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青是想试探一下看这兄妹两个有没有和好,结果斐烟戚的表现很明显的是在跟他说没有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江落青无奈道:“我有什么好怕你的?而且这又跟师兄扯上什么关系了。”
但他表现的越无奈,斐烟戚就越觉得他心中有鬼,那次斐济背着他往客栈走的背影,斐济温柔的表情,都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狠狠地焊在她的心里,腐烂生疮然后被新长出的肉埋在深处。
成为了她一生都有可能脱不掉的印记。
她狼狈的甚至于歇斯底里,“你往窗外看什么?你是在等斐济过来吗?!”
江落青皱眉道:“我记得你和师兄关系很好。”
对啊,所以我为了一段莫须有的感情,把亲人和朋友都弄丢了。斐烟戚想。
她忽然上前一步摸了摸江落青的鬓角,开口道:“我觉得我快疯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的话说的毫无缘由,她眼睛里沉淀的是深深的木然和隐隐的绝望,“我都听到了。”她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样不对啊!”
江落青迟疑了一下忍住了躲开她的手的冲动,只不过浑身紧绷戒备着斐烟戚忽然动手,他分出一小部分心神道:“你,听到什么了?你们,指的都是谁?”
斐烟戚要开口,忽然又想起了斐济的话,于是凄然的笑了笑,不再说刚才的话了。
她就这么安静的低头看了一会儿江落青,忽然笑了一下,像是没有发生过这么多事一样毫无芥蒂的笑,她道:“你在怕我啊。”
江落青见她放松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开玩笑似的道:“这不是怕蛊吗?”
斐烟戚就这么看着他,江落青尴尬的僵坐着,他话语苍白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我知道。”斐烟戚把放在他脸颊上的手收回来,看着窗外的夕阳道:“你这个院子里有秋千吗?”
她回头对江落青笑道:“你玩过秋千吗?”
“玩过。”江落青咬了咬下唇,撕下一块皮肉尝到了疼和铁锈味的时候他才道:“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多想。”
斐烟戚反倒显得很镇定,全然看不出之前有些魔愣的架势,她道:“没多想。”
她忽然笑了一声,道:“这两次来找你,都太狼狈了。我下次的时候穿好看一点如何?”
江落青没说话,她就自顾自又说了几句,这才推开门走了。
屋子里没了另一道呼吸声,江落青并未松口气,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郁气闷在心头。
他推门出去,招手把侍从叫过来,院子里的灯火一直亮到第二天凌晨的时候。
江落青难得起来晚了,去吃午饭的时候就被斐济打趣了两句,“昨天彻夜灯火通明的干什么呢?竟然把今儿早的早饭也给耽误了。”
江落青笑着给自己斟了杯淡绿色的青竹酒,抿了一口笑道:“做了个小玩意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看了眼斐济的脸色,不动声色的提道:“对了,你最近看到过斐烟戚吗?”
斐济十分满意他对自己这个并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妹妹的称呼,他若无其事的道:“没有,怎么了?”
他皱了皱眉,做出生气的样子,“她是不是私底下去找你了?!”
“没有没有,你别多想。”江落青叠声把人稳下来道:“我这本人过了这么久都不怎么有气性了,你怎么还气这么多?我们练功之人最主要的就是平心静气。”
斐济摇摇头,“你对外气性那般大,怎么对内就这般没脾气?!你可还记得,这次她可是直接下毒!就这你还不管不顾,在这儿劝我?”
江落青一愣,斐济这是当真不清楚他是被斐烟戚下蛊,而不是毒吗?看来这事真跟斐济没什么关系了。
他心里一直压着的怀疑骤松,露出一个这些天以来最为轻松的淡笑道:“莫气了,我不说了便是。”
斐济叹了口气,没再提。
两人吃晚饭,江落青便道:“我们两个来试试身手?最近没教练,感觉骨头都生锈了。”
斐济挥手让人把残羹剩饭扯下去,嘴里笑道:“你这才好半个月,就忍不住了?”
江落青利落的把宽大的袖子一甩,想了想,便让斐济把侍者侍女都遣散,两人现在饭厅后面的院中打算动手脚。
江落青对拿着一个木棍挽剑花的斐济笑着比了个手势道:“你且等等。”
斐济挑了挑眉,点头说了声“好”随后闲适的靠在假石山上,在江落青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视着这个人。
但很快他就闲适不起来了,只见江落青大大咧咧的腰带一抽,抽完之后就开始脱衣服了。
他身上的广袖长袍是普通的样式,不算里衣中衣一共五层,他正脱到一半,就听斐济在他背后轻咳了一声,他转头就听斐济问,“你脱衣服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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