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方步亭和谢培东什么反应?”
“我套过谢木兰的话,仿佛是连着一周都没有住在家里。”明台回忆之前的事情,“她也抱怨过连方孟韦也不理她。后来我查实了那人的踪迹,准备解决他,有人先我一步,并且差点把我也一起……”
“战争胜利了,日本人的势力,基本上也可以告一段落了。”明楼看着桌上的白纸,想来明台并不知道之前西南前线的美援物资被走私的事情,否则就不可那么心平气和地在这儿说话了,“你的潜伏还需要长期进行——我指的是我党方面。另外军统要求,在方步亭身边,必须要有信得过的人,原先的线路,上峰没有告诉我,估计还埋着,你有眉目么?”
“方步亭本身是中立的,是个……怎么说?一心为国?总之本人没有靠近任何一方势力,方孟韦的话,也和他父亲差不多,但是又好像各方势力都沾过一点,我觉得应该是……有点像阿诚哥?职务上绕不开。”
明台想了许久,仍旧觉得方孟韦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简单。
“你阿诚哥不是各方势力都沾一点,”明楼敲敲桌子,“而是各方势力,都握在手里——这才叫沾。”
明台心想,明明把什么东西都握在手里的是你自己,阿诚哥替你跑腿还没有报酬。
“不过……谢木兰,我拿脑袋保证,她绝对是共产主义战士——她自己说的,方家面上保持中立,但是谢木兰整日里闹腾,似乎也被容忍了,方孟韦也常常替她遮掩。”
“有个人我觉得有问题。”明台道,“我觉得他似乎还是在怀疑我?”
“谢培东?”明楼替他答了,“想来,方家里,他能呆那么多年,成为方步亭的左右手,总有点本事的。”
“我并没有正面和他有过太多的交往。”明台道,“谢木兰大部分时候,谢培东和方步亭都不太管,也不在意我这个家庭教师——那时候谢木兰闹事,是程小云请的我。谢和方,对我仅仅是当个外人。”
“你碰见了其他人?”
“中央大学,助教讲师,梁经纶。”
明楼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他是何其沧先生的什么人?”
“……”明台不知道何其沧,“我不知道,但是梁经纶和方家关系很好,我见过他,仅仅两次,两面之缘,他便和方孟韦说,我不是善类。”
“你露出尾巴了?”明楼说是这样说,但是并不觉得明台的伪装会那么低劣,唯一的解释是,遇上同行了,是不是族类,总有些奇怪的感觉,没有证据,然而就是知道不对。
明台耸肩,“我本来是怀疑谢培东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往来,借上课的机会,本想去偷翻资料,结果偷听到梁经纶和方孟韦说话——我也怀疑梁经纶是特工,可是你见过特工在走廊上和别人说话——还是说闲话的?”
还有方孟韦那嗓门,简直跟扩音器一样。
方家的水深,太深了。
明楼让明台出去,自己在房间里理顺这些日子得来的消息。
地下党方面,给明楼的任务是,掌握有效的国府经济信息,并且尽可能地争取到可能的特殊人物成为地下党员,为可能到来的,国共的全方面对战做准备。
此时双十协定落地未足一月,全国人民都为即将到来的和平共建国家而欢呼。
怎么可能。
明楼收到的军统方面的信息,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清查中共地下党势力。清查中共,哪怕在抗日最激烈的时候,上峰都没有要求停止过。
骨肉相残,同室操戈,只是时间问题。
明楼又习惯性地伸手去端茶杯,是空的,才想起明诚和明镜她们出去了。
小少爷是不可能伺候他的,只能自己去烧水泡茶。
水在炉子上烧着,渐渐地,边缘起了小的气泡,气泡越来越大,就成了沸腾的滚水。
“大哥?大哥?”明台听见水开的声音,跑过来,见明楼在厨房里发呆,“水要满出来了。”
水满则溢,月圆则亏。
明楼关了火,“你给我泡茶去。”
“……你哪那么多讲究,阿诚哥不在,我看看啊……啊陈婶也不在,你随便喝喝得了,我都是喝的水龙头的水。”明台才不理他。
明楼作势要打他。
“诶……哥,我说真的,接下来我做什么?继续潜伏?查方家?那是阿诚哥的亲爹家……”
明台靠着厨房的门,“我应该……”
“你应该去自挂东南枝。”明楼瞥他,“地下党让你查军统,军统让你查地下党,你一个都没有查出来,还有理了……你让阿诚自己去查自己的父亲?”
“我怀疑梁经纶是自己人。”明台翻白眼,“正准备找时机。”
“哪方面的自己人?”明楼倒水,泡茶,茶叶放多了,飘起一层沫。
“蛇鼠毒蝎,都是一窝的。”明台说完,一溜烟地跑了,生怕明楼一壶开水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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