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他比藤田难对付。”阿诚道,“路上他问起梁仲春的生意。”
“你怎么答的?”
“我推到你头上了。”阿诚见他最终把那枚白子落定,以攻代守,倒是不要命的打法,“我说,与重庆方面的生意关系,从来就没断过。我不过是在你手底下分一杯羹。”
“他问起汪曼春了么?”
“有。”阿诚点点头,“我说这事儿说不好,他倒代我说了。他觉得汪曼春的死一者是她咎由自取,二者是她牵扯进了周先生和重庆的生意。”
“周先生与重庆的事,他也知道?”
“他似乎对我们和重庆的生意很了解。”阿诚皱着眉头,“但并不在意。”
明楼没有说话,落了一颗黑子在局中,像是一手臭棋,叫整个东南角都情势陡转,黑棋局势危如累卵,然后他丢下一颗白棋乘胜追击,抬眼看着阿诚。
阿诚会意,攥着黑棋沉思良久,落了子。白棋乘势打吃几步,黑棋因为失了东南角,反而越走越顺,把原先僵持的局面盘活了。
“和棋。”明楼把手里那枚棋子丢进棋盒里。
“没下完罢了。”阿诚也放下棋子,“那依你看呢?”
“他们想借我们夺取对中国日占区的控制权,我们也正好利用他们,搭上一条重庆的线。”
“我来。”
他的眼睛明亮而坚定,明楼摇摇头,摊开自己一直团着的左手。手心里有两枚白棋,攥得太久,有些潮了。阿诚抓过一枚,在指尖把玩着。
“我应付得来。”阿诚道。
“让你一个人,我应付不来。”明楼把那两枚棋一并落在局中,“打到这个份上,同他们讲什么理?他们想玩可以,这一局,规则我定。”
“你定了谁?”
“给毒蛛发报,开始织网。”
春天的上海下起雨来,其实很温柔。
在中国生活了两年的秀川英子常常会在这样的天气里怀念京都。那时候她常常在周末的时候去公园里写生,因为有一个俊俏的外国男人每周那个时候就会来喂鸽子。
神社的樱花,应该已经开了吧。
“啊呀,真是抱歉!”一个年轻的女学生跑过去,将她撞跌在水坑里。为了见人新买的一双袜子也沾满了泥浆。
女学生也跌痛了,爬起来,鞠了一躬:“真是太抱歉了!太不好意思了!”
漂亮的人从来都叫人生不起气来。秀川很少见到这样的美人,你很难说她五官有多标致,但就是有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像是一朵落在水面的樱花,脆弱得让人忍不住将她鞠在手心捧出来,然后夹在清少纳言的散文集里。
“没事儿。”秀川笑了笑,拍拍自己的衣服,“只是约了人,这下回去换衣服要迟到了呢。”
“我……我家在里头那个里弄里,你……你要是着急,去我家换身衣服吧……我是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埋进她如云的黑发里。
“这个……”秀川看了看手表,却是也没有别的办法,“那真的麻烦你了。我会洗好给你送回来的。”
“你别客气,是我撞到你。”
跟着女学生走进那间小小的宅院,院子里种着海棠花,是如她一般羞涩的花朵。室内很整洁,也很素雅,桌上放着她最近在读的书,细心地用牛皮纸包了皮,不知道是什么,只能看到一枚雕花的木书签。
“这件蓝色的旗袍我没怎样穿过,你应该合适的。”女学生手上担着旗袍,走了出来。
“谢谢——”
“别客气。”
匕首从旗袍里透出来,刺穿了她的小腹。她瞪大了眼睛,望着女学生愈加清澈的双眸。那柄匕首从下到上,一路划到胸口,在她可以痛呼之前,了结了她的性命。
“这样式太旧,送给你也不可惜。”女学生笑嘻嘻地收起匕首,白净的手上不染一点血。
章继之第一次见到杨秀秀的时候,她像是一个孩子,刚刚碾死一条蚯蚓,满脸稚气的得意。她把这个得意藏在过分的谦恭和拘谨里,完美地演绎了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日本女人。
“下着雨呢,怎么不带伞?”章继之笑着用日语说道,并把伞向她的头顶倾斜过去。
“出来得很急,忘记了。实在多谢了。”她抿嘴一笑,伞下的空气都甜了起来,“您能送我一程么?”
“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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