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凤浮盏,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名字!”
“龙缡锦。”龙缡锦的身影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只从微凉的晨风中传来他的回应。
“小朱雀,你不会是看上我家主子,打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地赖上我们家吧?”龙一知道凤浮盏是雄性进化兽人,带把的!也知道自己还扛着暂时照料他给他答疑的任务,为了达成使命最好不要招惹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嘴坏地刺他两句。
“你家主子,也是神兽吧?”凤浮盏目送龙缡锦远去,眼中的点点暖意瞬间归于寒凉的沉寂,转过身来,优雅地把玩着那张玉色符纸,一脸云淡风轻的了然,哪里还有一星半点儿的稚气!“他是五爪金龙!”凤浮盏的语气非常之笃定。
龙相已经见识过了他的变脸绝技,一点也不意外自家主子的身份被猜测出来,也不担心凤浮盏以此相挟,反而笑得小坏小坏地对他挤眉弄眼:“所以你要抱我们家主子的金大腿么?”
凤浮盏看龙一对他的判断眼睛都不眨一下,对他的精神力威压也没有任何反应,才发现看似文弱还总被龙缡锦似有若无地保护的龙一,实力同样深不可测。
“虽说靠山山倒,靠海海枯,但如今,我承了龙少的救命传承之恩,这金大腿不抱也已经抱了不是么?不过,平等互利的合作应该更适合我们。龙少和你都不是会平白无故日行一善的人。你们在我身上,有所图谋不是么?”
龙相之所以有“相”之名,是因为他是一路为始皇陛下出谋划策,运筹帷幄之中的智囊。他天资过人,年少成名,后来灵魂和神识更是经过秦时最顶尖的匠人的反复锤炼的,他终于还是察觉到了凤浮盏与稚气未脱的仙童外表相矛盾的睿智和沉稳,还有,若隐若现的一丝邪气。龙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位,也是刷了新漆的老古董吧?这个世界,漏洞有点多怎么办?
龙相心里这种盘算,面上却不动声色。主子根本就直接略过这点不提,没有得到吩咐的他自然也不会去碰触这样的禁忌。能够逆转生死,从死局中挣脱出来,必然是一段无比糟心又狗血的血泪史。什么坑能挖,什么坑不能挖,睿智如龙相,焉能没有分寸。
这位少爷即使心计粗疏也能担得起他一句“骨气天成,能屈能伸,多智近妖”的称赞,至今也没有真的放下心头的防备,刻意去揭他的伤疤,逼得他黑化或狂化都是愚蠢的下下策。
“凤郎君,咱们先去隔壁看看您的护卫,等您亲自验证了他伤口的恢复状况,看过我们家主子在您二位身上的巨额花费,再来谈互利合作吧。”不能揭短,丝毫不妨碍龙相给嫌弃他是话痨还给主子拖后腿的凤浮盏挖一个天坑。这位郎君定然也是锦绣出身,但是,主子用来炼药的仙草灵植随便抓一根丢在外面都是天价,无论凤浮盏身家多么丰厚,都注定了要倾家荡产。龙相咧嘴一笑,已经可以预见大笔大笔的星币从凤浮盏的口袋里“哗哗”地飞向他的怀抱。
矜傲地顶着标准贵族微笑的凤浮盏身体一僵,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想到自己昨夜在浮空拍卖场败掉了一半有多的身家,有种自己即将背负巨债的可怕预感。谁能想到,令虫族闻风丧胆的凤少将,竟然有窘迫欠债的一天!
第二十一章 被龙四怒吼的无辜凤男主
毒舌一时爽,爽过之后的后果却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好在凤浮盏从来就不是什么常人。
在隔壁房间见到伤口都被人精心包扎好,还在沉睡修复身体的凤夕之后,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感激的话,一个威武雄壮的雄性进化兽人就杵到了他面前。凤浮盏疑惑地抬头,只看到了人家古铜色的下巴,只好憋着气风度翩翩地后退了三步。龙缡锦到底是个多神奇诡异的主子,这座庄园里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奇葩!他十五岁的时候身高已经有了一米八,虽然现在被体质拖累得身材纤瘦,也不至于被人连光都堵住了吧?!这一只龙缡锦的手下是有多壮!
有了足够的距离,凤浮盏终于不用艰难地抬头就看清了人高马大的雄性进化兽人棱角分明的脸。嗯,雄性荷尔蒙爆棚的一张帅脸,但是,他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是什么意思?!
凤浮盏再怎么聪明绝顶,也不可能知道整个翡冷翠区里,除了刚送上门来即将被**的墨竹染,以及被捡回来的他和凤夕,只有龙缡锦算是正常人类,其他的不是智能机器人,就是被埋葬在另一个时空始皇的地宫里,沉睡了几千年,又被蕴养在龙缡锦的空间里无数岁月,才重见天日不久的老古董。当然,他就更不可能知道,这群人的画风是有多么的奇异多么坑了。
龙四从他们家无所不知的主子那里打听到,被他“玷污了”清白的少女叫凤夕,是那个漂亮得不似凡人的少年的手下。虽然龙缡锦已经告诉过他,明明有丰满的*胸*部还没有喉结的少女是带把的,但是他还是没法释怀。他守在昏迷不醒的凤夕床边寸步不离,就是为了等她醒来后跟她请罪,提出对她负责。
等了一整夜,龙四还没有等到凤夕醒来,却先见到了凤夕的主子。他以己度人,觉得自己除了要对凤夕请罪,也有责任对凤夕的主子道歉。所以,他鼓足了勇气站到了凤浮盏面前。
已经决定了要对凤夕负责的龙四自觉把自己归为有了家室的人,哪怕知道凤浮盏是男的,也守礼地不直视凤浮盏那张太让人目眩神迷的脸。
“凤郎君,很抱歉,我无意中冒犯了凤夕,但是,我会对她负责的!”龙四端正地把目光定在凤浮盏身侧的墙壁上,“您可以打我一顿或者拔刀砍我一顿为她出气,但是,请您不要怪罪凤夕。”
凤浮盏定定地看着语气坚若磐石的两米壮汉恭谨地对他躬身行礼,瞬间矮成了一米五,怀疑自己脆弱的体质恶化到出现了幻听。冒犯凤夕?!对凤夕负责?!这个人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清楚了,为什么他就是没法理解这其中的内涵?!
