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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忘点点头回答:“认识。”

他又问:“你是不是我忘记的那个人?”

“是。”卜忘答。

卜忘将他拥入怀中,他没有反抗,很自然的就靠在了卜忘怀里,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能很清晰地听到卜忘的心跳声,那是他记忆中很熟悉很熟悉的心跳声。听着卜忘的心跳声,林念想到了什么,但他又说不出来,或许在曾经流逝的岁月中,这个心跳声真的出现过吧。

卜忘的心跳声好似一曲安眠曲,听着听着林念就有些迷糊了。

“那我还会记起你吗?”林念有些含糊地问。

“我不知道。”

“那你……可以陪我想起你吗?”

卜忘沉默不语,眼看林念快睡着了,他就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让他能睡得舒服些。

“你一定会陪着我的。”林念像是在对卜忘说,又像是在说梦话。

在这个篮球场上,虽然曾经的他们在这儿击败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但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赢过彼此。他们终究谁也赢不了谁,一个爱的太认真,一个又恨的太认真,所以,他们都是输家,所以,他们谁也赢不了谁。

“呦,这不是卜忘嘛。”卜忘闻声抬头,是曾经任他们课的体育老师。

“好久不见,田老师。”

“这是,林念念吧……”田老师看着卜忘的怀中人问。

“是啊。”卜忘看着睡得正香的林念有些出神。

“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年少时谁都会犯一些错,但,千万不能一错再错,那样的话就等于错上加错。”

“我明白,老师。”

“下节是我的课,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旁听哦。”

“等那天这家伙有精神的吧,到时候我再叫上张杨,咱们好好儿玩玩儿。”

“好,那我就等着你们这群小家伙儿。”

“老师,我想麻烦你一件事,你能帮我在校门口拦辆车吗?”

田老师看了眼林念,“没问题。”

当年,卜忘打球打不过张杨时,他就会去搬念念这个救兵,而当张杨打不过他俩时,若是遇到了田老师,他就会成为张杨的救星。

是啊,老师说的没错,一错再错就等于错上加错,所以,我不逃了,我们都不要再逃了。

“念念,我们该回家了。”卜忘声音很轻柔,叫醒了林念。

“嗯,我们回家……”林念在卜忘怀里动了动,迷迷糊糊应了一句。

卜忘牵起还在迷糊着的林念,又替他扣上帽子。

雪,还在下,他牵着他的手,继续走在那条没有尽头的路上。

卜忘先将林念送上车,然后又在校门口和田老师寒暄了几句后,这才上车。

当司机问卜忘要去哪里时,他报出了一个烂熟于心底的地址。

那时,卜忘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老屋就空了下来,后来这老屋就成了卜忘的安乐窝,他和那些狐朋狗友的根据地,有时卜忘的那些朋友们就会开玩笑说,“这儿不会就是卜忘和念念的家吧,你俩啥时候拜的天地啊,咋没告诉哥儿几个呢?”

林念睡了一路,到了老屋后,不管怎么叫他,他也不起,司机师傅是个大叔,人还不错,最后就是他帮着卜忘把林念弄进屋的。

林念在铺好的炕上睡的正香,卜忘在外屋生火,烧个炕,再做个晚饭。前阵子,卜忘和应静找了个保姆,就是在这个老屋猫着来着,所以备粮还是有的。

当年的那场订婚仪式卜忘逃了,然后他来到了这个老屋,在老屋呆了一晚上。那晚,他一晚都没合眼,想了好多好多事情,从初识念念到最后与他决裂,到底谁对谁错?无解,无答案,或许是谁也都没有错吧。

今晚卜忘和林念要在老屋过夜了,这算不算是重温找回忆呢?

卜忘熬了些粥,又做了点儿清新的小菜,吃过饭后,林念自觉地收拾好碗筷,卜忘将碗筷送到厨房开始收拾。

“我以前是不是来过这儿,而且还是你带我来的,对不对?”林念探出个脑袋问正在刷碗的卜忘。

卜忘抬头问林念:“我是谁?”

“你……应该是我忘记的那个人。”

“你这么说也没错。”卜忘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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