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近来爱看的东西不分类别的全放在一个最近的房间里,这让现状季雁卿终于在卷帙浩繁里摸到了一点线索。
离起居室最近的房间名为潇湘,季雁卿进去时还特意看了看牌匾,似乎是原装亲手提的,和他本人给人的印象有一定区别,起笔沉稳,末了却并不洒脱。
这个房间内的一切还维持着闭关前的原状,砚台里还隐隐有一点墨迹,书册放的稍显凌乱,季雁卿四处翻找,没一会儿就眼尖的发现了一本夹在一堆鸿篇巨著中间充胖子的小册子,不知道夹了些什么东西,都把册子撑变形了。
那本册子做工十分粗糙,刚一拿起来就缺了页,原主人夹在里面的东西也跟着掉了出来。
那是一沓被叠了好多次的宣纸,似乎每张上都画了什么。
季雁卿画的?藏这么死?
季雁卿放下手中的书册,疑惑的将其展开,画中人的全貌渐渐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温润俊朗的眉眼,高耸的道冠,雪白的滚着蓝色卷云纹的道袍——那是一个天青山的道子,还是高阶道子。画中虽说是同一人,但神情姿态各不相同,画画者必是观察入微才能让那人的风姿跃然纸上,而季雁卿又是注视了那人多久挂念了那人多久,才能将那道子不经意的一个动作都刻在了心上。
谁?
季雁卿匆匆将手中一沓翻过,又去四处找了找,少说有百来张,别的房间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张。
季雁卿看着手上的一幅,那道子似乎牵着身旁的人,作画者寥寥数笔将他唇角如春风的笑容勾勒的分毫毕现,他心里微微有点怔忪。
到底是怎样隐忍又厚重的感情,才能让他一个人在这书山纸海里,默默不语的耗费心血,画出了一张又一张的纸上风骨。
门口传来走路声,季雁卿还没把画收起来,拉门就‘唰’的被人一把拉开了,狼崽子正赤着脚站在门口,打从季雁卿收留他开始,就没见到他的动作这么快过。
狼崽子身体没好全,跑急了还喘气,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未来一看就是个长相祸国的胚子。
未来的妖孽尾巴一甩,问道:“你去哪儿了?”
三天后这狼崽子粘他也粘的更厉害了。
“随便走走。”季雁卿将书册放好,无所谓的把画展在狼崽子眼前,问道,“认识吗?”
让狼崽子看画他却莫名其妙抽了抽鼻子,然后才说:“不认识。”
“我想也是。”季雁卿将画折好,原样给放了回去,之后又一把将狼崽子抱了起来,“你们魔族天赋异禀,但是伤还没好,不要赤脚到处跑,万一有损呢?”
恰好这时,一只传信纸鹤平稳的飞了过来,停在了季雁卿的右手食指上,不一会儿就十分奇妙的开始口吐人言,是他掌门师兄的声音。
“三天后乾坤峰试剑大会,你二师姐都跟你说了,调养的差不多了就来看看。把你刚收留的那玩意儿也一并带过来。”
季雁卿眨巴眨巴眼,低头看向那扑在他肩头的狼崽子:“听见了吗,让你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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