“龙相阁下,请问你们到底对凤夕做了什么需要人如此郑重地负责的事?!”凤浮盏将目光转向跟在他身后进入房间的龙相,音色清冽冷厉,泛着淡淡的杀气。
“呃……”龙相无奈地对耸耸肩,“凤郎君,您就算是不相信我们这些下属,也要对我们家主子尊贵高尚的操守有信心啊。我们能对身上穿透两个大窟窿,只剩下一口气儿还没有凉透的小娘子做什么坏事?”
哈哈,光棍了一辈子的龙四,给人家上了一回药,就要对个带把的雌性进化兽人负责,实在是太好笑了!这么多年了,他才知道龙四是个断袖,就是不知道,他是喜欢在上还是在下了。龙一满脑子污污污的画面,实在忍不住满腔的笑意了,用云袖捂嘴偷笑。
“那烦请阁下解释一下现在是怎么回事!”凤浮盏知道凤夕的伤有多重,此时她能安然地昏睡,身体数据渐渐恢复正常,多亏了有深不可测的他们出手。但是,突然冒出个雄性进化兽人要对凤夕负责什么的,他不管怎么想思路都忍不住跑向一个奇怪的方向。
龙相看龙四这个大块头窘迫得脸色都青了,不得不放下掩面的袖子跟凤浮盏郑重介绍龙四,顺便把事情经过说明一下。要不是怕遮遮掩掩的让脑子里尽是弯弯绕的凤浮盏对他们信任崩塌,他一点儿也不着急发挥同事爱来着。
“所以,他只是给凤夕包扎了下伤口?!”凤浮盏完全跟不上这奇怪的脑回路,“大家都是进化兽人,这样能算得上什么冒犯?”
“我把她看光了,还摸过了她的身体,有了肌肤之亲,怎么不算冒犯?!”龙四觉得凤夕的这个主子简直冷酷无情到了极点,对她一点儿也不在乎,怎么能对这样的事情毫不计较!
“你是不是对凤夕的性别有什么误解?”大家都是一样的进化兽人,一起训练一起沐浴一起睡觉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联盟军驻地的宿舍也从来都是雄性进化兽人和雌性进化兽人同吃同住的。凤浮盏觉得搞不好自己闯进了空间缝隙,这个叫龙四的家伙,明显对凤夕的性别认知出现了偏差,一根筋得让他头好痛。
“她有*胸*部,明明就是女的好吗?我眼睛不瞎!”龙四也顾不得待客之道什么的了,暴躁地对凤浮盏怒吼。
耳朵被震得“嗡嗡”回响的凤浮盏眼前开始晕眩,无力地望了望仍然在沉睡的凤夕,无言地转身回自己房间,跟这只假装听不懂星际语的壮汉多说什么都是徒劳,还是等凤夕醒过来自己去解决吧,实在不行就让凤夕跟他*裸*裎相见看回来好了。
凤夕房间的银色雕花门刚无声合上,一张尺余长,灵植名和最低估价排列得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账单就摆在了他眼前。
“刚好墨色的二当家正在我们龙园作客,若是凤郎君您对灵植的价格有任何疑问,本相相信,他很会乐意免费为您提供咨询服务的。”龙相笑得无比的欠揍,露出白得闪亮的八颗牙。
“多谢。”已经无奈接受自己沦落成了有史以来第一只背负巨债的破产朱雀的凤浮盏,目光粗略地扫过一长列以亿甚至百亿千亿为单位的星币数字,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接过账单,优雅从容地直接丢进了自己的空间装备中,“我会和龙少商量分期付款的具体方法的。”
心知自家财大气粗,连院子里随便拔根杂草都是灵植的主子根本就没打算要凤浮盏付药费,龙相也不会真的要问他要账,只是想借机出出自己被挤兑的怨气,顺便让他知道自家主子是如何为他费心劳神罢了。结果,这只看起来肤白貌华心机少的漆皮幼崽,脸皮比看起来的厚多了。想要赖账什么的,想要跟主子告他黑状什么的,简直不能更狡猾了。说好的单蠢好拐傻白甜呢?!本相要投诉欺诈!夭寿嗷!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嗷!
凤浮盏已经对这座庄园里人们奇诡的画风有了深刻的认识,恶趣味地看龙一俊秀的脸皱成了包子,勾唇浅笑,慢慢地踱步回房休息,要知道,他此刻还是个重伤皮脆血薄的伤患呢。而且,他需要时间上星网信息库检索下,星际联盟能够自称“本相”的职位都有哪些,信息不对称,怎么能愉快地给对方挖坑呢。
第二十二章 跋山涉水达成兽契的墨竹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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