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你是想把人吸收进来?”
“不,这个可能性不大,他毕竟是陈怀远的心腹亲信。从他对我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他对特工系统有一定的敌意,不适合加入我们。但是他的条件很好,如果是他的话,很多地方都能说通了。”
“我相信你的眼光,但我对你的计划不是很同意。你想让梁冬哥参与,恐怕不只是因为他身手好的缘故吧?”
“是,长官英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梁冬哥相貌条件好,身手不俗,这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如果动了他,到时候不用我们特地找陈怀远,陈怀远也会主动参与进来。”
“我知道,你一直想动用军队去对付梅浩国,这固然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可你想过没有,上面并不想因此惊动军队。”
“可是长官,现在南宁这里的战事并不紧张。况且我们只用让他帮我们把梅浩国的几百追随者制住就行,不会影响到武鸣整个地区的驻防守备。”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现在仍然无法排除这个汉奸是日军丢出的饵的可能。如果是,我们把陈怀远的部队搅进去,岂不是正中下怀?”
余珊珊有些激动:“为什么一定是他们‘里应外合’,而不是我们‘两面出击’?长官,您别忘了,陈怀远虽为师长,但手里握着两个师!要制住梅浩国那几百人,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再说了,我也不信会是‘里应外合’,现在双方都打疲了,日本人收缩兵力,还主动放弃了昆仑关等地,这种时候怎么会和这个汉奸搞‘里应外合’?这对他们没有好处,要知道南宁的东北西三面都有国军守备力量部署,牵一发而动全身。”
余珊珊看那人沉默不语,又道:“梅浩国会到广西,也是因为他在北方的势力被我们暗中拔除,而被逼南下,况且他的老本都在南洋,他不过是想趁机逃跑。这时候不下手,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啊,不知道日本人的厉害……再等等吧。”那人摇摇头,“就算不把陈在峰的那个副官搅进来也再等等,尖刀现在还没有新的情报传来,耐心点,梅浩国的爪子已经被卸得差不多了,他现在也就装装样子,黔驴技穷,不足为道。”
原来梅浩国表面上是个爱国商人,实则是个汉奸,为日军提供了不少情报。但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抓起来呢?一来此人善于造势,在公众面前全然一副为国为民的儒商形象,出手大方,捐这捐那的捐了不少,慈善也没少做,赢得公众不少好感,还总一副自己被国府威逼勒索的受害者形象,军统知道他是汉奸也是通过秘密渠道,一时间在明面上也拿不出能服众的证据。二来是此人疑心重,非是极其亲信的人员近身不得,而且是稍有风声便逃窜得无影无踪。他戴着一副爱国抗日的假面具蒙骗了不少人,加上又是个“散财童子”,还跟青帮攀上了交情,结交了不少能人异士为其卖命。这次他来广西,光是随身护卫保镖就达百人,一路上又收养孤儿,又送钱送物,一时间民众声望很是高涨。
眼看着梅浩国就要溜出国府的地盘逃回南洋了,军统觉得是时候该收网了。但要抓这人,必须双管齐下。为了不暴露潜伏在他们内部的特工,拿人的理由就得再仔细斟酌。更何况人家一副爱民救国的样子,又雇了几百人的保镖,武器拿得比军队的都要好。所以,对付这几百号人,要动手肯定是有大动静的,只能明着来,没法暗中完全搞定。
人如今进了陈怀远的地界,让陈怀远来动手,最合适不过。但陈怀远要动手也要有由头啊,否则人家说你平白无故地对付一个爱国商人,舆论那里交代不过去,被政敌揪住了也是头痛——陈怀远凭什么配合你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更重要的是,现在对是否需要派出军队来剿灭梅浩国一伙人也有赞同和不赞同的两种意见。毕竟目前正是和日军对峙的紧张关键时期,稍有异动,让日军找到突破口就不好了,出了事,谁都担不起。况且陈怀远在军事上很有主见,不是个你指哪他就一定打哪的实心眼,他要是觉得此举有损于战局,几乎是不可能动手的。余珊珊正是觉察出陈怀远跟梁冬哥的感情好,所以才有“让梁冬哥出手最合适不过”这么一说。
梅浩国喜美人,不管男的女的,都要长得好看才行,尤其喜欢高大英俊的年轻男性,军统之前成功潜伏进去的特工就生得一副好相貌。但梅浩国在这点上做得很秘密,从外面根本观察不出梅浩国有这样的特殊癖好。美人计谁不会使?你看人军统不就成功进去了一个吗?只不过问题在于,相貌生得好,但身手不过关也不行。而余珊珊就是想通过梁冬哥来做到这一点,刺杀梅浩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重点是要暴露梅浩国的特殊癖好,对其声望进行打击,并通过梁冬哥和陈怀远的关系使得陈怀远部参与进来牵制为梅浩国卖命的几百人。从而做到对梅浩国极其势力的彻底消灭。
