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成看着沈南,又看了一眼散乱的棋局,“世事如棋局,皆可谋划;人心似算珠,无不算计”
“是啊,你的确布了一场好局呢!把所有人当棋子一般算计。若不是山水幻境和啻离的出现,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你的,尾应该也在这儿吧?”
“小愿果然成长了”,洛成往樱花树看了一眼,尾从树后现身。眼中无波无澜,似一个没有灵力的傀儡。
“我猜的没错的话尾应该就是九夜剑宗遗失的奉剑九夜吧,也就是啻离的神剑守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俩,没有人说话,洛成也没有接话,等着沈南继续往下说。
“你利用我哥哥的信任,骗他打开遗失幻境,他那么信任你,你却让他身死魂消”,说到君与,沈南声音微颤,语气满是抑制不住的悲伤。明重看在眼里,却无甚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洛成无甚表情,淡淡道:“想要得到,必然是要有所取舍”。
“你利用梦无一心想成为人的执念,让他为你奔走,其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除了母神女娲,谁又能化死物为生命,你利用子言激发尾体内的九夜,利用擎空集魂,利用萧尘善得寒质之体”。
“平也,够了”,一直没说话的啻离开口道。“我回不来了,停手吧”。
洛成听到啻离的话,怔住了,笑的苦涩,“我双手已经沾满鲜血了,停不了了,你面前的人再也不是当年落之森咏景吟叹的那个书生了”。
林深看着啻离,“你当年逆天改命,斗转乾坤是为了?”
“不错,平也是我的半灵,他身死魂陨之后,我逆天改命,堕神入魔,平也因而不生不死,无灵无术,我一手建造洛城,此后被打入无妄欲境”,啻离顿了半晌后转折,“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我出来”
“所以意图用遗失幻境撕开无妄欲境的裂缝,为你备生魂,寻肉身”,沈南语气不善。
“我的神魂在无妄欲境完全陨了,这已经是最后一缕神魂了”,说着伸出手抚上洛成的脸,眼中深情逐渐消失。洛成刚想握住他的手,啻离抽手,叫了声,“洛城主”,说话的人不是啻离,是光。
林深看到光的出现,欲上去,终是止于原地。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洛成,樱花纷纷扬扬,落的比之前更紧了。
洛成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突然鲜血喷涌,血溅到落樱树上,无风樱花落,之前落地无痕的樱花此时层层叠叠的铺了满地。洛成倒在地上,伸手接住了一片花瓣,又是一口鲜血,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所有的樱花也悉数落尽,淹埋了落成的身体。落樱尽落,树丫光秃秃的,仿佛进入了冬天。
“他沉寂了”,颜韵缓缓开口。所谓沉寂,便是不闻世事,不感外界,再无生气。神或魔一旦心死,便会关闭意识海,进入沉寂,除非再次心动,否则将永远沉寂,沧海桑田,逐渐没落。洛成是半灵,又不生不死,唯有沉寂。
“小愿”
声音似乎是从洛成附近传来,洛成难道没有完全沉寂?沈南向四周搜寻,突然在光秃的落樱树中缓缓显出一个人影,看到他渐渐现形,沈南僵在原地,是君与,落樱树的精魄是当年死去的君解意。
沈南看到君与,惊呼一声,跑过去抱住了他,一声声的唤着“哥”。君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眼里带笑,“我在”。
沈南抬起头,“哥,你怎么成了这落樱的精魄”。
“当年幻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意识到犯了大错,又没法关闭,只好放了天火,后来梦无引众人讨伐,天火一发不可收拾,不君山成了人间炼狱,我也在战乱中身死,再醒来时已经成了这落樱树的精魄,洛成做的一切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却无计可施”。君与说着说着身体逐渐透明,君与看向明重,“明修远,替我照顾好小愿”。沈南伸手去抓,却抓到一片虚无。
叶阳对着沈南说道:“他与洛成连命,洛成沉寂,他自然也要消失的”
沈南有些站不稳,眼睛失神无焦点。明重扶住要倒下去的沈南,把他紧紧护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头发。
光转身欲走,被林深拦住了,“啻离和洛成下来之后是我了吗?前辈真要赶尽杀绝?”
“光,我……”
“前辈想动手尽管来吧,反正也死过不止一次了”,林深听到这话,心中痛苦更甚。就在林深踌躇的时候,光突然向林深发动攻击,流光朝林深袭去。“神君小心?”颜韵出声的同时向光出掌,光一手揽过林深,生生受了颜韵的灵力,流光错过林深,袭向林深身后的林,林手执玉笛,挡住了流光,流光回到光手中,林后退半步。
光推开林深,压抑着声音对林说道:“你找死”。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千狐之王吗?不过是将死之徒而已”
光也不废话,直接动手,刚踏出一步,突然身体一沉,半跪在了地上,林深赶忙过来想扶起他,光抬手挡住了。
林冷眼看着光,“你下去陪千吧”。
光看了一眼林,又转头去看林深,“前辈,我终究是没法成为你喜欢的模样啊”
“不,不管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我们回去马上就结契,对,结契”,林深蹲下去抱住了光,光在他怀里轻声说了句,“好”。等林深低头看时,光已经失了气息,光的身体迅速被冰封,林深怀里像抱着个冰块一般。
林深抬手向林施神力,被叶阳挡住了,但终是神力,叶阳被逼的吐血,“阳晕,你看清楚,他现在是李昂,是一个普通灵修,你以神力伤他会毁掉神格的”。
李昂看着这一幕,面容扭曲,突然他拿起玉笛就要插进自己心脏,沈南及时抓住了手腕,李昂满眼痛苦,“我果然只能带来灾难,先是晚月山庄,后是长风和昼夕,我早就该死了”。
“不,不是你”,沈南看了一眼林深和光,又转向李昂,“林,你和前妖皇千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致光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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