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江浩然皱了皱眉。
阮悠游盯着他,很多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原本练习了很多次,可现在一切都变了,江浩然刚刚受过伤,能接受他吗?
“我说了我和你没可能。”江浩然换了个说法:“你别剃头担子一头热。”
这句话刚一出口,江浩然开始担心纸巾是不是不够用了。
那天晚上阮悠游就趴在江浩然床边,江浩然始终没睡着,转过身,阮悠游的睡脸与他近到了咫尺。连黑夜也掩盖不了,这张脸那么安静,那么恬美。他心想,这难道也是装的?像付纯一样?心又刺痛了一下,痛得他难以呼吸,他把带有自己余温的被子也一并盖在阮悠游的身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阮悠游的脑袋就挨着他的手臂,靠着他,像靠着温暖,一秒钟也舍不得离开,沉沉地在他身边睡去了。
第23章
“今天好点了吗?”
“操,我让你进来了吗?出去!”
江浩然把刚脱掉的内裤又急急忙忙地穿了回去,阮悠游也吃了一惊,说了声不好意思,把门带上了。
没给阮悠游缓冲的时间,江浩然再次把门从他身后拉开,一手还在系衬衫的扣子:“你怎么又来了?”
阮悠游的脸还是红的:“我不能来吗?”
“……”江浩然的教养让他没法真的把阮悠游扔出去,阮悠游径自往里走:“不说话那就是能了。”
拦不住他,江浩然只好顺手带上病房的门。
床头柜上摆着一碗红豆粥,几样下粥的小菜简约但不简单,不知是谁的肚子在叫,还叫得很生动,江浩然作为主人理应问一句:“你没吃早饭?”
“没有,”阮悠游看来是真饿了,客气了两句就开吃,等咽了下去,口齿清晰了方才回答他:“我的钱都花光了。机票还让我倒欠了别人的钱。我妈这个月还没给我打钱。回答完毕。”
“……谁问你这么多了。”江浩然给他递了一杯水,看他吃饭的速度慢归慢,不过颇有点儿蚂蚁吞象的气势,难道是饿了好几天?
“总的来说目前我挺惨的。不过我……。”阮悠游被掐住了话头,江浩然把半截油条塞进他的嘴,不允许他再这么博取同情,他边吃边点头,确实没法再多说话了,表情写着:还不错。
“你别胡闹了行吗?”江浩然在原地走了两圈,这两天阮悠游神龙不见尾地没露面,他还以为人家放弃了,没想到今天又卷土重来。
“你怕什么?”阮悠游吃完了早餐,慢悠悠地收拾着床头柜上的垃圾,看得出来也是个养尊处优做不来家务的主,连垃圾袋的开口在哪一头都研究了半天:“对了,怎么没见你家人呢?你住院了没人陪吗?”
“放着,待会有人收。”江浩然的话音刚落,他老妈带着阿姨驾到了。
“我朋友,阮悠游。”
阮悠游第一次见到江浩然的妈妈,叫了声阿姨好,被夸长得比江浩然秀气,他略显腼腆地笑着。
江浩然把床头柜上的那些垃圾一指:“吃完了。今天的。”
“你终于会饿了?”江浩然他妈欣喜地和阿姨对看了一眼,兴冲冲跑过去检查,江浩然趁机把阮悠游嘴边的油花用指腹一抹,若无其事地说:“偷吃完了记得要擦嘴,花猫儿。”
江浩然今天要做第二次碎石手术,进了手术室,医生再一次提醒他,稍微剧烈一点儿的呼吸都会导致脉冲打不到石头上,因此他要做的就是忍耐着疼痛,尽量地忍耐。在那个持续不断的忍耐过程中,一颗颗豆大的汗水沁出了表皮,他没吃止痛药,完全凭借另一种疼痛取代了肉体的刺激。当时心里只有一件事,被背叛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他如何从耻辱中走出来?他告诉自己,那一次心痛就让它飞灰湮灭,男性的自尊受到的伤害大于其他一切,他要报复!可当付纯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时,他听见医生的警告声:“别动!”好像动一下就表示他也怕,疼痛的力量使他也退缩,一切之前的忍耐都失败了似的。
手术后会出现尿血的现象,他妈心疼得直掉泪,阮悠游只在头两天消失了,后来便隔一天来一次,总是算得恰恰好,他妈前脚走,阮悠游后脚来。一天江浩然到楼下的小卖部买打火机,打火机坏了,刚要上楼时,他发现阮悠游就在院子里转悠着,背靠着一棵大榕树,默默地抽着烟。
阮悠游的样子看起来又不像是那个在江浩然的床边趴着睡着的少年了。他孤独,郁结,往深了说,像是个有话没处倒的成年人,只能以抽烟来缓解缓解生活的苦,不时地抬起头望着天空,一架飞机开过了,红光在深邃的夜空中如一星半点烧着的花火,纵织的电线杆是黑色的,众多深沉的色彩分别呈现出或冰冷或火热的感觉,使画面感美得不像是真的,却也美得过分。
江浩然诚心想吓他一跳:“你在这儿傻站着干嘛?”
“靠,你怎么下楼了?”果然阮悠游夹香烟的手指一抖,差点把烟灰落在了自己的羊绒大衣上,江浩然看着他,嘴唇抿紧了,略带一丝上司对下属的口吻:“我不能下楼?”
“没有。”阮悠游连忙笑了起来,表情一扫方才独处时的愁闷:“是不是今天我还没上去,你就自己下来等我了。”
“我下来买打火机。”江浩然为了表示自己没说谎,打火机就一直握在手心里,阮悠游任凭他打击,又是笑了笑,没再主动开口。
两人相对无言地站了一会儿,江浩然看了看门口,他妈今天也还没来:“你什么时候回USA。”
“不回了。”阮悠游吐了一口烟圈,摇着头说。
“为了我?别说你是为了我。你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阮悠游习惯性地耸耸肩:“我已经和我妈妈说过了,她也同意了,答应帮我办好重新回来读高中的手续,然后就再也不管我了。”
“什么叫再也不管你?”江浩然没怎么当回事:“不给你钱了?让你自生自灭?”
“嗯。”
“哦。”
“你如果想劝我放弃,大可不必。因为早在我回来的那一天我就预想过她的反应,甚至她今天说的话我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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