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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

第4章 他所不知道的样子

年级主任转了一圈就走了，程煜被邱阳弄醒突然就睡不着了，邱阳上课挺认真的，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将的眉飞色舞，邱阳也跟着算题，程煜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什么都看不清，于是他又低下头拿着笔算最近的收入支出，他想给他爷爷买一个新的缝纫机，还想给自己换一双新的轮滑鞋。

邱阳以为他在算题，还纳闷程煜什么时候居然开始听课了？于是他悄悄凑过去一看，程煜的草稿纸上写的东西连小学二年级的小学生都看得懂，再简单不过的加减法。

晚上下了晚自习后，邱阳故意慢吞吞的装书包，看着程煜要走的时候才从座位上起来，又把胳膊搭在程煜的脖子上，笑道：“刚好，一起走啊。”

程煜没说话，只是脸色还是不好，一反常态的居然没有骂邱阳神经病，邱阳就一脸嘚瑟的搂着程煜出了教室，刚好碰上同样要回家的一个朋友，邱阳跟他是同一个初中毕业的，中考后都考到了不同的高中，后来邱阳才转到程煜所在的高中，他之前跟祁鸣说过，不过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祁鸣刚好也是来这边等人的。

祁鸣看见邱阳，惊讶的问道：“那么忙呢？来了也没说见一下。”

邱阳笑道：“得了吧，就你那点小道道阳哥早就看透了，你怎么过来了？你们班在五楼啊。”

祁鸣说道：“我过来等个人。”

邱阳一看时间，都快九点半了，周叔应该等急了，于是他匆匆说道：“那你慢慢等吧，再晚就得睡大马路了，我们先走了。”

祁鸣笑眯眯的挥了挥手，又多看了程煜两眼，这不是三班那个闷葫芦吗？邱阳怎么跟他在一块？正想着，一个男生从隔壁四班跑了出来，说道：“祁鸣你又下来这么早啊？我刚写作业呢。”

祁鸣笑道：“我让你昨天写，你非得拖到今天写，又被罚了吧？”

左江砸了祁鸣一拳，说道：“有本事下回别问我化学作业。”

祁鸣和左江虽然不在同一个班，但是他们的化学是同一个老师带的，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下了楼。

邱阳勾着程煜出了校门之后，程煜甩开邱阳走了，邱阳笑了笑，虽然不是什么大的突破，但是好歹程煜不怎么抗拒他了，于是阳哥哼着歌上了车，想起昨天晚上程煜在放心粮店取东西的事儿后，邱阳让周叔把车开慢点，然后又看到程煜从放心粮店的阿姨那里取了东西，这次靠的近，他看到那是一个包，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然后他就走了。

程煜提着鞋往前走了一段路，在一家还没关门的小超市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了，然后拿出轮滑鞋换上，把自己的常鞋装在之前装轮滑鞋的包里，塞进了书包，大部分同学早在九点放学后挤公交回家了，所以这条路上没什么人，程煜穿着轮滑鞋向前滑了一大段，然后开始慢悠悠的滑着走，头顶是墨色的夜空和一闪一闪的星星，月亮被云遮了一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路灯，不知是月光还是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连轮滑鞋的影子都那么清晰。

就算碰到同学，他们一定认不出来这是程煜，因为他在笑，一边滑一边笑，想着脑子里编排好的动作。

程煜一路滑到了市区的绿地广场，这会儿才晚上十点，绿地广场的人很多，大型的音乐喷泉不停地换着音乐，水柱高低起伏，许多人拿着手机在拍摄炫彩的喷泉。

南边的一部分区域是专属于广场舞大爷大妈的，当然也有爱好广场舞的年轻人，还有几个阿姨穿着礼服和舞伴一起从交际舞跳到现代舞。

往前一点是一个街舞培训班跳街舞的地方，学生们踩着音乐的节拍跳着炫酷张扬的舞蹈，旁边还有刚刚开始学鬼步的新同学，玩儿滑板的少年们踩着自己的滑板穿梭在人群中。

程煜从公园的后门出来后穿过一条马路，马路和广场的交界处还有一个小台阶，程煜一个帅气的跳跃跳了上去，然后往人群中滑去，到了广场西边的小场地后，程煜和一个穿着轮滑鞋的小朋友差点撞上了，程煜半蹲下，说道：“下回再乱跑就不教你了。”

小朋友笑嘻嘻的大声喊道：“程煜哥哥来啦！”

小朋友叫陆然，比较淘气，不过也最听程煜的话。

程煜捏了捏陆然的鼻子，从背后把他抱了起来，提溜着穿过周围围观的家长和观众，把陆然带进了用桩摆出的轮滑区域。

秦州牧问道：“来了？”

程煜回答：“嗯，你休息吧，我来。”

秦州牧拉着那群小孩子滑到了程煜身边，于是小朋友们一个个软糯糯的叫着“程煜哥哥”。

程煜在秦州牧的轮滑俱乐部里当学员，秦州牧开设了轮滑教学班，专门教小朋友的，程煜就提出自己也想做教练，秦州牧当然欣然同意了，他们每天晚上九点到十点半都在绿地广场集合，如果临时换地方秦州牧也会通知家长，刚好程煜九点下晚自习，十点就能到广场，所以他和秦州牧各负责一个小时。

有时候小朋友太多的话，俱乐部里的其他人也会过来帮忙，秦州牧有时候也会带着他们出去刷街。

程煜把书包交给秦州牧，温声说道：“大家排好队开小火车了。”

如果邱阳听到这句话，他绝对能跳进旁边的喷泉里，这绝逼他妈的不是程煜。

小朋友们小心翼翼的站好，程煜就带着他们开始开小火车，这些小朋友最小的刚上幼儿园，最大的也才一年级，因为平衡力不怎么强，穿着护膝带着轮滑帽和护手，滑起来像糯米团子，简直能萌出血，站在外面的家长们拿着手机各种拍，就连路过的初中生都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才走。

秦州牧站在一旁喝水看着程煜，问道：“新买的轮子和刀架到了，你周末来一趟俱乐部换一下。”

程煜“嗯”了一声，又问道：“什么时候刷街去？试试新买的轮子。”

秦州牧一脸“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问道：“你认真的？真拿轮子不当回事。”

程煜笑了一下，说道：“我当然是用旧轮子了，新轮子还等着比赛呢，带扳手了吗？我这轮子有点松了。”

秦州牧滑到前面，在地上的包里翻了翻，找了一把扳手给程煜拿过去了，程煜交代小朋友们不要乱跑注意安全后，自己退到人群后面，坐在树丛的小台子上开始紧轮子，他动作练的多，时间又长，基本不到一个月就得换一套轮子，而且一套轮子最便宜也得□□十，更别说是质量上乘、比赛专用的了。

之后学轮滑的小朋友们都走了，程煜又去了俱乐部一趟，等他回家后都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第二天邱阳依旧买的是双份早餐，看准了程煜不扔又不动手，再次握着拳头哈气，如果程煜不吃，肚子上又要挨一拳。