虽然说还要再等等,但余珊珊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如果能让梁冬哥配合出手那就最好不过了。一来能将梅浩国的名声彻底搞臭,几百义士不会继续站在他那边,因此能最大程度减少损失,刺杀梅浩国本人反倒是其次;二来能让陈怀远有足够的理由和冲动去动这个手,有军队参与控制,就不会惹出乱子。
现在的问题,一是上面是否同意用这个方法动手,二是梁冬哥本人是否肯配合这种行动。余珊珊这时候才后悔自己做戏太过,和梁冬哥的交情不够好了。
梁冬哥正在译电,听到敲门声,赶紧收好东西起身开门。
“是余司书啊,请进。”梁冬哥比手示意,等人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好,才开口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副官,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梁冬哥疑惑地看着余珊珊,心道,不知她这次又搞什么花招。
“之前我对你多有得罪,这次是……”
梁冬哥眯了一下眼睛,面无表情道:“多有得罪不敢,这种事情,要得罪那也是得罪夫人,我一个副官,何德何能让你得罪?只是有些看不惯,你要知道这点就好。”别看梁冬哥在陈怀远面前乖得跟个小白兔似的,在别人面前,钢牙就露出来了。
余珊珊心知梁冬哥对自己不善,还是决定把话说开了:“梁副官,咱明人不说暗话,我还是直说了吧。关于我的背景,你和陈师长都是心里有数。今天找你,是想请你配合,出一趟任务。”
“出任务?”梁冬哥挑眉讽刺道,“我一副官,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也不知自己有什么天赋异禀被你们看上。军统可是上天入地插钉子埋地雷的功夫都一等一,人才辈出得紧啊。”
余珊珊没理会梁冬哥的嘲讽,解释道:“因为时间紧迫,就在武鸣这儿,所以……”
“哪儿?武鸣?”梁冬哥闻言几乎跳了起来,“有没有搞错?!看清楚了,这里是前线!日本人就在几里地外,陆军偷袭和空军轰炸你没见过?两边都驾着机关枪时不时地扫一把,军统要搅混水也请拜托换个地方好不好!”
余珊珊忙摆手:“梁副官你冷静一下,不是搅混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跟陈师长对我们系统的印象这么差,但这次是为了抓汉奸,不是别的什么事。”
“抓汉奸……这里?”梁冬哥有点半信半疑,“哪个汉奸这么不惜命会跑来前线,不怕被前线将士知道给生吞活剥了?”
“问题是你们还真不知道这人是汉奸。”余珊珊看梁冬哥的态度,知道有戏,“人家破财消灾,用慈善做掩护,又打着爱国的旗帜,跟青帮很有交情,连国府里都贿赂过不少人,导致我们抓人都障碍重重……就是那个梅浩国”
梁冬哥皱眉沉默了一下,抬头看向余珊珊:“梅先生这次带了这么一大帮人来武鸣,确实蹊跷了点。可说他贿赂国府官员,也可以解释为在政府方面打通关节的需要,国府里的腐败之风难道要怪到他头上不成?梅先生做慈善,募捐筹款收养孤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民众都是看得到的。你说汉奸就汉奸了?”
第二十四章 灵水
梁冬哥沉默了一下,抬头看向余珊珊:“梅先生这次带了这么一大帮人来武鸣,确实蹊跷了点。可说他贿赂国府官员,也可以解释为在政府方面打通关节的需要,国府里的腐败之风难道要怪到他头上不成?梅先生做慈善,募捐筹款收养孤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民众都是看得到的。你说汉奸就汉奸了?”
梁冬哥的反应也在余珊珊的意料之中。梅浩国如果不是形象工程做得太好,军统也不会这么难下手。
“梁副官看来也一直有关心这些啊。没错,梅浩国确实做了很多慈善。其实一开始谁都没想他会是汉奸。只是有几次我军情报走漏得有几分蹊跷,顺藤摸瓜,费尽周折才摸到梅浩国的身边。那时候也没想过问题会出在他身上,还以为是他身边的人做的,而他只是叛徒的挡箭牌。如果不是后来有人潜伏成功,得到确切消息,知道梅浩国跟日本人秘密接触,我们也不可能认定他就是汉奸。”
“这些话说得玄乎,但也就是嘴皮子的事情。如果我问你要证据,恐怕你又要说为了保护消息来源不便多说。”梁冬哥听余珊珊这么解释,信了几分,但还是质疑道。
余珊珊叹了口气,点头表示同意:“是啊,说得容易,可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法下手的原因——没人相信梅浩国是汉奸。此人又太过狡猾多疑,我们几次想人赃并获,但都没成功,还险些害了潜伏着的特工。虽然卸了他安插的很多势力,但还没等我们往上摸查,他就主动断尾求生,我们明知如此但也无可奈何。可现在眼看着他就要逃出国界了,一旦让他进入越南,就再也没法抓住他了。所以想要冒险一试。”
“拿我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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