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人性格豪爽,又不像个坏人,便点了点头,自己仍不走开,仍在院子里原来的座上品茶看他们练剑。
兴许是夜晚的缘故,兴许是不是一路人的缘故,我从始至终都未记清楚许时晚的样貌,只记得他穿一身黑衣,潇洒快意的模样真让我羡慕。
自那一日过去后,又是七八日,那叫许时晚的男子每天晚上都准时出现在屋顶上等小主人。
第十日恰好是花灯节,小主人拉我上街看花灯,花满市,月侵衣。多的是年轻女子在河边放花灯。
小主子问我:“谭望,你想放吗?”
我帮他拿着几个灯,闻言摇了摇头。
小主子放了两个灯,留了一个摘星灯提在手上,说要提回家去挂着。
回家后,许时晚早在屋顶上等了许久,小主人过意不去,半是歉疚半是感谢的把摘星灯递给了他。
许时晚接了,对着小主人只那么一笑,端的是好风采,美人如玉剑如虹,他的剑就名如虹剑。
那一日,许时晚拎了一壶酒过来,小主人提着花灯,坐在他旁边,看他喝酒,听他讲故事。
我呢?我仍在院子里喝茶,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街上万盏花灯亮,都比不上小主人手里的花灯亮。
那花灯亮了整一晚,我杯中的茶早凉了。
次日,小主人做事心不在焉,读书也读不进去,我在他下课的间隙递了一块酥糖,他心不在焉的塞进嘴里,一副厌厌的样子。
当晚,我就知道是甚么原因了。
“谭望,我真的挺想跟许大哥去江湖里闯闯的,他昨晚讲的那些经历,我也想去立一番。天大地大,为什么我必须得在这里度过一生呢?”
我道了自己的心里话:“去闯一闯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只是将军年事已高,又只有你一个孩子。”
他打断了我:“谭望,我保证,就两年,两年后我就回来,不管是考取功名,还是别的什么,我都听他的。”
我那时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于是他当天晚上就跟着许时晚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今晚的茶有点苦了。
我毕竟是个家仆,没有留住小主人本就是我的失职,我想着收拾收拾包袱,出去做点小生意,度过余生也就罢了。只盼着将军和小主人一切都好。
谁知道,我也成了半个江湖人。
我自小未去过他处,不由得多有梦萦之处。西子湖畔的龙井虾仁,苏州天平山的漫山红枫,徽州的粉墙黛瓦,五岳的高大巍峨以及天下那么多的风景,我还未一一看过。
就这样行走江湖了罢。由于身负武功,我也常常为他人打抱不平,时间久了,倒落下了个好名声。有时一人独行,有时与一些讲义气的伙伴同游。观赏天下美景,真乃人生一大乐事。
有时我也会想起自己的小主人,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过的如我一般逍遥自在。
转眼又是一年光景,我在茶馆品茶时,听闻茶客道蛮子蠢蠢欲动,又有攻占中原之意。皇上已命季将军练兵备战。又听人道只要有季将军在,蛮族绝不敢踏进中原一步。
季将军战神之名可不是吹的,他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坚实的屏障。但是这篇屏障破了。
我听闻季将军被刺杀的消息时,离开封只剩下一段路了。我想着两年之期已到,回去看看小少爷也是好的,半路听闻这一噩耗,我几乎要流下泪来。
春天的柳絮洒在驾马的我身上,我第一次感觉自己以及南王朝的命运和柳絮一样,任风吹起而不知该落在哪里。
将军府前跪了一片披麻戴孝的人,有将军的下属,妻妾还有家仆。
我站的远了些,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了小主人。
两年不见,他长高了,眉目有点像他母亲了,隐隐的有几分柔婉。此时他带着孝,跪在最前排痛哭。
我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是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这人微微一笑:“感情谭兄不记得了?我叫许时晚。”我对他点了点头,无话可说。
他却自顾自讲到:“将军死了,蛮子怕是马上要进攻了,现在根本找不出来一个能让百万军队信服的指挥人,这仗该如何打?”
我无言,静静的站着。
对面的小主人站了起来,手持牌位,哽咽道:“各位,将军已去,蛮族就将要进攻,若诸位愿信任我,我愿即刻赶赴边关,继承父亲遗志,守住这片土地。”
当天,小主人就接了皇帝的军令,启程边关,许时晚要去助他一臂之力,我想着自己去也没用,便去小主人匆匆见过一面后和他道别。
小主人变化挺大的,骑着马英姿飒爽,对我挥了挥手:“谭望,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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