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时间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到此结束?”坐在明楼身上,明诚这样问道。
明楼没有反对的意思,明诚就自己一颗颗将扣子扣回去。
柔软纤长的手指安定平稳,没有一丝颤抖。
不是说明楼做得不好。恰恰相反,明楼做得非常好,没几个对手能做成这样。将简单的亲吻处理得像性交。一般人大抵都会因此意乱情迷。
但明诚所受的训练使他习惯性地时刻自我克制,在任何时候都要保留澄明在心。如果他不要,就根本不会让自己硬。
尽管他已经被舔湿,乳尖还肿着,他都可以控制自己。
入戏之后,还要适时地抽离,回归本身。
如果分不清戏和真,就不是一个好的演员。
他态度从容,但神情是柔和的:“这个点已经是饭点了,需要我载您去哪里?”
第8章 这事和喜欢或者讨厌都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一种需求,一种焦躁的需求
明诚问了那个问题之后,明楼略想了想,说:“回市政厅吧。”市政厅是配有小食堂的,供应中餐。
明诚说:“但厨师已经下班了。”
明楼笑了笑,说:“不是还有你?”
“原来先生打算蹭饭?”
“怎么?不给蹭?”
“先生想要,自然要给。”
这话听起来有点暧昧,明楼不置可否地一笑。
虽然并不想要,但即便我想要,你就会给么?在你身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明楼坐在后座上,平复腿间的欲息。
他的确只是打算作个态,没打算在车上真怎么样。但明诚忽然抽身,仍是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他向来不难把握人的性情,但他不认为,自己掌控住了明诚。
同样是喜欢自己,他可以轻松地拿捏汪曼春,却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明诚。
他从前喜欢汪曼春时,便知道她性情骄纵任性,凡事多从自己喜好出发,少有顾虑他人,行事全凭自己高兴。
但她非常美,艳若玫瑰,且又天真活泼,在阴霾的旧辰光里,似一枚灼人烈日,叫人欢悦。
他那时心情常年沉郁,对这样的美无从抗拒。
到后面去了法国,确认信仰,理想坚定,便几乎没想起过她。
想来,大姐拆散他们,倒未必是不对。
回国后再见,她其实并不算性子大变,只不过是将从前的种种做了升级。骄纵变成了压制,任性变成了一定要较出短长,所以,好权位,喜争功。
见面前,他还存有一丝幻想,是否有导她向正的可能。见面后,就知道,一切源自本性,只不过适逢找到了途径宣泄,所以,难以更改。
于是,便只剩下利用。
拿捏她,不难。给她情感上的肯定,给她功劳上的认同,给她地位上的争取,就可以满足她。稍微引导一下,便能叫她为自己所用。
但明诚不同。
他成长了太多太多,全不能以昔日印象去论断。甚至也不能套用任何一种自己所习惯的公式。
回想往日岁月,遥远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明诚杀死了那个孩子,变成了另一个人。
时间消弭了一切。
他再不会像旧时那样,趴在他胸口,睁着漆黑晶亮眼睛,全心全意地仰头看他。
对敌斗争的这些年,他越来越擅长隐藏自我。
他跟美色周旋,但并不以其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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