾气是直了点,但智商不低,真有机密的事情不让他知道,怎么会表现得这么明显?况且当时那种情况,也不像是事先知道的样子,反而是临时想到什么的样子。在预五师也呆了快一年了,部队里目前还不存在他梁冬哥不能接手的事情,包裹警备部署,城防驻兵等等……如果比这些都机密,机密到都不让自己知道的事情,怎么会忽然“临时想到”?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如果不是机密,又有什么东西不方便让他知道呢?胡思乱想了很久,想来想去想不通,也是一夜无眠。
虽然才教了一晚上,但发报机的原理其实很简单,梁冬哥又是大学生,学的就是物理专业,理都是一清二楚的,对于使用方法,自然是一教就会。现在就是使用还不熟练,这就只能靠多用多练才行了。
陈怀远也就“怪”了那一晚上,之后很快又正常回来。他看梁冬哥学得快,二话不说把原来司令部的译电员给打发回下面的通讯班了,将司令部里所有的收发电报的工作都让梁冬哥来接手。
本来梁冬哥平时的工作任务并不重。预五师是中央军里的小杂牌,而且按编制只是乙种的师一级作战单位,现在整个预五师的部队又分散在两湖各个地区担任警备力量,他一个师长的机要秘书,除了偶尔处理下文件,基本上差不多是陈怀远的生活秘书了。所以很多时候,梁冬哥看手头没事就会跑去离司令部最近的戴彬的驻地部队去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晒得“爷们”一点。现在一下子接手电报室的工作,等于是被捆在陈怀远身边了,十来天呆下来,就让精力充沛活泼好动的梁冬哥感觉手脚活动不开,有点不自在。
“司令,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梁冬哥也拿不准陈怀远在想什么,于是趁没人的时候悄悄问。
陈怀远神秘地笑笑,“当然有事,你别多想,做好自己的事,下个月开始有你苦的。”
不等下个月,梁冬哥就觉出部队要有动静了。这几天来往的电报大部分都是关于移交城防部署和兵力调动的消息,难怪陈怀远会忽然让梁冬哥全权接手电报室。现在两湖地区非常乱,到处流窜着日本的特务和间谍,如果城防移交的具体情况泄露,被敌方抓住防御工事和治安力量的薄弱环节发起什么事端,那就够呛了。陈怀远不放心,觉得原来的译电员做事太大手大脚,于是就亲自教梁冬哥收发电报,在众人全部不知情无准备的情况下把司令部通讯处的权力转移了。
对于梁冬哥忽然兼任通讯处处长的事,戴彬笑说自己练兵的时候终于可以不受骚扰了,一边不说话的林牧云心里却老大不开心。但是他看参谋长吕方丹一脸赞同的模样,也装着一脸欢迎的样子,内心里却在想有什么办法能把梁冬哥挤出去。按照现在这种架势,想要接近陈怀远并成为他的亲信,梁冬哥绝对是挡在前面的最大障碍物,没有之一。照上面的意思,林牧云必须使自己成为陈怀远身边的第一亲信之人,掌握陈怀远的所有动向。稽查队和宪兵团里有自己人,但那是明面上的,陈怀远早年跟复兴社的人卯上劲过,现在对军统中统都很不待见,稽查队和宪兵团的权力,在陈怀远的默许之下,明里暗里地被驻地部队打压,根本接触不到司令部里的人事消息。有巡查的权利又能怎么样?陈怀远是跟委员长的“天子门生”、得力战将,戴笠到他面前也得恭敬地叫声学长,只要陈怀远脸一黑,一拍桌子说不给你检查就不给你检查,你也拿他没办法。所以,军统想要把陈怀远抓在手里,就非常看重林牧云的作用。本来他预十二师幸存军官的身份是很能博得陈怀远的好感的,但是谁料有梁冬哥这个门神在,而且不知怎么跟他八字不对气场不合,让他连想讨好都有种无处使力的感觉,加上还有一个同样身份但总跟他不对盘的申震寒在一边,让林牧云在陈怀远身边的工作一直进展缓慢。好不容易跟译电员小秦套上了近乎,结果梁冬哥忽然插一脚,全权接手通讯处,让林牧云前功尽弃,偏偏梁冬哥又被陈怀远护着,想掐他都没处下手,气得他头几天连饭都吃不下。
不过好像除了申震寒还是一如既往地跟他抬杠,没有什么人在意林牧云的心情好坏。
梁冬哥这边在寻思,难道有仗要打了?但又觉得不对。九江之后重组预五师,接到陈怀远手中的是什么样的兵,梁冬哥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所以,在部队还没经过军委会的校检,是不会让被安排参与对日作战的任务的。就是九江时的预五师,那也是在外围战场当预备队,并没有进入主战场像预十二师那样跟日军主力正面交火。或者仅仅是战场调兵……梁冬哥猜着,但也没猜太久,给各个驻地部队的指示电报一封封都经由他的手发出去,他很快就看出来,陈怀远在把部队往衡山地区调。
五月,预五师三个团,包括一个补充团,全员进驻衡山,上山进行整训。
“哈哈,真爽!不用再当那个什么警备鸟司令了!”陈怀远坐在往山上开的车上,毫无形象地笑道。
“是,现在又要叫您师座了。”梁冬哥虽然在一边很是无语,但心里也很高兴。他跟陈怀远差不多,也不喜欢老这么“警备”下去。
上山后,梁冬哥去通讯班打点架线收报的事情,而陈怀远则等不及要先检阅一下部队。毕竟在两湖驻防期间,预五师是被打成零散驻防在各个地区,有些部队纪律散漫,甚至跟一些地方保安团搞在一起,还发生过扰民事件,搞得他后来枪毙了几个流氓兵才把这群乌合之众给镇住。现在部队集中起来了,上山了,那自然是是圆是扁任由他揉捏。他是最后才上山的,之前已经让所有部队都上山并由三个团长展开集训了。他现在就是要看看手头的这帮人在各地担任过这几个月的警备任务后,到底还剩下个什么底子。
虽然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去戴彬手下一个营巡视的时候,看到有人打架斗殴还有一帮人在周围围观起哄,还说什么谁输了谁被操屁眼的这种话,真是被气了个好歹。马上,所有营一级以上官兵都被叫到一起训话。说是训话,实际上还不如说是听陈怀远破口大骂。
“……老子辛辛苦苦带你们出来是让你丫想着操谁屁眼的?!娘了个老逼的,你以为这样很有种?!小日本都他妈拉屎拉到我们头上来了,他妈的你有种去操日本人屁眼啊!……太闲了鸟蛋疼还是怎么的?以后每天早饭前都给老子翻两个山头!没翻完就没饭吃!龟儿子的……”
戴彬虽然不是站在下面被骂的,但陈怀远那劈头盖脸的“训话”可没放过在场除他外的任何人,他作为团长也没少被扔刀子。于是戴彬悄悄挪到一边,数着两根手指头朝着申参谋比手势使眼色。
申震寒点点头,小心地从一边退出陈怀远的视线范围,一路往司令部的通讯处狂奔。
“春雷大哥,你怎么来了?”梁冬哥刚出门,一手拿着要送给陈怀远的电报,一手在锁门,看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申震寒,以为出了什么情况:“我正要给师座送电报,有什么急事……”
不等梁冬哥说完,申震寒抓起梁冬哥的手就要往外跑:“哎哟喂我的小爷爷小祖宗诶,大伙可等着你救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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