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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姐教得好。”

“也是你肯陪我跳,你看明楼,肯定一天到晚出去跟小姑娘跳舞,不想跟姐姐跳。”

“大姐说哪里话?”明楼忙道,“我就怕大姐不肯赏光呢。”

“看你诚意喽。”

“阿诚。”明楼跟他挥了挥手,阿诚跑到唱片机边上,放了一首勃拉姆斯的,是明镜很喜欢的一首,跟明镜伸出手去,“明大小姐,May I have this dance please?”

明镜笑着把手放在他手里,翩然下场。这支舞热情洋溢,客厅里虽然只他们四个人,但仿佛热热闹闹地要过年一样。

回南京的时候,他没想到曼春居然到车站来等他。初春的南京还冷得很呢。曼春一路小跑着过来,见了他却不说话,只是抿嘴笑。他本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见她笑容暖意洋洋,心头松软自然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曼春垂下头:“我当你生气了,想着要跟你赔罪,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我偷偷听见你同叔父打电话说今天回来,只想着跑到车站来接你。我就想啊,你要是见到我没有气得立即就走,那就算原谅我了。”

“今天上海过来好几班车呢。”

“所以我就从第一班开始等啊。”曼春望着他,叹了一口气,“说给你你也不信,车站冷也冷死了,可我偏偏舍不得走。等的时候我就想啊,汪曼春啊汪曼春,你也是太没有出息了,可是还是很没出息接着等,终于等到你啦,现在想想却也没有多冷了。”

曼春平日里总是喜欢耍小脾气,也是明楼迁就的多。这番话却说得诚恳又动人,叫明楼心软起来,道:“下次不要等我了,车站实在太冷了。”

曼春听他这样说,知道是原谅了自己,高兴地搂住他的胳膊,天真地笑道:“那可难说,感觉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事都能做的,这辈子也算完蛋啦,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了。”然后忽然像想起什么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绢来。

“喏,你的手绢,我洗过还你。”

“我的手绢上可没这纹样。”明楼望着手绢上多出来的一对并蒂荷花道。

“不好看啊?”曼春俏脸一沉,伸手去拿,“那还我,我赔你条新的。”

明楼什么也没说,把手绢收进胸前口袋里,握住她的手,静静地往回走,听她说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仿佛要把没在一起的时光都说给他听,变成两人共同的回忆一般。

回南京后,他把这些日子整理的一部分资料收好去了汪芙蕖的办公室,只说身体不好,回家休养了几日,左右工作课业也没有落下,汪芙蕖也不好说些什么,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身体的病好养,心病可不好养。”

明楼心头一凛,沉默半晌道:“老师到底是老师。”

“曼春可是我们汪家的一匹小野马,她如果喜欢你,我哥哥嫂嫂肯定也很钟意你。”汪芙蕖看了他一眼,“然而令姐的脾气,我也是清楚的——这件事你还不曾同她说吧?”

“试探了下口风。”明楼叹了一口气,“家姐总说起我们两家上一辈结怨,我之前问起,说来说去,也是些生意上的事情。我父亲去世前确实说过,不与汪家结盟结亲结友邻。谁料叫我遇见曼春——真像戏文上说的一样,世事弄人。”

“那你有什么打算。”汪芙蕖盯着他。

“同您说句实话,我没什么打算,也真不想有什么打算。”明楼垂下眼,又叹了一口气。

汪芙蕖对这个学生的性子,自以为是了解的。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家产却大部分都在精明强干的姐姐手里。明楼有一次喝醉的时候说起来,只说不知道自己是真潜心学问还是被姐姐关在学校念书,醒来又自知失言,求汪芙蕖莫要说出去。汪家的早年分家的时候也是闹了许多波折,汪芙蕖自然也揣度起明家姐弟之间的种种。明楼在他身边的时候,从来都是十分得力且得体的。工作上总是尽心尽力,却又时常在学术同社交间游走,显得如鱼得水。他这样的青年才俊,又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人又生得十分英俊,在政要间十分吃得开,汪芙蕖也便渐渐晓得他的心思,对他的戒心也慢慢放下了。

那日明楼回了上海,他便从曼春嘴里问出了他们交往的种种,又疑心他怕是无法放下两家的宿怨。他倒不为曼春有何担心的,只疑心这人如果不能放下,只怕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疑虑刚起,明楼便打了电话过来,说生了病回上海家里休养,又坦言才知道曼春是汪家的人。说自己跟着老师学习,一是倾慕老师才学,觉得确实能学到东西,二者实话实说,也是要为自己打算。若是真叫家姐晓得,大不了不回明家去,也有条出路。然而放在曼春这里,却不想叫她跟着自己,最后连夫家父母牌位都不能敬上一杯茶,心里实在难过,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想自己先静静,理理顺。

如今回来了,嘴上虽说着没什么打算,却也应当是有了几分计较的。汪芙蕖晓得他从小怕他姐姐,必不肯直说要离开明家去,也舍不得明家的大好家业,只是心里显然是做了决定,要同曼春一起,不然也不会两个人亲亲热热吊着胳膊回来。于是只放下心来,说起有机会他会请哥嫂到南京来,他做东,叫两家人坐下来谈,说不定谈开了,也便不是什么问题了。

明楼的眼睛亮了起来,面上还绷着,眼睛里却藏不住笑意,只是一个劲地谢谢老师。

从汪芙蕖办公室离开的时候,他感到浑身都要湿透了。他对自己这样做戏感到有些恶心——如果全然是假戏,他也演得痛快,偏偏真真假假,叫他鄙薄起拿儿女私情作掩护的自己来。又念及曼春在车站等了他一天的情景,不由得更是怅惘和歉疚。

他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拨通的时候忽然又后悔起来,如果是大姐,还得接着说谎,实在难演。正打算挂了,听见那头阿诚的声音,又莫名其妙轻松起来。

“你那文书寄出去没有?”

“寄了。”

“手脚太快。”明楼道,“我才想起来有个先生曾经在索邦教过书,叫他写封推荐信,一并寄了去的好。”

“不是有两封了?”

“这东西总是多了好些。罢了,过几日我央他写了帮你寄下好了。”

“人家又不认得我,凭空写个推荐信。”

“认得我就好,你跟着我,能差到哪里去?”明楼笑了。

“自吹自擂——对了——你那些烦心事解决得怎么样了?”那头忽然问起来。

“正在解决,一桩桩来吧。”明楼敛了笑意。

“恩,事情一桩桩做。那药我给你放箱子边上夹层里你看到没有?”

“就阿司匹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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